第20章 比他还凶
面前的男人仿佛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黑面阎罗般,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拧笑道:“你确定,你若是死了,我照样能够让消息一丝都泄露不出去。”
华敏沄腾出手来,死死的抓住他的手,用力掰开,拜她的神力所赐,她虽然敌不过武功高强的他,但是给自己留点儿喘气的空间还是有的。
于是,双方就在一个掐,一个掰中角力。
期间,华敏沄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对方,眼神依然淡定而从容。
她在赌,赌他今天出来迫于事情机密,只带了一个随从,赌他不了解她,赌谢家在他心里的地位,赌他如今还年轻,还没有她的老谋深算……
果然,她赌对了。
面前的那只掐着她脖子的手缓缓松开,她只觉得自己本来飘在半空中的命这回缓缓的落了下来,她看向面前男人,面前的男人依然面无表情道:“你有什么条件?”
华敏沄内心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条小命暂时捡回来了。
只不过,她要是不提条件,会不会让南宫墨以为自己在怕他,到时候万一瞧出她什么端倪来,再下杀手她可就完了。
眼珠一转,她无视他的冷脸,毫不客气的提要求道:“既然殿下要求,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前段日子得殿下相救,见殿下身边武士整齐划一,武艺高强,颇想借几个使使。”
当日,华敏沄就很眼馋南宫墨的武士,她如今年小势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特别的缺心腹,掩春她们虽好,但是年龄小,也困于后宅,她根本施展不开。
如今大伯那边,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幕后之人渗透了,而大伯的心腹再怎么着也不可能给她的,她也不想在大伯那里暴露出她的一些底牌。
但,从上次奶娘事件,她就看出这幕后之人的能耐了,让人抓不到一丁点儿尾巴。
而她,不抓到这幕后之人,她估计连觉都睡不好。
如今,见着南宫墨,她忽然觉得找南宫墨要心腹是一件靠谱的事情,以南宫墨这爱折腾的劲儿,她觉得他培养的这些心腹估计都能成为好用的人手。
至于说他给她的这些人会不会发现她什么秘密,她也不怕,先不说这世上神奇的事情多了,前世她为太后的时候,有命妇进来跟她聊八卦,就听说有孩子生下来就会说话,就会吟诗,堪为神童,她猜测那是个穿越者,只是没想到那一位到底没熬过古代这极为低下的医疗水平,于是被一场风寒夺走了性命。
那会儿,大魏还在疯传,说天才遭天妒,一代文曲星就这么陨落了。
就算他觉得她能先知,她这手里不是也握着他的秘密,大家互相握着对方的秘密,谁也别怕谁。
而且,她让他心腹跟着她,实际上也是为了保命,这样他可以让心腹监视她会不会透露他的秘密,也能放心点儿,别时时刻刻想着要她的小命!
南宫墨没想到她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他再次对面前这女孩刮目相看,这倒确实省了他的事情,他派心腹放她身边,监视她,免得她把他的秘密说出去,这样不仅自己能安心,也让谢家看看,他可没动他们的外孙女,只是迫于无奈,监视她而已。
不过,面上,对这个奸诈的丫头,他可没这么容易松口,于是故意道:“本王不杀你就算你好运了,你还敢借本王的人,是该说你胆大包天呢还是傻?”
听这意思,华敏沄敏锐的感觉到,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于是也轻松了些,也愿意和面前这位交流几句,说真的,如今警报解除,她对这位倒是起了好奇之心,虽然她不了解他,可是他上辈子一辈子和小舅关系都不错,就冲着这点,她觉得他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信任的。
或者说,她总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觉得他是可以相信的吧。
于是,她拿起汤匙,自顾自的舀起面前碗里的元宵吃,南诏这边元宵的风味真不错,比在大魏吃到的好。
一边吃一边道:“殿下这么光风霁月的人,想必也不会跟我这么一个无辜小孩儿过不去,再说了,殿下今日饶过我,想必不会后悔的,也许未来我还能帮到殿下也说不定。”
南宫墨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什么无辜的小孩子,是小妖怪吧,而且也不无辜。
年纪小小这份见识,真不知道华家和谢家是怎么养这孩子的。至于说什么帮忙,他还不至于信一个孩子的话。也不至于要个小孩子帮忙的!
他也不想再跟个小丫头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既然打定了主意,他只留下一句:“过两日,我会找两个人跟着你。”便留下银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于是,孽缘就这么形成了。
思绪回到当下,华敏沄见眼前南宫墨特别没好气的样子,她也不高兴了,便道:“表哥今日心情貌似不太好吖,不过表哥放心吧,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麻烦表哥了,以后大概再不会麻烦你了。”
为了方便,他们此后都以表哥表妹相称。
南宫墨皱皱眉头,心里有些奇怪,嘴上却不带示弱的:“怎么,臭丫头良心发现了?”
其实这么些年,他还是感谢她的,没想到她真的帮了他好多忙。
他那马场,前年遇到马瘟,要不是她从乌那子那边弄到了药,他怕是要血本无归了。
这几年,迫于他那多疑皇兄的探子,他都是以游山玩水的纨绔形象外出,然后再辗转到南疆来,虽说有心腹打理马场,但要是没有她这个半吊子的神医时常帮他问问事,帮他治治马,他不能这么快就让马场扩大,也不能腾出空来把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了。
随着他越发的了解她,南宫墨总觉得这女孩总有那么点违和感,让他有时候有一种面前是一个师长的感觉,而不是一个妹妹。
不过,她也确实不是一个普通女孩儿,在这个年纪该是想着吃喝玩乐或者嫁个好郎君的时候,这位已经开始培植自己的亲信了。
他是知道她一些事情的,他总感觉,面前这女孩有什么大动作,能翻出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