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寿者相

荒古时期，天地空旷，淡然无色，原力之光尚未消散，人类和兽类普遍灵识和智慧低下，掌握修行之道的人仅为少数。

……

“这里是——”

俞乐，不，或者说，这一世，他轮回的身份是睡魔，在他的眼前，原世界变成了一副前所未有的面貌。

在一望无垠的辽阔大地上，爬行着各种各样的生命，其中包括人类，只不过这时的人类和普通兽类没什么区别，生存能力反而更差一些，这时候的兽族异常强大，即令是最低级的妖兽也往往泛滥成灾，魔兽更是称霸一方。

这时候大地还是一个整体，还没有分成中州、西界、东域、北境、南荒，一切规则，简单而且质朴地运行着。

这时候，天与地尚未分明，原力之光尚未消散，那道磅礴之极的浩瀚光柱，正远远地连接着苍穹与大地，看上去极为震撼人心。

越靠近它，就越能感受到里面的无穷无尽的能量，整个身心，在呼吸之间就不知不觉地进化起来，一朝便破数个境界，根本不需要修炼。

在大地的中央地带，原力之光尚未消散，原世界的人类和其它生命才刚刚开始进化，像梦仙、神女这样的人，被后人称之为大先行者，而那些远古神兽，被称作天醒王座。

然而，在睡魔的面前，这个世界却没有颜色，或者说有，但是极不明朗，总是灰蒙蒙的一片，天不是天，地不是地，什么都看不清，连日月星辰的轮换都被一层厚厚的云霾遮蔽着。

人们神情呆滞，低着头只看脚下的路，在他们眼中，世界只有这么大，连时间的流动，都是迟钝的。

“看来即便是有了原力之光，也无法打破这个混沌未开的世界，不过，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睡魔打个哈欠，躺在地上，一边思索，一边感知着烛岩的气息。

这一世，她是谁，又在哪里呢？

在睡魔的头顶，万丈长的巨龙慵懒地盘旋着，刚修炼出灵识的麒麟朝面前的小妖们骄傲地抠着鼻屎，灵兽白虎正在卑躬屈膝地给神兽狮子狗捶背……在它们之上，有一雌一雄两个圣兽，分别闪耀着黑暗与光明两种气息，睥睨着脚下的世界。

天与地时不时爆裂出电闪雷鸣，冰与火翻腾着撞击在一起，无数块冒烟的流星不要钱的往下砸，将平坦的地面不断塑造成凹凸不平的形象，于是山的轮廓出现了，最初的河流也渐渐成型……一切的变化，犹如末日降临，兽类和人类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不时发出颤抖的惊叫，甚至紧紧依偎在一起。

不过在一切在睡魔面前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本就是一个不理世事的先行者，因为修行的方法（睡觉）异于常人，被后人称一声睡魔。

不过这个魔，又魔在何处呢？会不会是世人的误解？

这个世界，会不断演变，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过程罢了，虽然很壮观。

“阁下看上去很平静的样子。”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睡魔微微睁眼，看着面前那个极为俊郎的少年，有点纳闷道：“你会说话？”

灰衣少年道：“我叫梦，你呢？”

梦仙？睡魔想了想，道：“我叫眠眠。”

“什么意思？”“就是说，我这人喜欢睡觉。”“我想知道的是，眠眠这两个字怎么写？”少年问道。

“这个世界还没有文字，和你说了也没用。”睡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依然躺着。

“文字，是什么？”少年躺在睡魔身边，楚楚可怜道：“眠眠，告诉我好不好？”

“矣？”睡魔没想到传说中的梦仙这么骚，轻咳两声道：“文字就是符号，符号便是将心中所见所想，记录下来，用来承载信息。”

“有趣，你继续说。”

“小梦，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眼前的世界，并不真实。”

少年迷惑地看着天空，道：“挺正常的，不过，确实好像，感觉少了点什么。”

“少了很多，颜色，山川，树木，大江大河，鸟兽虫鱼，这些都没有，或者说早晚会有，但是并不明了。”

“你教我文字好不好？”少年抓着睡魔的胳膊。

睡魔无奈，从身边抓起一根木条，将其掰成两半，分给梦一半，嘴里念念有词道：“我们从画画开始吧，跟我动起来，我左手画条龙，右手画条虫，看我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给你来一锤……”

梦一脸懵逼的看着，然后很认真地学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道：“我似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睡魔拍拍少年的肩膀：“将来，你是改变这个世界的男人，说吧，接下来去哪里？”

“不知道啊，总感觉，行走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确实是这样的。”

“要不，我们一起走？”

“不了，我还有事，我要找一个人。”

“那，就此别过。”“保重。”

睡魔看着少年渐渐离自己远去，居然有些失落，忽然听到一声：“眠眠，我会想你的。”抬头一看，只见梦跑回来朝自己挥手，跟一株风中的小草似的。

“这没良心的家伙。”睡魔摆摆手，捡起一块石头作势欲扔：“快走吧你，以后见到了女人可别忘了我这个师父啊！”

“知道了！”对方远远的喊回来。

睡魔却不知道，他无意中几句话，改写了几个人的命运轨迹，也因此间接改变了世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