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另一个结局
初冬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窗，照到端木秀的慵懒脸庞，她从柔软的大床上坐起来，随手戴上眼镜，拿起手机，刚一亮屏，就看见QQ里备注名“贱乐”那混蛋发来的三首酸味情诗，自己耐着性子看了一首，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打开语音输入对着手机喊道：“喂，你是不是贱啊，天天发什么神经？你以为写这些看不懂的东西就显得自己有文化吗？你以为家里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喜欢的人是林不凡，他比你好一百倍，听到没有！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打扰我的生活，老娘就把你给删了。”
一口气吼完，觉得舒坦了不少，端起桌子上的牛奶喝了几口，开始梳理凌乱的发型。
“秀儿，瞎嚷嚷什么呢？好不容易放个周末，别打扰你外公休息。”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知道了嘛。”端木秀伸个懒腰，穿好衣服开始准备去公园找林不凡玩。
……
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俞乐呻吟一声，不耐烦的从床上坐起，抓了抓头发，才懒懒的睁开眼，看着桌子上放着一杯水，便拿起来喝了一点。这时候，一身夸张名牌的弟弟俞快跑过来乐颠地道：“哥哥，你昨天睡得够死的，现在都十点了，保姆把饭都热了好几次，你就是不醒。算了，我最近练了一支舞，跳给你看看。”说着扭动着瘦小的身躯，跳着鬼畜的舞步。
“你跳的什么我看不懂，再说你练这个干嘛？”“你忘了？下周就是元旦了，晚会上我要表演的。”“是吗，我还真的记不清了。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好玩的梦，在梦里，我们生活的地方是原世界，在那里我们每个人都要修炼。对了，我是一个学渣形象，但是后来可厉害了你知道吗，还有一个女孩叫端木秀，她很喜欢我，至于你，你变成了一个麒麟，但是超级厉害的……”
“哥，你最近写小说入魔障了吧，你本来就是一个学渣啊，而且下年就要面临高考了，爸妈让你好好复习；我记得你有一个同学好像叫什么秀来着，只不过你天天给人家写情诗送鲜花，人家不理你罢了。哎呀不说了，我要出去找同学玩了，哥你可别忘了吃饭啊。”俞快急匆匆地出门去了，一副小大人模样。
俞乐叹了口气，心想：这如果都是做梦，又怎么会如此真实？看来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成空，自己还在地球。
其实想想原世界和地球也没什么不同，都要学习，考试，上学，工作……如此而已。
然而现在的自己，就好像恢复出厂设置，没有原气，没有精神力，没有白娃和Mr black，也没有戴眼镜的端庄女孩端木秀，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有什么意思呢？我还是继续把梦做下去吧。
他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居然找不到一点自己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痕迹，他划亮了手机屏幕，看见手机QQ里，一个备注名字叫“阿秀”的特别关心发来一条语音，自己惊呼了一声，颤抖地打开了，只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道：“喂，你是不是贱啊，天天发什么神经？你以为写这些看不懂的东西就显得自己有文化吗？你以为家里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喜欢的人是林不凡，他比你好一百倍，听到没有！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打扰我的生活，老娘就把你给删了。”
俞乐顿时欣喜起来，兴奋得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忍不住又听了几遍，听到后来，有些惘然若失。“可是，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又怎么会喜欢上林不凡呢？”他想了半天，好好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地球的记忆，发现记忆空空如也，俞乐心里感到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慌。
“看来，得自己出去寻找答案了。”
俞乐简单洗漱了一番，去客厅吃了点饭，然后回到镜子面前，梳理自己的头发，穿了一身相对朴素的黑色长衣，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确实有些冷，还好有阳光，自己走在陌生的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有些眼花缭乱，但不知怎的，习惯性地走进了一家花店，想暂时避避外面的冷。“俞乐同学，你怎么这么早来了，是来给端木同学买花的吗？”俞乐抬起头，目光与那个熟悉的面庞一接触，旋即惊醒道：“世梓，你怎么在这里，还在——卖花？”“我家里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只好在这里打工咯。这一年来你一放假就来我这买花的，而且你已经预支了半年的费用，成为本店的首个超级会员。”阮世梓有些呆萌羞涩地道。
“哦，没想到现实和梦里差距这么大，富的变穷人，学渣变富二代，连喜欢的对象都不一样了。”俞乐在心里嘟囔了一句，趴在柜台上叹口气说：“世梓，你说端木秀为什么就不喜欢我了呢？”“啊？这个你问我，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挺好的。”“别安慰我，那你说，林不凡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哪点比我强了？”
“嗯——”阮世梓思索着，微笑着打量着面带愁色的俞乐，轻声道：“首先他是学神啊，除此之外，长相一般，性格也很孤僻，似乎没什么优点了。”“我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的设定其实和我梦里的相比，是修改过的，所以林不凡某种程度代替了我的位置，而我某种程度代替了别人的位置。可是，为什么我还是那么喜欢端木秀？难道这辈子我就这么死心眼吗？地球版的她又不喜欢我，我又何必去缠着人家？只要她还是自己不就好了吗。”
俞乐想通了一些，抬头看着阮世梓，微笑道：“给我来一大束玫瑰，红色的，什么品种都行，我要最好的。”“嗯。”阮世梓把花送到俞乐手中，道：“富贵使你比别人方便，可是却无法帮你买到一个人的真心，这样值得吗？”
“其实我想通了，确实不值得，所以这束花是我送给你的。”俞乐把手贴到阮世梓手上，轻轻握住，把花递到她的手上，然后贴着她的身子轻轻拥抱一下，柔声道：“世梓，如果现在我想喜欢你，你，会拒绝吗？”“我，不不……你说什么呢？喜欢一个人怎么能就这么随便变心呢？而且我家里这么穷，我还要好好学习的。”阮世梓强行平复了自己的呼吸，正色道。
“是啊——”俞乐的眼中闪过一抹失神，然后微笑着继续道：“我逗你玩的，就算她不喜欢我，也不能剥夺我喜欢她的权利，把花给我吧，告诉我，阿秀在什么地方？”“在，我想应该是去了公园。”“好，谢谢。”俞乐旋即走出了玻璃门外，走时没有回头，只是很有礼貌地轻轻带上了门。
阮世梓呆呆地看着俞乐的黑色背影，心里不由得涌起一抹酸涩。
……
公园里，端木秀焦急地等待着林不凡，可是等了半天，他没有来，在暗林深处，俞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徘徊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最后端木秀只好失望地走了。
俞乐触棱一下鼻涕，哆哆嗦嗦地走向回家的路，手里的玫瑰早就送给了一位有情调但没钱的小贩，和他换了一壶二锅头，提在手里，已经喝了三分之二。太阳渐渐西沉，路过图书馆的时候，俞乐看见林不凡走在路上，心里顿时升起一道无名怒火，正要发作，却看到两男一女三个丑人堵住了林不凡的去路。
“你就是三中那个号称学神的家伙？”大奔痞里痞气道。
“是我，我叫林——”话没说完，林不凡已经挨了一拳，正中鼻梁，鼻血喷了出来。“老子看你很不爽了，还好学生呢，有什么本事，连还手都不会。”“你们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打你还需要理由吗？老子看你不爽啊，老子打的就是你，你敢怎样？要身手没身手，要相貌没相貌，凭什么身边那么多人都说你好？”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俞乐走到他们面前，一句话不说，一酒瓶子爆了大奔的头，然后三拳两脚地收拾了剩下的小柔和小浩，虽然现实的自己已经没有原气，但是拥有一种来自那个世界的战斗经验和本能。
“你是——那个有钱人家的俞乐！你傻了？居然帮情敌打我？你给我等着，我要向你班主任告状！”大奔吼了一句，有些受不了俞乐投来的冷厉目光，撒开脚丫子跑了，小柔和小浩狼狈地跟了上去。
俞乐扶起林不凡，掏出卫生纸给他擦鼻血，道：“我问你，端木秀约你，在公园等了半天，你为什么不去？”“没意思，我去书店看书了，哪里有功夫管这些。”“你，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人家这么喜欢你，你就不能领点情吗？冷血。”“你喜欢你可以和她在一起，我可没兴趣。”“你以为我不想啊？”俞乐抓着林不凡的衣领低吼道。
“俞乐，你敢！放开他。”端木秀不知何时赶了过来，俞乐听到她的声音，整个人怔了下来。
端木秀跑到林不凡面前，心疼地道：“你怎么流血了，疼不疼？”“没事，我要回家了，别跟过来，我想静静。”林不凡面无表情地走了。
端木秀转过身冷冷地盯着俞乐，道：“你太过分了，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说完一记耳光重重地扇了过来。
俞乐在她是面前没有任何抵抗力的，于是，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自己的左颊凭空多了一个红彤彤的掌印，眼泪都打出来了。
端木秀怕他报复，转身跑了，俞乐跪在冰冷的地上，抚摸着自己的心口，没有流泪。许久，一拳击落在石板上，血液从白嫩的手背上缓慢地流淌出来，又很快冻结。
然后，他沉默地站起身，满怀疲惫地向家中走去，他对自己说了句：“如果这才是梦，那该多好。”
……
次日，开学后，俞乐受到了史上最温柔的班主任夏芒的最严厉批评，由于假期涉及打架斗殴，被罚在家反省一个月，以作警告，走之前被迫写了三千字的检讨，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自己倒是不怎么难为情，反正习惯了昧着良心说话，倒是端木秀知道真相后，后悔地趴在桌子上，不敢和俞乐对视。
回到家以后，自然又是少不了父母一顿惊天动地的训斥。
过了几天，俞乐渐渐想通了一些：毕竟这个端木秀不是自己心里的阿秀，而自己也不是那个救世主，只是一个平凡富二代罢了。于是他开始沉下心来，把自己梦里的一切在脑子里整理好，在手机里下载了一个作家助手软件，创建了自己的新小说，名字就叫《原点少年的行程》，一天一更，从此养成了写作打发时间的习惯。
因为他是真的很喜欢梦里的故事啊，简单，纯粹，重要的是美好。
然而就是经不起现实的摧残。
说是反省一个月，其实在家一直待到了寒假，要不是天天把精力花在玩物丧志的码文一途上，肯定得闲出病来，好在高三寒假一向很短，可是最近全国上下又闹起了疫情，所有学校一律不许开学。这样也好，纵使自己闷到发霉了，可是见不到同学们，心里或许还好受一点。
这些日子，他又弄清了一些事情，厉海师兄不再是学霸，成了一个高情商的家伙，最近在想着先和玉瑶还是先和梅颍约会，不过这次他的设定也是一个富二代，貌似跟自己很熟的样子；而毛策代替了厉海的高冷位置，有头发后变得英俊了不少，性子也不再粗糙，隔壁班的纪念天天和他用QQ聊天，让俞乐想起了自己和端木秀，然而每次回想起来，都是止不住的心酸。
晚上，自己刚码完一章，伸个懒腰，厉海忽然发来QQ，一上来就是那句欠揍的开场白：“喂，你说玉瑶和梅颍两个人谁比较适合我？”
俞乐想都没想地回道：“梅颍，如果是我的话就选她。”
“可是，梅颍身材虽然很棒，皮肤也白，但是玉瑶的气质也很好啊。”
俞乐叹口气，继续打字说：“我不是说外表，两个人都比较好强，所以你只能选择一个。玉瑶是才女型，心思比较复杂多变，你未必驾驭得了；梅颍是运动型，头脑相对简单，所以我建议你选她咯。”
“原来如此，我觉得你说的好有道理，我下线了。”
厉海走之前没忘了补一刀：“完全不像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富二代。”后面是一个猥琐的表情包。
俞乐扔掉手中的苹果手机，对着墙发了许久的呆，才吐出一口长长的晦气。
……
这一天，俞乐趁着天气不错，加上父母不在家，带着口罩上公园遛狗，走了一通，心情好了很多，却看见对面的厉海和梅颍，一蓝一红并排在一起，好像在晨跑。
厉海跑到俞乐面前，悄悄说：“多亏了你的建议，我现在——呼哧呼哧，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哈哈。”俞乐微微一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了，过些天班里组织了一个聚会，你家端木秀也会去的，你要不要一起？”“啊，我不去了，她又不待见我，干嘛找虐？”
“不是啊，这次就是她拜托我邀请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在耍我？”俞乐丧气地道。
“喂，哥们儿，你现在看上去比哭还难看的，要不要这么伤心？你不知道，端木秀和林不凡两人前不久已经吹了。”“分了？貌似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吧。”“这不是重点，我是说，你现在上位的可能性很大，这次聚会是你的机会。”厉海开始煽风点火。
“海，我已经放下这段感情了，我不在乎端木秀对我的态度了。”俞乐叹口气解释说。
“可是你看上去比哭还难看哎。”
“随你意吧，不见就真的可能永远错过了。”厉海拍拍俞乐的肩，小跑着去追上前面的梅颍去了，两个人的欢声笑语在这个冬季，显得那么空荡。
俞乐已经摸不清自己的心了，他只觉得自己很冷，回到家后，镜片上立即漫上一层热气。
三天后，是厉海说的同学聚会的时间，俞乐还在家里洗澡。
洗完澡后，俞乐躺在床上，打开手机，非常清晰地看到“阿秀”发来的语音：“上次的事情很抱歉，我不明缘由地出现在你面前，却让你感到为难，我心里也特别羞愧，在此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或许在你眼里，我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可是我真的有很多心事埋在心里，我希望找到一个人和我一起分担，后来就不知道怎么的喜欢上了——而且无法自拔，我说不上来理由，但我就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哪怕被他忽视，你明白吗？
后来的一段时间，我才发现，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心甘情愿的事情，未必需要得到对方的回馈，我等了这个人很久了，可是他不爱我，我也知道有一个人等了我很久了，我只想对那个人说一声对不起，我不是讨厌他，我只是觉得，爱一个人，是一件从一而终的事，在我还没有死心之前，我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
可是现实让我明白了，无论是我，还是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是在做一件不可能的事，你不可能爱我，我也不可能接受那个人，现在我已经感到厌倦了，如果可以，我想，在后天情人节，你捧着鲜花来海边港口见我啊，那样的话，应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听完之后，俞乐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自己不确定端木秀这番话究竟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林不凡说的（但是发错了）？她的声音是那么疲倦，那么脆弱，那么强装笑颜，实际上却那么需要人的陪伴。自己原本好不容易舒坦下来的心情，再度变得惴惴不安。他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天，郁闷得都想自杀。
……
但是情人节这天，自己还是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来到偏僻的海滩上，一个人面对着无尽汹涌的大海，内心变得无比悲伤。
他不知道端木秀为什么会选择这么空旷偏远的地方，更不知道今晚会刮来寒流，无数冰渣子抽在自己身上，不一会起了一层冰，俞乐努力护着怀里的玫瑰，脸上和手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冰霜，但自己已经不觉得了。
“阿秀，我想这是最后一次见你了，如果你不来，我岂不是要白白冻死在这？”
“算了，冻死就冻死吧，没有你的世界——”
“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思？”
俞乐不知什么时候彻底失去知觉的，甚至连自己倒下都浑然不觉，他恍惚中似乎换来一个拥抱，但是自己却动不了，眼睁睁看着那个温暖的拥抱离自己远去了。
……
一晚上冰冷而漫长，对于在温暖的家里睡大觉的大多数人来说，却是短暂和安乐。
端木秀在聚会当天，没有见到林不凡，连俞乐都没有来，自己成了最孤单的那一个，于是闷闷的喝了不少酒，晚上对着QQ语音胡乱说了些什么，然后对着一个好友发了过去，然后自己就睡着了。
连着两天，心情郁郁寡欢，处于半失眠状态，手机都没有碰，后来想起来自己那天晚上好像给林不凡发了一段语音，不知道他回了没有，于是点了进去，却一下子惊了，原来自己不小心发送给了“贱乐”。
“完了，这家伙不会误会吧？可是那天海边那么冷，傻子才去那里约会呢，应该不会的，不会有人傻到在那待一晚上的。”端木秀安慰自己道。
随即，她随性点开新闻，其中一则非常显眼，就点了进去，看到一则报道，大致内容是这样的：
在今年情人节，也就是阳历二月十四的第二天清晨七点四十多，有人在海边上发现一名年轻男子的尸体，当时他的手里捧着一束冻结了的玫瑰，整个人已经全身冻僵，死时脸上流露出微笑安详的表情，看样子应该是在等待自己的心上人，结果应该是没有等到。
据警方调查，已经确认死者身份，男十八岁，姓名俞乐，父亲是附近知名集团的董事长，死者是某某三中的一名学生，至于他等待的人是谁，警方有待调查……
再往下翻，就看见铺天盖地的评论，有的悲悼，有的怨骂，有的……
端木秀扔掉手机，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她打开窗帘，看见外面的明媚阳光，有些失神。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好像都做错了些什么，只看得见眼前的阳光，却把悲伤丢弃给无辜的暗夜，而那个少年，也已经随着暗夜和孤独安息了，再也照不见阳光了，再也回不来了。
自己想到这里，忽然涌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悲伤，她走出门，连外衣都没披，就看见不远处的林不凡站在那里，手里捧着那束冻结了的玫瑰。
“我，永远没法像他那样爱你，他的爱应该是不死的。”林不凡微微叹息着说道。
端木秀捂着嘴笑了，但是笑得那么凄哀。
“可是，他是个傻子。”
她赤着脚，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但是，那又能怎样？
已经听不到了，没有你的世界，我是如此孤独，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