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展现技术的时候了
“终于到了。”
在一见巨大的密闭空间里，俞乐和周围上百个同门弟子盘坐在各自的药炉之前，凝神默记着丹药的配制过程。许多人的手泌出了细汗，更有甚者半途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晕了过去。
没什么可解释的，今年的药师试炼前所未有的苛刻，考试之难，难于上青天！
时限为五个小时，如果两次不成，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开始吧。”一个大胖子模样的监考老师说完之后，所有人把手摸向自己所需的药材，小心地用元素之火炼化，因为炼药需要用火，因此炼药者多数拥有火焰属性的元素力，俞乐的原气没有觉醒任何属性的元素力，之前炼药大多是祭符引火，如今也是如此。但一般的符火性质过于温和，想在规定时间内炼化数十种药材，使之归结成丹，却是不可能。俞乐搓一搓手，闭上眼睛，轻声默念道：“火之瞳，走起走起！奇怪，怎么不冒火？哦，我忘了睁眼。”俞乐睁开双眸，一股精神之火渗入丹炉，使原本黯淡的符火瞬息升腾起来。“好，保持在这个点上。”由于是以自己的意念直接操控火焰，精确度反而比以原气炼药要好的多。
昨夜没睡好，和初中同学聊了半晚上，凌晨才狠心扔下手机，果然像端木秀说的，自己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现在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随手将药材一件件扔进炉子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黑烟冒了上来，所幸药炉结实，但里面的药肯定是废了。“这还炼个什么劲？弄半天尽是些无用功。”俞乐自言自语地骂道。
“就算什么也炼不出来也要好好努力啊，说不定监考老师还会给你个态度分呢。”一个声音唉声叹气地应和道。
俞乐抬头和那人对望了一眼，那家伙惊呼道：“是你啊，小哥，没想到你也是同路中人。我们真是有缘。”“我认识你吗？”俞乐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胖子，记忆有些被门夹了的感觉。“我们那天一起坐过公交的，我是胖子，还记得吗？”那胖子挤眉弄眼万分道。“哦，是你。”俞乐晕乎乎的道。“你果然没记起我来，我叫辛酷，十班的，认识一下。”“三班俞乐。”俞乐伸出冰凉的手和对方肉肉的手握了一下，许久才不好意思地挣脱。
“考试期间，不许交头接耳。”一个花白胡子的干瘦老头走过来低声训斥了两人几句，俞乐和辛酷自觉地保持了一定距离。
俞乐抬头看看时间，呆滞了许久，自语道：“反正时间还多，继续炼吧。”过了十几分钟，又是一声闷响，比之前那次还要过分，炉顶的盖子直接被掀飞，俞乐不得不在周围师兄弟愤怒的目光下陪笑道歉无数，才灰溜溜地把炉盖捡了回来。
其实俞乐心里并不在意，无非就是失败，再来就是了，渐渐的他忘记了自己是在考试，一颗心沉了下去。
然后在三个小时内，他的药炉又炸了四次，虽然坚持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但是照这样下去，即使他能一次成功，时间上肯定也是来不及了。
“真是个有毅力的小伙子，可惜这失败率也太高了。”监考的老师有的已经开始注意到俞乐，却不知道他心里是不甘心，还是故意为之。
现在，俞乐看一眼地上满是毁坏的药材，心想：“学校反正那么有钱，也不差这点药，我先睡会儿，不急。”于是合上眼皮，一动不动仿佛入定。旁边的人以为他终于认清现实了，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担心俞乐猝不及防的炸炉导致自己最后的炼药失败）。
最后半个小时，俞乐醒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舒服地伸个懒腰，开始把药材重新扔到炉子里，不过稍有不同的是，这次他以自己苦练出的手法在掌心运转原气，精确无边地剔除了杂质，只把草药里的精华按照一定分量滴落在炉中，一边用药杵搅拌，一边摸出一叠符纸把火焰匀散开。如此重复了十几分钟，药炉里渐渐飘出香气，俞乐认真地闻了一会儿，摇摇头，又小心地掺入了三滴雪荨精华。确认不会在炸炉时，再稳稳地将炉盖盖上，然后以精神之火淬炼杂质，再以阴寒无比的煞气抑制药力的挥发。这些步骤随便哪一步都是极其大胆的尝试，蕴含着无限的风险，好在至今为止没出什么叉子，此时丹未成形，灵气已盛。
“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要不加点星辰之力？”说干就干，俞乐闭上眼睛开始感应遥远的太虚，浑然不顾此事后果。星辰之力至刚至纯，虽只一丝，俞乐却操作得极为缓慢，终于把所以灵气聚拢在一起，内敛成丹，流动着火焰一样的灵息。
俞乐舒了一口气，开始撤掉火焰，只听砰的一声爆响，自己的炼丹炉炸的粉碎。
“终于碎了。”在场所有见证过俞乐失败的人纷纷欣慰地看着，想从俞乐的脸上找出一些可以供他们玩味的东西。
此时沙已漏尽，每个人都等待着在场十名药师给自己现场打分。器物按好坏分为十品到一品，而丹药则复杂些，按品质分化形、转元、升灵、至尊四个大境界，按炼药师功力深浅又分为初级、入门、小成、宗师。对于这些学徒，能够把药材凝聚成形就很不容易了。
随着密室里的人渐渐减少，终于只剩下俞乐和一个看上去脏乎乎的女生。
“你们的药呢？”一个中年男人扶扶油腻的眼镜，有些不耐地道。
“在这儿。”那个女生摸出一枚玉色丹药，那男人扫了一眼，吃惊地道：“你居然凝聚成丹了，这，这是你自己炼出的？成色也太好了吧卧槽！”说着在鼻子上使劲嗅了一下，看得那女生一脸厌恶，忙说：“你可别给我吃了！”那男子不闻不问，连忙招呼其他老师：“你们来看看，这个聚灵丹了不得，它的样子又小又圆，它的颜色又纯又润，它的气味……”“行了吧你，给我瞧一瞧。”一个尖下巴的女老师一把抢过，抚摸了一会，道：“起码为化形丹第六阶，功力也很娴熟。”“我觉得还应该更高一些。”几个人讨论了半天，把那个白色的丸子抢过来夺过去，争得面红耳赤，最终交由一个胖胖的但很和蔼的白胡子老头，他沉吟微笑道：“你做的相当不错，我给你九十八分。”那女孩听了淡淡点了点头，既不喜悦也不失落。
俞乐从药炉的那堆灰里摸索了半天，找到一粒极不圆润也不好看的丹药，确切说只能算丸药。“这是我的，仔细看啊。”那戴着油腻眼镜的男子一脸嫌弃地挥挥手，却看到那个胖胖的和蔼老头接过俞乐的“煤球”掂量了一下，微笑说：“样子太丑了些，加工程度不够，勉强算你初级，但考虑到药里的灵性尤其旺盛，我给你定为化形丹八阶，九十九分吧，这个结果能接受吧？”伸出胖乎乎的手在俞乐肩上温和无比地拍了拍。
“我也不太懂，你说是就是吧。”俞乐安然自若道。却见周围几个老师纷纷惊掉了下巴，“师兄，你没逗孩子玩吧，这个脏不拉几的煤球这么值钱？”一个中年人很没风度道。“唉，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你们不信的话自己看。”此时一脸无所谓的脏乎乎的女生也不禁有所诧异，她走到俞乐面前道：“想不到你还是深藏不露，随便煮个豆子，啊不，煤球，就超了我。”“管它豆子煤球，能用就行。”俞乐满不在乎道。“你，是叫俞乐是吧，存在感好低啊以前都没注意到你。咳咳，我叫玉瑶，有空我们切磋一下。”“切磋算了，别误会，不是看不起你，是我这人特别懒，所以——”玉瑶扑哧笑了：“好，我记着你了，回见！”抱一个拳，收拾好行装向外走去。“那我也得走了。”“等一下！”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小跑着过来，极为熟练地递给俞乐一张传单，面带微笑说道：“同学若是以后对人生的道路产生了困惑，请务必关注我们炼药师学院。”接着滔滔不绝地做起广告来。
俞乐有种被梦神召唤的感觉，好不容易推脱着出了考场，看见端木秀在树荫下和一个同班女生下五子棋。“最近总是看到你，不知如何，心情好了许多。”俞乐自言自语道。端木秀凑过来问：“考的怎样？没落榜吧？”“还好。”“还好是什么意思？”“我说我满分你信不信？”端木秀思忖了一会笑眯眯道：“虽然我也希望是这样，但事实证明这不可能。”“嗯，差了一分。”“这么厉害？别人呢？”端木秀好奇道。“别人？没注意，应该也还行吧。”“看来炼药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难欸。”端木秀若有所思。
“你懂什么啊。”俞乐大口地喝着汽水，看一眼将落未落的太阳，提议道：“要不要去兜个风？”半天没人回应，才发现这妮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看来她的时间也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