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绝境

“妈，今天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饭后的萧至问道。

“没有，你一年到尾就几天在家，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家里不忙，你爸今天就去后山收两棵板栗。”萧母边涮碗边回道。

“我去吧，后山太远，两棵树也不大，我一个人要以搞定，让爸在家休息。”

“行，路远，早去早回，带上两个麻袋，早上路滑，小心点上树，后山后面是山涧，要特别注意。”萧母犹豫了下回道。

萧至应了萧母声，回到房间换上上山的旧衣服旧牛仔，戴个斗笠，扛着个细竹竿系着两个麻袋，腰间挂着把柴刀，变身老农完毕，才悠哉悠哉的上山。

跟路上早起的村民问着好，萧至行至后山第一个山丘。山丘山顶至村边的是稀稀落落的十几棵古樟树，树龄各不相同，大的几个人合抱大，最小的也有两人合抱大，常年青翠欲滴，树林间布满着坟头，都是萧氏一辈的老祖宗。太阳还未升起，昏暗的林间薄雾环绕，萧至心有戚戚，默念着老祖宗的好，沿着林间小道加快脚步快速朝着山丘顶跑去。

站在山顶，萧至喘着粗气，常年忙忙碌碌的上班，饮食常吃快餐，除了偶尔的小灶开下荤，或朋友间的聚会，只能算吃饱，又缺乏锻炼，身体一直处在亚健康状态上。

第一缕阳光已经照射在远处山顶上，等气息平复，萧至沿着山路往后山而去，小路两边都是田地，大部分荒着，有些种着些常见的青菜，田地间布满大块的山石，半人高的野草，草丛中不时的摇晃，惊起一只只小鸟或野鸡、或野兔。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萧至才行至目的地后山山顶。山顶平缓，往来路相反方向微斜，下面是一个山涧，中间往山体微凹，后山的左右两边各一座山包夹而至，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幽深洞穴。三面山涧布满青苔，藤蔓，光滑而毫无着力之处。两棵栗子树并排座落在山顶离山涧五六米之处，四五米高，树上结满了栗子。

萧至撑起竹竿，开始敲栗子，离山涧太近，尽量的往后方使劲，免得栗子掉入山涧白忙活。满头大汗的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开裂的栗子壳去掉完毕。

太阳光正猛，秋老虎应该说的是现在吧？扔掉斗笠，擦了擦汗，掏出宝贝华威手机看了看，才早上9：10分，一屁股坐在麻袋上休息。抬头看看栗子树，检查下是不是还有一些没敲下来的。隐隐约约看见树顶上还有一串栗子裂着口子在那笑，大概还有十几个，萧至拿起竹竿绕到山涧边，用竹竿撑开低矮处的树枝，对着仅剩下的十几个栗子使劲的敲下去。KAO，准备再敲几下的萧至，只见几个栗子直奔面门而来，斗笠刚刚扔地上忘戴上，被栗子壳全是针刺的壳砸下面门的后果可是很严重。吓了一跳才刚反应过来的萧至条件反射往后边躲。

“啊”一脚踩空的萧至无意识的抓住了山涧边的杂草，只顾着躲栗子壳的萧至忘了他站在悬崖边。

悬在半空的萧至满头大汗的抓着杂草，脚底下是万丈深渊，崖壁上毫无落脚之处，只有湿滑的青苔。一股绝望之情涌上萧至心头，想想自己活了二十几年，钱没赚，父母没孝顺过，女朋友也没有交过，就要和这世界说再见，而且掉到这下面绝对是尸骨无存。满脸流满了不知是汗还是泪的萧至，绝望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可能满脑子的空白。

绝境之下不知时间流过，坚持许久的萧至双手已无任何知觉。手掌处用力过猛被杂草割破的地方，鲜血顺着草叶一滴滴的往下滴，看看蓝天还有阳光，再看看脚底下的万丈深渊，萧至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活着了，抓着杂草的手已经开始往下滑，萧至最后默念的“老爸老妈对不起，不能再孝顺你们了。”一直默念的萧至双手慢慢的往下滑，直至杂草尾端突然断裂，直跌入山涧深渊以至于再也见不到。

秋日的阳光如往常般普照，鸟鸣依旧，野草随着山风摇摆，一如往常，只是少了一个刚刚还在忙碌的身影，仿如从没出现过，栗子树下的两个麻袋，竹竿，斗笠才证实刚刚一切都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