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出好戏
当天下午，东阳一钧回到家后，不禁又想起那座废弃的粮仓。
“一钧，一钧？”
“啊？”东阳一钧扭头一看，松了一口气，说到：“笙华，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都快半个时辰！”
“哦！是这样啊！”东阳一钧说到：“笙华，下次出现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刚才我还以为你是鬼呢？”
“什么一惊一乍，还有你才是鬼呢。”水丘笙华不满的说到：“我都喊你三声了，直到第四声你才回过神来。”
“抱歉抱歉。”东阳一钧解释道：“想的太入迷了，所以才没注意到你。”
“一钧，是不是还在想案子？”
“是啊。”东阳一钧说到：“关于六里屯的那件事我还是想不明白，我真不明白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很多时候我都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人做的？”
“一钧，这可不像平日内我见到的你。”
水丘笙华这么一说，东阳一钧反而更加不解，问到：“那平日内你见到的我是什么样？”
“应该说总是充满自信。”水丘笙华看着东阳一钧，说到：“不论遇到什么样的案子，你都能解开，尤其是你讲述推理过程时意气风发的模样，我记得特别清楚。”
“也许吧！但这一次不同，这件案子给我感觉就是——完美，太完美了，让我无从下手。”
东阳一钧说话时的语气，由沮丧到迷茫再到难以置信，水丘笙华还是第一次见东阳一钧这副模样。
“完美？”水丘笙华提起了另一个话题，说到：“一钧，你说这世界上真有完美的犯罪手法吗？”
“不可能的。犯罪手法就如同一个人，是人就会有弱点，这些弱点好比手法中的破绽，虽然它们当中的大多数都被时间抹去，但是不会抹净。”东阳一钧说到：“有些手法完美，而有些拙劣，这就仿佛有些人善于掌握自己的情绪，有些人则不能，无论如何，他们都有破绽。”
“是这样啊！”水丘笙华想起东阳一钧之前说过的话，问到：“那粮仓一案岂不是也有破绽，既然有破绽，那一钧一定能发现。”
“这个不好说？”
“不好说？”水丘笙华问到：“什么意思？”
“我说这些话有一个大前提。”
“大前提？”
“是啊！”东阳一钧说到：“这个大前提就是凶手是人，只有他是人，才会有弱点，如果是人以外的鬼、怪、神、仙之类，那我就不得而知。”
“神仙也会犯案？”水丘笙华越接近东阳一钧的思想，她就越对东阳一钧着迷，这也是东阳一钧的魅力之一。
水丘笙华所见之人，总是敬这个神，敬那个仙，她的爹娘正是其中之一，甚至各个诸侯国的王都会参拜寺庙道观，希望神仙能保佑他们基业长青。
那些人，应该说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他们都有一种信仰，但只有东阳一钧例外，他好像没有。
从认识东阳一钧的那天起，直到现在，水丘笙华从来没见过东阳一钧参拜过谁。
水丘笙华也问过他这是为什么？东阳一钧这样回答她：
我谁也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从小到大，我从未给哪一尊佛上过香，也从未对哪一个鬼求过饶，至今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水丘笙华告诉东阳一钧，很多人都说这么做可以让佛祖保佑，日子也会幸福美满。
但是，东阳一钧接下来的话让水丘笙华哑口无言。
保佑？简直是可笑至极！就拿断案来说，线索是我找的，案情是我分析的，凶手也是我指认的，如果他真的有那么神，这世界上可能就不需要我东阳一钧了。
水丘笙华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雷电交加的下午，怒啸的狂风吹起东阳一钧的衣襟，漫天飞舞的长发与电光映照之下的背影，如同天神下凡，那一幕深深的印在她的内心深处。
那时，水丘笙华第一次发现东阳一钧原来是那么的陌生与遥远，在这之前，她从来不知道东阳一钧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尤其是说这些话时，东阳一钧散发的气场，竟然让水丘笙华感到畏惧，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
她知道正面交锋东阳一钧根本不是她的一合之将，她也知道自己是江南大地独一无二的武术宗师，但她真的感受到一种畏惧，这种气场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确切的说是相似，那个人就是她的师傅——天和道长，那位神州武术第一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东阳一钧笑了笑，起身说到：“笙华，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只要世界上存在利益冲突，就会存在凶手，如果那些神仙没有利益冲突，那他们就不会犯案。”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我想你也听不懂。”东阳一钧说到：“今天晚上有出好戏，笙华，你要不要去看？”
“好戏？什么好戏？”
“一出不打自招的好戏。”说到这里，东阳一钧故作高深，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贱样。
“你都这么说了，本小姐就大发慈悲的答应你吧！”
“笙华，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想去需要得到伯父的同意。”
“为什么需要爹的同意？”
“因为这出戏发生在晚上。”东阳一钧说到：“伯父也会去的。”
“那还是算了吧！”水丘笙华自知自己去不了，低落的说到：“我大白天乱跑，晚上要是再乱跑，别说我爹，连娘都要训斥我。”
看到水丘笙华失落的模样，东阳一钧内心也不是滋味，过了一会儿，东阳一钧说到：“笙华，你听我说，只要你对伯父伯母这么说，他们一定会让你去的。”
“我该怎么说？”
东阳一钧悄悄的对水丘笙华说到：“只需如此如此。”
“对啊！这么说的话，他们肯定会答应。”水丘笙华激动的恨不得紧紧抱住东阳一钧，只不过刘姨在院中浇花，水丘笙华才没敢这么做。
“一钧，谢谢，我这就去。”水丘笙华蹦蹦跳跳向东阳一钧告别。
六里屯啊六里屯！今晚我倒要看看凶手是不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