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结案
从发现许谖的尸体至今将近一个月时间了，案件毫无毫无进展。
刘学成从省里开完会回到家，已经筋疲力尽了，这里的累不是指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上面一直在盯着这个案件，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却是一点都没有进展，他将案子基本全权交给秦川，看来他得自己亲自出马了。
若不然，等到被更多的媒体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妻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表情时严肃，时大笑，平日里他很喜欢这样看着妻子，妻子与他结婚多年，虽然儿子都已经都长大工作了，但她却是一点都没有变，依然跟他们第一次遇见时一样，他很爱他的妻子，他心里总是这样想的。
今天刘学成却是没有心情像往日里一样，愣愣地看着孩子气般的妻子，他心里暗自盘算是否要亲自出马来尽快了解这个棘手的案子。
电话铃声响了，刘学成手揉了揉太阳穴，接通电话，“喂！”
几十秒钟之后，刘学成猛地从沙发上弹起，疲惫感顿时全无，那通电话像一杯浓浓的薄荷茶，瞬时让刘学成神清气爽。
刘学成赶忙拿起黑色的夹克衫往外走，妻子茫然地站起来问：“这么着急去哪里？”
“小秦打来电话说案子有进展了，我得去看看。”刘学成一边穿鞋一边对妻子说。
“哦，是这样啊！”
刘学成未来得急看妻子失落的神情就慌慌忙忙地出门了，那通电话是告知刘学成莫子死亡的消息。
水泥地上，那具原本婀娜多姿的身体此刻像被抽了真气一般，整个人黏在了地上，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混着鲜血和泥泞。
雨依旧哗啦啦地下着，冲刷着地上的鲜血，在雨水的洗涤下，原本鲜艳的粘稠的鲜血，一点一点地褪色淡去，空气里充满血腥的味道，像悲伤电影里的基调。
那个如诗般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温晴哭了，她没有打伞，她怔怔地站在那里，雨水从她的头顶倾盆而下，掩盖了她的眼泪。
那个人，教会了她除了爱之外的很多东西。
那个人，教会了她原谅与被爱。
那个人，曾一度是她的心灵支柱。
那个人的文字，是她在痛苦深渊里挣扎的良药与慰藉。
你曾教会我那么多，可为何如此对待自己？
有人在她的头顶撑起了一把伞，她衣裳已经湿透，她红肿着双眼望向那张凌冽的脸。
秦川为温晴披上自己的外套，他的声音比以往多了一份柔软，“想哭就哭出来吧！”
突然，她像个孩子，泣不成声，不知所措。
根据现场勘测，初步判断莫子是跳楼自杀，想要进一步确认死亡原因，还得法医进行详细的尸检。
宋志诚等人去了莫子的住处，试图寻找莫子杀害许谖的证据，然而搜寻的结果，让人出乎意料。
在莫子卧室的床头柜里，搜寻到大量的安眠药瓶子，里面慢慢地装着白色的安眠药，经认证此安眠药与致许谖死亡的安眠药一致。
同时，还在莫子的书房发现一张照片墙，上面贴满密密麻麻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女孩子从婴儿时期一直到八岁的一个成长记录。
根据信息组核实，此女孩就是“5·25公交车杀人案”事件的遇难者，警方找到女孩的养父母，经养父母证实，女孩确实是莫子的亲生女儿无误。
宋志诚他们还在莫子的书房发现，一个笔记本里记录的是她计划如何杀害许谖的。
瀚霖市公安局刑警队会议室内，秦川与宋志诚将案件的经过报告给刘学成。
“各方面证据和指向来看，凶手确定是莫子无疑。”宋志诚话语里尽是肯定。
“嗯。”刘学成点头，而后看向秦川，“小秦，你怎么看。”
秦川说：“证据确凿。”
刘学成一手撑着头，看着秦川他们递交上来的文字报告，他感觉脑袋里嗡嗡地响，莫子是妻子的偶像，他该如何告知妻子这一事件呢，他问：“莫子尸检报告出来没？”
“已经出来了。”法医说：“死者的内脏全部破损，头部有严重伤痕，这些都是受到剧烈撞击所导致的，是从楼上坠落导致的，也是致命伤。除此未在死者身上发现其他的伤痕，也未在体内发现任何药物。”
“阿诚，你这边呢？”刘学成问。
“从死者的坠落点来推算，死者死于跳楼自杀，保险期间我们还查看了莫子所在小区的监控，未有任何人来到访过。”宋志诚说。
……
由于证据确凿，很快就结案了。
“5·25公交车杀人案”罪犯许明辉的女儿许谖死于著名女作家莫子之手，其原因是因为许明辉曾将莫子的私生女儿杀害，莫子出于报复心理利用自己是女性作家的身份接近许明辉的女儿许谖，然后将其用安眠药巧妙杀害。在瀚霖市警方的火眼金睛之下，找到的莫子是凶手的蛛丝马迹。后来，莫子因不堪负罪，跳楼畏罪自杀。
这些是瀚霖都市新闻报道的。
电视报道这则消息时，温晴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她的学习期限已到，她要回南州去了，许谖案件最后的那个会议她没有参加，那天她因为淋雨加上伤心过度的关系，不小心晕倒，被送到医院去了。
等她醒来时，案件已经结了。
第二日，她就接到南州刑警队的电话，说她的学习期限已到，尽快回来报道。
莫子畏罪自杀这一事件，在网上造成了很大的轰动，网友们都纷纷倒成两派。
一派说：许谖是罪有应得，她的父亲杀害莫子的女儿，莫子杀害他女儿，这叫做一报还一报。
另一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时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的莫子女士，竟然是个杀人凶手，就算许明辉杀害了她的女儿，她也不应该杀死许明辉的女儿进行报复，况且许明辉已经为他的恶性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还有一波网友，想尽一切办法在扒莫子私生女的亲生父亲是谁，有人说是某富豪，有人说是某政府重要官员，有人说是某明星的……
大家你言我语，众说纷纭，所谓吃瓜群众，便是如此！
莫子的粉丝读者后援会们，在网上为莫子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追悼会”，每个读者都由衷地发长微博以诉对莫子的喜爱以及莫子对其的影响。
此事件让莫子的书大卖了一场，各书店关于莫子的书是卖的最快的，出版社一直不断加印，却还是一直供不应求。
莫子的死，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这个不得而知。
不过此刻最欣喜的人是秋田，当他在看守所内得知杀害许谖的凶手找到了的时候，他激动地快要跳上房顶了。
很快，他便被放了出来，那位面容严峻的警官送他到大门口，对他说：“以后再偷拍跟踪别人，你还会进来的。”
秋田连笑着摆手，“不会了，不会了。”
说完，不等警察说话，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第一次味道，阳光竟然如此甜美。
傍晚时，温晴听见电梯在她房子所在的楼层停下，过了十几秒后，她听见对面有钥匙开锁的时候，她知道秦川回来了。
她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告诉秦川她要离开的消息，应该不用告诉了吧！他在警队应该听到消息了。
当她想这些的时候，她已经站在秦川的家门前，手已经不自觉地按上了门铃。
很快，门就开了，在她还未来得及逃离。
秦川看见她，问：“温警官，有事吗？”
“那个。”温晴吞吞吐吐对说：“谢谢那天你送我去医院。”
“不用谢！”
“哦。”
“还有事吗？”见温晴犹豫不决的样子秦川问。
“我明天要走了，回南州，我的学习期到了。”温晴看着秦川，心里有些期待。
“嗯。”秦川看了看温晴，“一路顺风！”
翌日早上，温晴拎着箱子一个人往楼下走去，进电梯前，她看了一眼那扇门，应该已经上班去了，她心里这样想的。
清晨的小区，买菜的阿姨，打太极的爷爷，跳舞的奶奶，这是温晴第一次在瀚霖市感到人间烟火的气息，确是在她离开的那一天。
温晴刚一走出小区，便被突然迎面跳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宋志诚笑着说：“小温同志，要走也不说一声，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亏得做了这么久的搭档。”
温晴已从惊讶从缓了过来，失笑道：“你怎么来了？”
“不光我一个人来了哦！”
“还有谁？”温晴眼睛扫了一眼周围。
宋志诚狡黠一笑，“那里。”
温晴这才看见秦川的车停在路边，宋志诚接过温晴的箱子，说：“过去吧！我们送你去机场。”
一路上宋志诚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停，一直在叮嘱温晴要经常跟他联系，时常回来看他温晴被宋志诚逗得哭笑不得。
她的眼睛时不时看向秦川，秦川一直默默地开着车一句话也不说，他戴着墨镜。温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车子走的环城高速，不到一个小时就到机场了，宋志诚帮忙将温晴的行李箱托运，然后俩人说了几句之后，温晴便要进安检了。
宋志诚抱了她一下，以表自己的不舍，进安检前，温晴看了一眼秦川，秦川淡淡地说了声，“保重！”
温晴微笑点头，然后转身进入安检口。
直到温晴消失在安检口，宋志诚与秦川俩人才转身离开，宋志诚调侃秦川道：“你小心可真够装的，明明舍不得人家还在那死撑，小温警官看不出来，我可……”
宋志诚说着突然停止了，他看见了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季茨看着弥梵离开的身影，眼睛突然湿润了起来，她戴上墨镜转身离开，忽然有人听见有人喊她：“季老师，季老师。”
宋志诚朝着跑去，季茨卸下墨镜诧异，“宋警官，你怎么在这里？”
宋志诚挠头笑说：“来我一个同事，你见过的，就是之前和我们去找你的温警官。”
季茨微笑，“我记得她。”
“季老师也送朋友？”
“对。”
这时，秦川走了过来，宋志诚笑着又问：“季老师回去吗？要不坐我们的车吧！”
“好啊！”
宋志诚与季茨坐在后座，车子在高速路上急速地开着，这是宋志诚第一这么靠近她，他心里紧张极了。
宋志诚磕磕绊绊跟季茨说了很多话，车子快到季茨的住处时，宋志诚终于开口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季老师应该没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