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舐犊情深
“铭公,您刚才说,父亲还有属下在桐庐吗?”
“这是当然的啦!'四大卫'各有统属,百人为限,都是个中的精英翘楚,世代传袭,人员可少不可多,全是忠勇之人。”
“那么,除了住进家里的两人之外,其余的是不是也在附近呢?”
“除非是有总的安排,一般各卫统属之人如何调配?怎么安排?都是各卫自己决定的。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你。但召集他们,我倒是有办法。”
“铭公,我今日所听所闻真是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生下来就有这样的责任在身上。”
“这是历史的选择,由不得我们个人的意愿。本着上天既已如此安排,不如就好好珍惜这样的缘分,好好努力,尽好自己的职责。毕竟我们比起普通人,身上多了份使命。”
谢流云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想到还住在自己家里的刘干事和王老师的安危,不禁非常忧虑。
“铭公,我脱离了那些人的掌控,您说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呢?”
“这个问题我刚才就想过了,你既然也有此担心,现在我们就可以来具体分析一下。”
“铭公,请讲!”
“令尊既然安排他们以租客的身份住到家里来,必然是有所准备的。我觉得不外乎有这么几点,便于调配人手,充实家中的护卫,增加监视的力度和以备万一之需。”
“铭公,前两项我能理解,关于这后两项内容,您能给我再讲讲吗?”
“我先来说一下这个增加监视的力度,不过在说之前,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共识,就是令尊不会无缘无故调人到身边来,凡调动必有因。关于这点,谢大哥你有无不同意见?”
“没有,我同意您的意见。”
“好!我接着讲”,雍铭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令尊一定是有着什么重要的发现,可能是对方的势力比较强大,也可能是所要监视的对象有点多,为此才会调人去进行监视。
安排部属住到家里,应该是为了便于沟通信息,以便临机调整部署。
不过,我也有种担心,会不会是令尊接到了我发出的回归指令,他想在短时间内完成对对方的侦查,加快了进度,从而不小心惊动了对方,促使对方采取了行动,而使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呢?”
“铭公,我对于父亲的很多事情不清楚,但对于父亲的脾气性格,我是清楚的。
他是一个做事严谨的人,我觉得父亲于半年前就安排下属住到家里,意味着在更早的时间里,他就已在监视着目标了。
父亲谨慎的连我都不告知实情,他不可能会为了追求进度而出现冒进行为的。
我有种大胆的猜想,会不会是另外一批人因为某种原因而突然发难,挟持了父亲,打乱了父亲的安排呢?”
“有这种可能,如果是这种情况,对方一定不会知晓令尊的身份,对方有所图谋,就会露出马脚,也就容易对付。”
“铭公,我相信您之前的判断,父亲虽遇困难,但不会有性命之虞。以父亲的智慧,定能脱困。”
“这也是我说的令尊如此安排部署的用意中的最后一项,即以备万一之需,是未雨绸缪之举。”
“住到我家里的刘干事和王老师,在发现父亲失踪之后,一定会通知同伴进行秘密查访寻找,依他们的能力,找到父亲的踪迹,进行解救,一定是不成问题的。父亲的这招后手,真是高明啊!”
“同时,也是加强对你的保护。别忘了,令尊安排人住到家里来,还有充实家中护卫的用意哦!”
“可是,我怎么没有感觉呢?自父亲失踪之后,我感觉自己是异常的孤单,身边没有什么人可以求援,除了刘叔安排警员在多方查找之外,我真的是没有一丝自己被保护的感觉。”
“最好的保护是无形的。'藏刃于袖,变兵为民,平时不闻,有召必应'。这才是令尊的高明之处,也是我雍氏屹立不动的根本。”
雍铭通过与谢流云的交流,对于未曾谋面的谢听松,又多了一层认识。
“铭公,父亲的部属们一直在保护着我吗?”
雍铭点点头,肯定的回答:“是的,你是谢家三代单传的嫡子,是世袭的'流泉卫',居'雍氏四大卫'之首。无论如何,令尊都不会让你有失的。
这也是我先前不明白,但是通过我们的交流,如今想通的一点,令尊不对你讲明谢家的家世,不告诉你谢、雍两家渊源的缘故,就是四个字'舐犊情深'。”
谢流云的心神不禁一阵摇动,恳求道:“铭公,我父亲一定不会有事吧?您可一定要救他啊!”
“谢大哥,放宽心。令尊是忠良之后,我雍氏的砥柱,我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
得到了雍铭的承诺,谢流云顿时心里踏实了,他觉得雍铭身上似乎有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和依赖。
虽然,现在父亲还在那些人手里,但他凭直觉感到父亲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有些如释重负的说道:“希望住在家里的刘干事和王老师,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他们是被令尊挑选出来的,令尊被挟持之后,他们并没有慌乱,依然是正常的上下班,从这点就能看出他们的经验阅历非常丰富。
当三军失去统帅时,如魂魄失七而存三,是考验一支队伍成熟与否的关键,也是生死存亡的时候。
一支成熟的队伍逢此危局时刻,一定会稳如泰山扎住脚,风吹树摇岿不动,让敌人无隙可乘,久之敌人必露破绽端倪,当可破敌,救出主帅,平定乱局。
此亦为所部能成精锐之师的首要条件。”
谢流云觉得放心了许多,但又感觉雍铭像是没有把话说透说清,就问道:“铭公,您是否还有什么疑虑没有说出来?
我听得出您在分析我父亲和他的下属时,如在评述一支作战部队一般,这是我的错觉,还是您就是这样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