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放弃

她想不出所以然，只能快步回家，找到牧鹤，去问清楚。

离牧鹤的家越来越近，禾沁的心越是静不下来，她想不明白，明明牧鹤心中有着那么远大的理想，平时不认真学习就算了，竟然连高考都不参加。

这令禾沁有些难以理解。

想着想着，脚步就已经在牧鹤家门前停下了。禾沁一抬头，就看到牧鹤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背对着门口，他的背影有些孤单，禾沁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心中总有千句万句想要说出口的话，看到牧鹤一个人坐在树下的身影，也终究是生生咽了下去。

“牧鹤。”禾沁走过去，轻拍一下牧鹤的肩膀，后者转过头来，沉默地看着她。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问了出来：“牧鹤，你怎么没去考试？”

牧鹤抬起头，望向禾沁的眼睛。

她逆着光，眼睛里好像有星河万千，顺着轨道在茫茫夜空中运行，脑后是茂密遮天的繁叶，阳光一点都透不过来，但他还是觉得她好像在发着光。

牧鹤忽然觉得自己像一颗尘埃，空气中被散布得到处都是，普通又微弱。

于是牧鹤又沉默地低下头，半晌才嗫嚅地开口，声音很轻地吐出三个字。

“......迟到了。”

“......”

禾沁一时僵住了舌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只是看着牧鹤重新低下去的头，有些愣怔。

“......没关系。”过了一会儿，禾沁终于将自己的舌头恢复过来，她安慰着说，“别气馁，只考了一门而已，接下去还有很多场战争要打呢。我们还有机会。”

说完这话，她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于是打着哈哈笑着说，“时间不早了，还想回去多看一会儿书，我先回家啦。”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再去看他。

他的身影模糊，她有些看不清，禾沁不禁开始质疑起自己的眼睛——不，是脑子。她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并不能具体说上来。

禾沁放弃去探究这感觉，于是她又拍拍他的肩膀。

“走了。”

半晌，牧鹤回过头，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的眼神忽明忽暗，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

恶魔般的高考就已经消失了，他们迎来了他们的假期。

考试结束，大家情绪都很高涨，有人趁着大家在扔书的时候提议道：“我们去聚餐吧！”

显然地，这样的要求一呼百应。众人起哄地“哦——”了几声，随后就开始制订起各种计划。

虽然是场散伙饭，但大家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兴致盎然，到达集合地点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边嬉闹边走向聚餐的地方。

小聚会，人齐就开始。大家终于也都是成年人了，不用再受什么学校的约束，于是有个人大着胆子叫了一打啤酒送到桌上，互相哄着喝酒。

没多少人去闹牧鹤，倒是都围在了禾沁的身边，趁着女生脸皮子薄，哄着让她多喝几杯。

禾沁笑着，并没有拒绝，一杯一杯地往下灌。牧鹤在一旁看着心惊，便上前去做了禾沁的黑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