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犯秦者，死
太微山，千年前大汉王朝，观测天文之地。
当年，武帝年间，耗费大量财力，在这里建造可以监管天地气运的“望龙台”。
随着时代变迁，如今的望龙台已经是南楚勘察中原六国的强大武器。
望龙台其实就是一个“浑仪”。不过这座浑仪不是普通浑仪，而是用整座太微山雕刻而成，其体积与秦国皇宫差不多。
大汉王朝鼎盛时期，这种望龙台足有六座。近千年的战乱，如此恢宏的建筑，却只剩下这一座了，可惜可叹！
几百年来，从未有过动静的太微望龙台，今日黄昏时份，天枢北移，应召龙运的中枢明镜面向北方。
明镜中紫气缭绕，滚滚云海中隐隐有一天龙影游窜。龙影虚幻不实，有种随时溃散的感觉。
把守望龙台的南楚国师方文山，看着中枢明镜，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震惊。
“龙运居然出现在了西北之地！乱了，天下乱了！”
…
南楚皇宫中，楚皇陈振江，正在处理公务，作为中原实际的霸主，陈振江每天要处理许多事物。不到五十岁的他，就算有太医院的静心保养，如今也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哒哒哒”
安静的殿宇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的从殿外跑来。
从小侍奉陈振江的老太监聂进见此，两道百眉微皱，抬脚横跨一步，舜间出现在小太监年前。
“什么事，如此慌张，连大殿上的规矩都忘了？”聂进伸手将小太监按住，低声问道。
小太监见到聂进连忙跪下，大声回禀“聂公公，国师有大事禀奏，奴才不敢怠慢，随意才失了方寸，还请公公饶恕！”
聂进闻言，没有理会小太监，转身快速来到陈振江身边，小声说道“陛下，国师方文山有要事求见！”
陈振江将手中的奏折放下，靠在龙椅上，轻轻揉着额头。
“宣”
“是”
聂进躬身，退出大殿，快步走出殿外。
南楚国师方文山，出身青城山，是青城道派当代掌教的首徒，也是青城山第二大高手。如今常年在楚国望龙台监测天下气运。
青城与楚国相辅相成。楚国为青城派提供优秀弟子，青城派为楚国处理江湖之事，两着相辅相成，息息相关。在楚国青城派掌教其地位与楚国皇帝相当，其首徒的地位，相当楚国丞相。
聂进出来，对着方文山躬身道“国师，陛下有请。”
方文山微微点头，整理好衣服，方文山从容不迫的走进大殿。后面聂进低着头跟着。
方文山来到大殿，陈振江抬头，略有疲惫的的问道“爱卿，有何急事？”
方文山合手躬身，低着头说道“回陛下，望龙台有动静了！”
本来有些漫不经心的陈振江，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缓缓的直起身，郑重的问道“什么动静？”
方文山回答“昨日西北有龙运显世，隐隐有一统之势！”
陈振江眼中闪过一丝冰寒“西北？你说大梁出现了龙运？”
方文山摇了摇头“臣不知，望龙台只是大概显示了一下方位，其他一概不知！”
“不知？朕每年花费上百万两银子，难道只是让你给朕添堵不成？”陈振江气急，这几日楚国与江东渐有摩擦，眼看着要不了几日就要开战，他可不想现在有任何事情让他分心。
方文山头低的更低了，龙运之事，他确实有点措手不急。
“陛下，臣已经派人到梁国打探，如果梁国国内有任何应召龙运之人，立刻掐灭！”
方文山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陈振江闻言点了点头，转而又嘱咐道“切记，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说完陈振江挥了挥手，方文山再次躬身，而后缓步退出大殿。
…
“呱呱”
干瘦的乌鸦落在枝头，两只黑色的瞳孔毫无畏惧的盯着下方的一支军队。
长出新草的官道两侧，翠绿的荒草中，不时露出一节一节的枯骨。
从路边捡起一个拳头的小的骷髅头。泛黄的骨头上面，满是啄痕。
“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啊！”
轻轻拂去枯骨上的尘土，项起感慨万千啊。
河东的局势，已经不是糟糕可以形容的了。
半月时间过去。项起领着两千兵甲，星夜兼程，终于到西海境内。
刚到西海境内，项起心中的杀意就有种喷涌而出的冲动。
赵云诸将，更是个个咬牙切齿，拿兵器的手青筋凸起，全部都一副即将暴走的样子。
项起他们这一路过来，路过的山村，还有人烟的两只手就能数过来。而且，里面住的人大都也不是原来的居民，而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人。
越往北方，人烟越稀少。几乎到了“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地步。
到了西海境内，项起他们走上官道。眼前惨状，几乎难以言表。
荀彧走上前，铁青着脸道“主公，草原蛮夷欺我太甚！我大秦子民，岂能这般在自己的国土上，受他人凌辱！”
赵云几人点点头，看向项起，似乎只要项起一声令下，他们就屠尽侵犯秦国的外族。
项起没有回话，站在原地沉默半晌。突然，转过身，高举右手。
“我项起在此对天起誓，若不让匈奴远离秦土一万里，我项起誓不为人！犯秦者，杀！”
高昂的的呐喊，在原野中回荡。每一个铿锵有力的音节，都狠狠的击打在每一个人的中心。
三千人中，哪些恐慌的，惧怕的，迷茫的，在这一刻，隐藏在心底来自民族的血液，被彻底点燃。
“犯秦者，杀！…”
一声声齐声呐喊，宣泄着的是一个民族的，一个国家的反抗精神。
三千多人，若在盛世，在秦国这片大地上，代表不了什么。可在这风雨飘渺的河东，代表的是秦人的尊严！
“夏侯渊，夏侯惇听令！”
呐喊声刚落，项起再次发声。这次他发的是军令，真正意义上的军令。
“末将在！”
夏侯兄弟应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听令。
“你二人领武战营，先行出发，一路向北，为大军探路，一旦发现有匈奴蛮夷，立刻报告！”
“末将领命！”
夏侯兄弟战起，对着项起再次抱拳，而后翻身上马。
“武战营，出发！”
夏侯渊一声大喝，三百武战营立马驱马而出。
奔马过后，项起再次发声“全军听令，握紧刀柄，时刻准备着战斗。出发！”
说完项起上马，三千大军，再次开动。这次，大军的行军速度，要比来时快不少。
西邻城，西海境内一座中型城池。十年前，还是一座人口不下十五万的繁华城池。如今却是战火弥漫，人际萧条的破城。
此时，西邻城东门，数百明匈奴士兵，正堵在城门口，奋力撞门。
城池内，一群衣着破烂的男女老少，挤在城门里面，拼命的抵抗着外面人的冲击。
“吱嘎吱嘎”
饱受战火摧残的城门，打出阵阵惨叫。随着外面的一次次撞击，这座保护西邻城好几年的大门，渐渐出现倒塌的迹象。
“他们要进来了！他们要进来了！快跑啊！”
“啊”
突然人群后面，不知谁大吼一声，本来奋力堵门的人群，突然四散开来，全部慌不择路的向四周逃去。
“轰”
一声巨响，满是战火痕迹的城门，最终还是倒塌了。
“哈哈，粮食，我们的粮食！”
笑声中，无不显示着他们的残暴。躲在暗处的秦人，无不瑟瑟发抖。
“哈哈，有到祝迷藏的时候了，兄弟们，谁找到算谁的，上啊！”
领头的匈奴人，第一个冲进城区中。之后，其他的匈奴人，全都狂笑着冲了出去。
霎那间，西邻城中惨叫声，大笑声，求饶声，此起彼伏，萦绕不绝。
忽然，城门外扬起风沙。轰鸣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犯秦者，杀！”
“犯秦者，杀！”
一声洪亮的声音盖过混杂，紧随其后，一声刺破霄汉，震耳欲聋的口号，在西邻城中响起。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一只洪流已经冲入西邻城中。接着本来张狂的匈奴士兵，看着冲过来的铁骑，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长枪刺穿胸部，高高挑在半空。
“杀，一个都别放过！”
“是”
铁骑四散开来，顿时间，惨叫声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