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献祭
有了一次吓到别人的经历，乔治再次进入戴兰城中时，不敢极速飞奔。毕竟此时天光似亮未亮，不少人应该都出门干活了。他不想吓到这些人。
不过他的速度也不慢，没多久时间，他就到了黑猪酒馆。但由于时间还早，酒馆的大门还牢牢闭紧着。
乔治砸了很久的门，才惊起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等到酒馆大门打开，曾被乔治一脚踹倒过的打手汉克正在门后。他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嘴里嘟嘟囔囔。
“混蛋，也不看看才几点……”
但下一刻，汉克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乔治那巨大的身影，嘴中的话立刻被打断了。他想起乔治揍他时的样子，有心想要道歉，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露西娅在这儿吗？”乔治可没空管眼前男人在想什么，直接问道。
“那……那位小姐……昨晚没看到过来。”汉克说着，并紧绷着身体。希望如果待会要挨揍，能不那么疼。
“没过来？”
乔治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露西娅可能出事了，但又一想，棘手的敌人都在城外，光死在他面前的中级受福者就有十五个人之多，更别提后面追赶他的人了。而且，铁幕教会那两个高级受福者，应该是没有他们到戴兰的速度快的。
正当乔治脑中思绪纷飞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那是列那。
“乔治先生，蒂亚戈大人说露西娅小姐昨晚来找过他一次。她说她临时决定住在鲁格先生那里了。她还说了，如果您回来了就去城南的公共马车站的马厩那里找她就可以了。”
“谢了，胖狐狸。”
乔治听到后丢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黑猪酒馆。只留下列那在原地无奈的笑了笑。他没想到乔治这么快就把科瓦奇叫他的绰号学去了。
晨光越来越灿烂，乔治没花太长时间，就到了目的地。
由于他随身带有地图，所以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城南的公共马车站的位置。这种比较重要的设施，露西娅早在简易地图上标好了。
“我找鲁格先生。”
在向值班的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后，乔治很顺利的获得了接近马厩的许可。不过据他从对方的表情上来判断。他知道自己的形象为自己省去了一些麻烦，工作人员应该还是怕不满足他的要求的话会被他揍。
很快，乔治就看到了‘牧羊犬’安安静静的待在马厩旁。他没有耽搁，一步就跃上了车子，钻进了车厢。
只留下工作人员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这个中年男人不敢相信乔治这么大的身体是怎么钻进这么小的车厢的。
再次来到老鲁格的车厢庄园，还没等乔治接近别墅房门，一身麻灰色骑装的露西娅自己就出来了，她刚醒就听见乔治的动静了。
两人看到对方后，都想要开口询问。但在看到对方想说话后，又都互相推辞了两句。
最终，还是乔治示意露西娅先开口。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露西娅道。
“我没出去太长时间就碰到了两个受福者，接下来又连续有他们的小队攻击我。他们死了了十几个，但还有援兵。我就判断那些家伙们离戴兰不远了，就想快点回来报信。”乔治简略的说明了一下。“你呢？你怎么又到鲁格先生这里住了？”
“我昨天干掉了两个受福者，但是之后，我的脑海中产生了一些可怕的幻象和冲动。于是就没在黑猪酒馆住，毕竟那边的人流还是比较多的，我怕伤害到无辜者。在鲁格先生这里，就算我失控了，也能及时被阻止。”
“不应该啊，怎么……”
乔治有些糊涂了，他干掉那些受福者以后，明显是感觉到了，对方的阴谋莫名其妙的把目标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唯一不能确定是，他面对的情况到底是因为李希和铁幕教会的人合流了，还是单纯是那个老头自己搞出来的阴谋。
接着，他将自己遭遇送人头的事情详细一点的讲给了露西娅听。顺带着还把吸血鬼和饲育之盒的事也讲了出来。
“嗯？你干掉的那两个受福者是吉格斯兄弟？太好了！这下戴兰议会里的受福者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了！而且你连那个吸血鬼逃犯也干掉了！”露西娅听到乔治说完后第一反应很高兴。
“我知道，这些是好事没错，但我们呢？我们现在好像都无法直面那些家伙了。不管是你看到的幻象还是我脑海中的记忆……这都证明着和他们战斗危险很大。”
“铁幕教会的目的应该是解除我身上的封印，神术是在心灵层面影响我的。而李希的目的则是你的身体，他的法术则是作用在灵魂层面。他们都是利用那些受福者的生命，这毫无疑问是献祭系法术和相类神术的效果。”
“我们是被当做‘受献者’了？”乔治问道，经过了蒂亚戈的‘魔法普及教育’后，乔治也不是对超凡世界一无所知了。
献祭系，是咒术类法术中的一个系别。这种法术整体上都有相同的规则。首先，要将挑选好的‘祭品’献给‘受献者’。然后‘受献者’再通过特定的处理方式处置‘祭品’，就可以缓慢的累积法术最终的效果。不过具体使用起来，有很多方面可以自由操作。
而且，虽然这种法术名字叫‘献祭’，但其效果有好有坏，有祝福也有伤害。乔治和露西娅面对的明显都是恶意的那种。
“没错。只是我们现在不知道的是，铁幕教会和李希间应该到底是竞争关系，还是勾结在了一起……”
“情况可真是不妙啊！敌人的进攻今天就会到来。就算现在对议会通知到位，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超凡者战力吧？那些追捕逃犯的超凡者们能这么快回来吗？如果要在强盗和铁幕教会手下保护这个城市，我们不可能逃得开……”乔治有些担忧。
“不，乔治先生，你完全可以离开这个旋涡。你的情况很危险，没必要跟我一起……”露西娅说道。
“那你呢？你不能抽身吗？”
“我？我不行的。通过昨晚的经历，我已经猜出了铁幕教会的打算了。”露西娅答道。“我主动阻止他们，正合他们的心意。但我要是置之不理，对戴兰的人民见死不救，这也同样符合他们的准则。毕竟不管波洛克的神职有多少，但其核心的价值都是自私。”
“这算不上自私吧，任何人为了活命，只要不伤害他人，都是无可指摘的。”乔治劝道。
“从道德上说，你是对的。但在那些高级受福者看来，他们掌握的超凡力量足以扭曲这些。”
“这么说来，我们现在是进退两难了？”乔治说道。
“不，乔治先生。我不是说了吗，铁幕教会的目标是我。我只要撑到李特爵士来就好了。”
“笨蛋，我怎么可能一走了之。就算不提那些即将受苦的人们，光是我曾经许下的承诺，就不能让我在这种局面下后退。这无关任何原因，除了我的原则。”
乔治说下这些话后，心中并不后悔，因为这确实就是他所想的。虽然他不像老兵科瓦奇那样，有即便付出生命也要去守护的东西，但他同样也有原则要践行。而且面对李希，这次逃，下次就不会逃了吗？一旦逃成习惯，那李希早晚有一天是能抓住他的。
在他看来，不管是李希的能力在恢复，还是那个老头和铁幕教会同流合污。他都要尽早解决这个生死仇敌。现在趁着自己还在鲁什本，李特爵士还在从山中赶来，他并非完全没有机会。可要是时间再推移下去，他对李希的胜算会越来越小。
“乔治先生……”露西娅看着乔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又见到你们这样的年轻伴侣可真好，这让我想起了我的青年时期。那时我的女友和露西娅一样漂亮，不过我就比乔治帅多了。那时我们……”老鲁格从别墅中走了出来。
呵，你这次倒是没叫错我们的名字，不过你认为的关系，可并不存在。乔治听着老鲁格一长串的莫名其妙的言语，心中默默吐槽。
“鲁格先生，您真的不能帮我们解决这次进攻吗？”露西娅看到老鲁格，连忙问道。
“抱歉，但是我的预言机告诉我，我不能在出现敌对的高级超凡者前离开这里。”
“预言机？那是什么？”乔治问道。
“那是我最伟大的制造！”老鲁格很高兴的说道。“有它在，就没有危险！”
乔治这才知道李特爵士曾说的‘对危险的判断也有独特的技巧’指的是什么了。
“那您还有什么能帮助我们的方法吗？”
“哈！你猜什么来着，原本是没有的。但没想到，安迪你竟然把小盒子拿到手了！”
“小盒子？您是说饲育之盒？”乔治连忙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这件超凡物品。
还有，你上一刻明明叫对了我的名字，真令人一言难尽啊……
“没错，就是这个！”老鲁格很自然的从乔治手中拿到盒子。“我去年在安赫就见过这个东西，当时我就想修复它，可惜没有机会……”
“修复？”
“这东西被损坏了，等我把它修好，你们就有好帮手了！”老鲁格自信满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