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咯血

麦门冬汤证案

唐某，女，25岁。1978年6月22日就诊。

1978年，岁戊午年，炎暑流行，遂感火热之邪，致发热，身痛，胸中痛，咳嗽而短气，咽燥而干，继而咯血，痰壅，耳聋，胸胁满，痛连肩背，舌红苔黄，脉洪数。西医内科诊为“支气管扩张”。

证属炎暑流行，热甚则燥，肺金受邪，而致咯血、咳嗽诸疾。师麦门冬汤意予之。

处方：麦门冬12g，白芷10g，清半夏6g，竹叶10g，桑白皮15g，炙紫菀12g，红参10g，钟乳石10g，炙百部10g，炙冬花10g，炙甘草10g，生姜3片，大枣4枚，为引。水煎饭前服。

6月27日，服药5剂，发热、咳嗽诸症悉减，咯血咽痛不减。予以原方加三七6g，桔梗10g，穿心莲15g，水煎服。

7月3日，续服5剂，病愈。予以紫菀百花汤续服5剂，以固疗效。

解读：戊午岁，乃为岁火太过之年，《素问》又称赫曦之纪。《素问·气交变大论》云：“岁火太过，炎暑流行，金肺受邪……民病疟……咳喘，血溢……耳聋，中热……甚者胸中痛，胁支满胁痛，膺肩背肩胛间痛，两臂内痛，身热骨痛而为浸淫。”此乃火邪乘金，肺失清肃而见咳嗽诸症；肺热灼津而见咽燥而干；肺络受损，故见咯血；邪犯肌腠故有胸胁肢体疼痛之症。其治一在抑火，一在救金，故公予以《三因方》之麦门冬汤加味治之。其治必阴阳并补，麦门冬养肺之阴，人参益肺之气，故无金败水竭之弊；桑皮甘寒，紫菀微辛，开其郁则咳喘可除，并借以止血之功，而除咯血；半夏、甘草益脾土燥湿化痰；白芷辛芳，缪问谓其“能散肺家风热，治胁痛称神”；竹叶性升，引药上达；钟乳石性通达，入肺经而治咳嗽喘息。方加百部、冬花、紫菀，乃紫菀百花汤之用，增其润肺止咳之功，故5剂诸症悉减。二诊时，因咯血、咽痛之症不减，故加三七、桔梗、穿心莲三味，增其清热利咽，润燥止血之功，故续5剂，而病臻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