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到羽神宗
日落夜升，这一夜星辰罗空，有如子落棋盘。
疯斩峰妖村。
村里人约两百人，都聚在一块为秋雁母亲悼亡。
在离村一公里寂静山林，临溪水岸。
有一女子蹲在溪岸边，望着水中自己的脸庞倒映，独自发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秋雁！
她一边发呆着，一边用手指来回划着溪里清凉的水，陷入自己的愁绪当中:你是知道我喜欢你对吧，可是你不会接受我的对吧？人和妖总是有一段跨不过去的距离。自打出生，这便是早已注定。哎，要是真如爹所说，我是上古正神时丘的后裔，而你是苍穹之子，那么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对吧？那时，我该怎么面对你？你那么绝情，会不会一剑把我杀了？应该。。。不会的，是吗？
“秋雁，总算找到你了。”小泥巴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你爹担心你，所以叫我来看看你。”
这时溪里倒映一张美人脸，还有一个猫头脸。秋雁苦笑出眼泪:“人和妖果然不登对。”
小泥巴关心道“秋雁，你怎么了？你还是节哀顺变，不要太难过的好。人死不能复生。。。”
秋雁望着水中猫头倒映:“小泥巴，你说我们猫会得到人类喜爱吗？”
“会呀！”小泥巴想她开兴，肯定的道:“猫会抓老鼠又会撒娇讨人类欢心！”
“那为什么像我们这般有人类智慧的猫，反而被人类四处追杀呢？”
小泥巴思索了片刻:“不知道，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就像猫吃鱼，狗吃屎，羊吃草一般，生来就如此，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世上很多事情都没有答案的，我们只能顺应天命。”
“秋雁，你不要想的太多，人和妖的仇怨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谁也无法改变。我们应该做的事，就是努力提高自己修为，不被人类所欺压。”
小泥巴鼓励道:“我们弱小是暂时的，以后我们要不断变得强大，有朝一日，我们妖怪定要让人类刮目相看，再屠尽羽神宗！”说着正激昂，小泥巴意识到说错话了:“秋雁那个，屠尽羽神宗是我说大话的，你别听进心里去。我们如果变的强大，也不找羽神宗报仇，我们就一直在这生活，哪也不会去。过着安全，安稳，快乐平淡的生活就好。”
秋雁大呼一口气，有丝兴奋期待地:“如果一切都是天生注定，那就让他来吧！”
小泥巴愣了片刻，突举右手呐喊助威:“来吧来吧！我们要与人类斗争到底！我们不怕你们！”
次日清晨。
阳光遍洒，剑客驾着马车在山道上狂奔，一拉缰绳:“吁！”
剑客掷掉手中皮鞭，跳下马车。望着前方荒废，苍蝇肆虐的岐贤山。苍蝇在吸食地上和树上晒的干巴的血渍。现场无有一具妖兽尸体，有的只是捆绑在木桩上的五六副死人骷髅，那是妖怪吸食而成的。一阵风来，尽是腥臭扑鼻。
马车里钻出尤师傅和方思思。
尤师傅见得眼前此状放怀大笑:“哈哈，你们这帮畜牲也有今天！哈哈，真是报应！”
“思思。”尤师傅激动上山:“跟为师上山好好看看，这是我们羽神宗卢掌门的杰作！”
“师傅。”方思思跟去要搀扶尤师傅，反被尤师傅一把推开:“不用扶我！”
剑客站在山脚，看着她们上山而去。
“思思你看，这岩石，地上，树上，墙壁上都没有看到打斗痕迹。很明显，这群妖怪都是被一击致命，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想不到短短几月，掌门的千叶斩妖剑，精进如此神速，剑无虚发！”
“师傅，怎么看不到那群妖怪们的尸首？都化成一摊黑血了吗？”
“不！那些妖怪们的尸首是被附近居民捡了回去，大概皮做衣，角作药，肉为食了吧。只可惜，为师来晚一步，不能听到那群畜牲被千叶斩妖剑击杀而无助悲嚎，一大遗憾啊！”
师徒两人渐渐上山而去，也不见话传下来。
剑客左右腰悬挂长短剑望山凝思:岐贤山三百多头妖怪皆被我屠尽，有着大神通的妖怪本该愤怒才对。如今我站在此处，为何不见它们来寻仇？
“风儿阵阵，白云悠悠，生死在天地间早已习以为常，难道这些神通广大的妖怪真的能和神一般心胸？”
五日后。
夜。
羽神宗。
弟子宅院。
小子兴奋跑来，推开房门，只见尤师傅正坐床边整理衣物。
小子进屋恭敬一拜，兴奋道:“师傅，您回来了？”
尤师傅深受感动:“小子，来，走近让师傅瞧瞧。”摸着小子强壮的臂膀胳膊:“几月不见，小子强壮了许多。”
小子眉飞色舞:“那当然！我可早就通过初元剑法的考试，如今是名副其实的羽神宗正式弟子，是一名令妖怪闻风丧胆的除妖人了！”小子神秘兮兮地道:“不光如此，现在啊，卢掌门收我为他唯一关门弟子呢！”
“啊？”尤师傅格外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嘘！”小子:“小声点。”一字一句:“树大招风！”狡黠一笑。
尤师傅也跟着乐了，小子继续道:“我想想，掌门收我为关门弟子一个多月了吧，对我可严厉了！天天督促我练剑，想休息偷懒都不成！”
小子:“那天寅武台初元剑法考核，怪弟子粗心大意，飞剑失控撞断了师兄们习剑的木桩。卢长老愤怒之极，将手中茶杯扔过来，将弟子额头砸破了。”小子撒娇给尤师傅看额上一道浅浅的伤痕:“师傅您看！现在还留着疤呢。”
“卢长老？”尤师傅沉吟思量:“难道是卢布森那老家伙？”
“嗯是的。”小子:“听其他师兄说，他可是卢掌门的亲弟弟，不然哪能将我这无名小卒引荐给掌门做关门弟子。”
突然，尤师傅脸色肃然:“把你那日在寅武台上练的初元剑法再给为师耍一遍！”
小子听闻此语，更觉被师傅赞赏和肯定，高兴的欢呼雀跃，手提一剑在房中连翻七八个跟斗落定:“小子向师傅献丑了！”
“嗡”一声剑吟，小子运剑而起，招式间有如掀海翻浪，气势磅礴！比起寅武台那日更具气魄，盈盈真气附剑轻吟:“嗡”。
尤师傅大为惊愕:“剑元神祭诀！”
小子练完收招，走向床边愣愕的师傅:“师傅？弟子练完了！”
“很好很好。。。”尤师傅连连赞叹，又问道:“你那日果真耍的是这套剑法？”
“是的师傅！”
“那剑诀，你还记得吗？”
“徒儿记得！”小子当场背诵起来:“宇宙之初，气为本源。明心见性，练神还虚。气纳丹田，运气遍经。精练化气，气走肌表。气升华神，安乐自然。行大周天，气丰血沛。内提外御，剑走真气。初元剑成！”
“果然！”尤师傅一拍大腿:“是剑元神祭诀！”
“小子，你告诉为师，这剑诀是谁给你的？”
小子后退几步:“对不起师傅，徒儿在掌门面前发过誓，不能说出那人名字。如今身为关门弟子，更要紧口慎言。。。”
尤师傅叹息一声:“既如此，为师不逼你。既然掌门叫你不要说，那谁也不用说。只是为师，看走了眼啊。”
“小子，你过来。”
小子依言过去。
尤师傅拉着他的手:“若为师早知你是万中无一的清脉，早早授于剑元神祭诀于你，恐怕也不会酿至今日之祸，害你八个师兄皆埋尸荒野。”
“师傅！”小子:“师兄们都。。。死了？”
尤师傅正伤心，想到什么，脸色一正:“你刚刚说你什么时候成为掌门关门弟子的？”
“一个月前吧！”
“你确定？具体是几号？”
“那天恰逢是初元剑法考核。。。”
“别说了，我知道了。”尤师傅平复一下情绪:“从那之后，卢掌门就天天教你练剑？有没有离开过？”
“有！”
“是哪一天？”
“也不是哪一天。每天掌门不是要吃饭，出恭，睡觉吗？除了这些时间外，掌门整天都在！”
“小子！认真点回答！为师再问，你是何时练剑？”
“鸡啼而起晨练。。。”
“那时。。。”
“掌门就在。”
“每天？”
“嗯。”
“确定？”
“确定！”
“晚上呢？”
“练至三更！”
“也是每晚？”
“是的师傅，每晚掌门都在。说是现今妖怪肆虐，民不聊生，劝我多加练习，日后扛起羽神宗为民除妖的重责。”小子见尤师傅心不在焉:“师傅，怎么了？”
只听尤师傅喃喃自语:“看来屠尽岐贤山妖怪之人，不是掌门，而且那人修为远在掌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