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货儿童欢乐多
李爷爷院子里的各色月季正在怒放，招来了许多蝴蝶和蜜蜂。
李奶奶端着一盆水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包诗婕挨着陆沉坐在沙发上。李爷爷给他们每人削了一个苹果。
“沉沉，诗诗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女生？”李爷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显得更加慈祥了。
“哇哦！外公，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明显，如果不是之前就认识，诗诗怎么会突然抱住一个陌生人呢？”李爷爷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包诗婕啃着苹果，不敢看老人家的眼睛，今天确实有点失态鲁莽了。
“外公，你太厉害啦！”陆沉也跟着大笑起来。
曾经，二十多岁的包诗婕也是个怀旧的人。
尽管童年物资短缺，精神匮乏，但是，越是长大，那些记忆中的旧时光越像上了一层滤镜，美化得看不出原来的底色。
而现在她又切实地回到了小时候，终于有机会慢慢品味童年了。
此时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孩，似乎也是成年陆沉的化身。
他们共同摆脱了命运的束缚，穿越时空，来到这儿填补十几年未曾相遇的空白。
包诗婕扭头去看身边的男孩，他很默契地正好也在看着她，然后光明磊落毫不扭捏地，给了她一个明媚的笑容。
就是这个笑容，让她喜欢了七年。她一直都以为这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暖，直到那天他和别人订了婚。
“李爷爷，诗诗在你家吗？”
院子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包诗婕的思绪。
“凌凌，诗诗在这儿哪。快进来吧。”李爷爷走了出去，“这下，都齐了。你们在家玩，我们出去办点事情。”
陈凌是三楼的小女孩，和包诗婕同岁，两人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她聪明漂亮，学习成绩也很好，是刘红梅经常拿出来念叨包诗婕的对象。
李爷爷出去后，陈凌蹦蹦跳跳地进来了，两个羊角辫跳跃在她的肩上。她猛然看到陆沉，脸色有些惊慌，没想到还有另外的人在。
包诗婕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给陆沉介绍：“这住我们楼上的陈凌，凌凌。”
“你好，我叫陆沉。”陆沉自我介绍完，还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
陈凌望了望包诗婕，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
前世，陈凌和陆沉是认识的。
早就进入社会工作的陈凌，工作之余，会去包诗婕的学校找她玩，包诗婕就把男友陆沉介绍给她认识了，时不时的，三个人也会在一起吃饭唱歌。
没用半个小时，三个孩子就熟悉起来了，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儿看动画片，一会儿看蚂蚁搬家，一会儿追蜂逐蝶。
陆沉把书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在茶几上，几本童话书和作业本就掉了出来，他来回拨弄着，直到翻出几张彩纸，埋头折起来。
“沉沉，你要折千纸鹤吗？”陈凌问。
“那个太复杂，我不会。我在折小船。”陆沉抬头笑了一下。
陆沉把桌面上的东西推向一边，一张纸飘然落地，包诗婕捡了起来。
是一张五寸的彩色照片。
照片上，是一对对着镜头傻笑的童男童女，男孩是陆沉，女孩她不认识。女孩穿着白色的蓬蓬裙，眉间点着红点，扎着两条麻花辫，很是神气。
包诗婕忽然有种预感。
“那是我的好朋友，杨清。”陆沉瞟了眼照片，继续折纸船，“我们都在一个大院，她也是我学前班的同学。”
果然是她。
包诗婕有种输在了起跑线上的感觉。上辈子，她和陆沉相识的时候，杨清早就喜欢上了青梅竹马的陆沉，只是陆沉一直没有接受。
陆沉什么都好，但就是典型的天秤座，摇摆不定，选择困难症。
也许在自己和杨清之间，他早就纠结了很久。
只是最后，他决定要娶的人是杨清。
“你来探亲，也会随身带着你们的合影吗？”包诗婕不动声色地把照片放在了茶几上。
“我来的时候，她哭着喊着，非要把照片放我书包里面让我带着。”陆沉的脸微微有些红，放下手中的纸船，“我只是离开几天而已。有可能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吧。”
陈凌歪着头盯着照片，默然不语。
包诗婕看着陆沉认真的样子，笑了笑，“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
“我觉得她不如诗诗好看。”陈凌突然说道，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包诗婕带着震惊，和陆沉一同看向陈凌。
“哪儿有，人家是有钱人家的小公主，我……”
“我觉得也是。”陆沉收回目光，轻声说，“纸船好了，我们去划船吧。”
陆沉拿着纸船就和陈凌一起跑了出去。
唯独剩她在后面看着那个小小的又不失活泼身影，心里仿佛冒出无数个七彩的泡泡，让她无比开心，还带着点儿莫名的小幸福。
陆沉把纸船放进门口种荷花的水缸里，缸的高度刚好到三人的胸口，李爷爷早把枯萎的荷叶清理干净了。
陆沉鼓起两腮使劲吹，纸船顺风滑动了起来。
陈凌和包诗婕也朝着纸船吹气，小船就朝着风大的方向驶去。于是三个人使出大力，憋得小脸通红，争相控制小船的方向。
“鱼！水里有条小鱼！”陆沉突然大叫。
包诗婕也看到了，小鱼受到惊吓，瞬间游到了水底。
“我给你捞上来。”在她的眼中，另外两小只，毕竟还只是孩子。
她踮起脚尖，两只手抓紧缸沿，用力撑起身子，然后以腰为着力点，趴在缸上附身去够小鱼。
只听“扑通”一声，包诗婕没控制好平衡整个人倒栽葱似地掉进了缸里。
陈凌大叫一声扭头跑开了。
包诗婕的双手没入下层的淤泥中，勉强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她感到两只手黏糊糊的，头发一半都掉入了水中，下巴也触到了水面。
陆沉在后面抱着她的两条腿，使劲往后拽，包诗婕配合着用力抓住缸沿，好不容易从缸里面出来，裙子却湿了一大片。
俩人一回头，看到陈凌正双手高举着一块石头站在他们身后。
“凌凌你要干嘛？”陆沉和包诗婕惊诧地问道。
“你们没听说过，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吗？”陈凌一脸困惑。
包诗婕、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