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差点成为雷击木
昏昏沉沉中，何九的意识再度恢复了过来。
此时，他仍旧有些不清醒，下意识地想用手揉揉额头。
然而他忽然愣住了，在他的感知中，自己居然有好几只手，可这些“手”好像都不大听话，只能极小幅度的摇晃。
‘什么情况？’
仍然有些发蒙的何九想睁眼看看四周，然而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眼睛这种器官。
‘难道我被电瞎了？’
让他有些奇怪的是，他身上似乎多了一种奇怪的感官，这种感官好像是传说中的灵识。
作为修炼上的奇才，何九很快便掌握了对灵识的应用。
然而当他第一次“看”到周围的景象后，他彻底懵了！
‘我现在是一颗树？还是被雷劈过的树？’
在何九看到的景象中，这颗大树十分凄惨，上半截拦腰而断，树根下方散落着各种焦黑的枯木。
而仅剩的些几个分支上也是焦黑一片，几乎看不到一点绿色。
‘这叫树？这叫雷击木好吧！都被劈成这个德行了，这颗树居然还没死？’
何九之所以如此判断，是因为他能感觉到，他的根部正在疯狂吮吸着地下的元气。
莫名地，他居然有一种十分舒爽的感觉。
然而紧接着，一股浓浓的羞耻感便涌上了何九的心头。
‘放我出去，老子死也不当树，我是人，活生生的人！’
何九无声喊出了这句话后，忽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吓得他连忙止住了念头。
然而这种心悸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与此同时，何九通过自己仅存的两个枝杈感受到了外界忽然出现了一种奇异的震动。
这种震动他太熟悉了，这是雷云在释放闪电的感觉！
‘冷静，冷静！’
何九有些语无伦次，他刚刚才清醒了意识，可不想再被一道天雷劈死。然而天空上的雷云依旧震颤不休。
惊慌中，何九忽然灵机一动。他默默念叨了起来。
‘当树也挺好，当树也挺好，当树……’
过了片刻后，何九悲哀的发现，雷云真的散开了！
‘我勒个去，我难道真的再也当不了人了？’
在刚刚的念叨中，何九继承了这颗古树为数不多的记忆。
这颗古树乃是山中数千年古树成精。
作为一颗有理想有抱负的古树，它也想像其他妖类一般化形成人，开启自己的修炼之路。
然而这方世界，显然不准许植物化形。
就在老树逆天改命的时候，却迎来了天劫。
跟何九一样，古树靠着数千年准备撑过了天劫，然而却迎来了无量劫。
在无量劫中，古树居然一直撑过了数十道劫雷，最终才被劈成了雷击木。
不过相比于上方的枝叶，下方的根须在这片雷劫中损毁的却不算严重。
古树的根须已经遍布了整个山坡。
在古树方圆数百丈之内，几乎没有任何其他树木能够跟它抢夺养分。只有地表的小草能靠着它漏掉地些许养分存活。
而这颗古树的直径居然有将近十丈。
也就是说，单单这棵树的横断面，就堪比两个篮球场。
何九几乎无法想象，这颗大树繁盛的时候会是什么景象。
然而不管这颗古树活着的时候到底怎样，此刻它都已经挂了，如今又被何九霸占了树身。
何九天生乐观，虽然遭遇了重大打击，但很快整理起了思绪。
‘虽然变成了树，但咱好歹还活着不是。’
想到这里，何九心中好受了不少。
若是在以往，他多半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而此时他没有嘴，根本乐不出来。
在古树那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何九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十分精彩。
这是一个有着元气、有着各种武者血脉、有着魔法和魔兽的世界！
在古树灵识诞生后的数千年中，它曾经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和魔兽，有人甚至曾经为了古树的一颗果子，不远万里，从大陆的另一端来到这里。
在古树的记忆中，那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是数千年中，唯一能够跟古树沟通的人。
她给古树讲了很多这个世界上的事，而古树则以各种口味的果子回报小姑娘。
在那段时光中，古树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类的情感。有快乐、有悲伤、有迷茫、有彷徨，而最多的却是温暖。
只是从不知多少年前开始，小姑娘离开后便再没有回来过。
正是因为小姑娘的消失，古树才萌发了要修成人身的想法。
既然小姑娘不来，那它就去找小姑娘！
如此一个简单的想法，却贯穿了古树近千年的修行。
这个想法如此深刻，深刻到了穿越而来何九都能清晰感受到。
然而古树准备了千年的逆天改命，终究还是失败了，整棵树差点变成了雷击木。
当然这边不流行叫天劫，这边叫神罚！
万年古树几乎直接被劈死，还差点连累了他身下的大山。
这个大山的诞生远比古树要早，只是相比于植物，山石更难诞生灵智。
但在千多年前，这个元气汇聚的大山，受到古树情绪的感染，似乎有了一丝诞生灵智的可能。
然而就在之前的天劫中，整个大山几乎被削去了一截，无数山石滑落，甚至整个山脉积累了数千年的元气脉络都有损毁。
这种创伤对于想要生出灵智的大山来说，可谓伤筋动骨。
何九顾不得为身下的大山伤感，他开始梳理起树干中的元气来。
经过了无量劫后，树干中的纹理已经成了一团乱麻，里面还残存着大量劫雷，在不停损坏着树身。
好在何九在对付劫雷上也算是有经验，他以灵识运转起《混元功》，牵引着树干中残存的能量还原运转。
虽然以树身运转人类功法有些别扭，但是对何九来说仍旧不算困难。
只是转换出的真元如何储存让何九有些犯难，毕竟古树中没有丹田。
然而片刻后，何九却就欣喜的发现，古树每一个完好的细胞都能够储存元气！
只是以前古树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如何将元气精炼成真元。
‘这棵树也太傻了，放着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居然连无量劫都扛不住，若是给我数千年的准备时间，无量劫能奈我何！’
轰隆隆！
就在何九燃起了雄心壮志的时候，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震颤。
这一次何九应对得就熟练得多了，他连忙收束灵识，同时默默念叨了起来。
‘我是一棵树，我是一棵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