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风雨欲来
第六章：风雨欲来
进了后殿，圣上将静珊放在大红的喜床上，鲜红的床单与嫁衣融为一色。他不知道此刻是沉迷于这绝美的容颜，还是让那些曾经的过往找到了归属。随即缓缓后退后，与人拉开一定距离，转身负手而立，沉声道：“进来。”
静珊被那一阵低沉的嗓音，吓得浑身一振，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却仿佛迎来了末日。
紧接着贵妃带着两名嬷嬷走了进来，恭身道：“臣妾给陛下请安。”侧身对床上一身红霞的女子说道，“给皇后娘娘请安。”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下意识的多瞟了人两眼。
“开始吧。”圣上用依旧低沉的口吻说道，看着桌上两支跳跃的红烛，慢慢燃烧着，目光被四周的红染成了一色，真的很难辨是印进去的，还是原本就有的。
开始？静珊惊恐地看着贵妃起身走近，两位嬷嬷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管怎么挣扎似乎都无济于事。
那三张恐怖的脸，以及那个身着暗红色长袍的背影，静珊以为这会是她此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却万万没想到这只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妹妹不必害怕，她们不过是帮妹妹换上寝衣，一会儿姐姐教妹妹如何伺候陛下，妹妹不必如此紧张。”贵妃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似乎她刚刚说的话在平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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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喜宴已经结束，大臣们都各自出宫了，只留下几个皇子还在那里喝酒聊天。
在坐的表面上兄友弟恭，一片和谐景象，实际上都各有心事暗怀鬼胎，若是哪个不窥探帝位，不心系此事，那么谁这么晚还坐在这里？
十一皇子慕锦煊抱着一坛酒，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几位兄长，问道：“这么喝真的就能长大吗？”
慕灸一见状冷声道：“长大何用？”自斟自饮又是一杯酒下肚，“你看哪位皇兄这么喝酒了，可见都不想长大。”说着话低低地叹了口气，又倒了杯酒喝下。
慕锦煊不假思索地看着慕灸一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里灌，好奇地问道：“太子哥哥既不想长大，却喝这么多酒，这酒一定很美味，我先干为敬。”说罢，举起酒杯咕噜咕噜地就往嘴里倒。
贵妃娘娘拖着长长的裙摆走了过来，冷声道：“你们只是长大而已，不像本宫……”发出一声低低地轻叹，继续道，“年轻真好，肤如凝脂长发过腰，你们父皇好福气啊。”找了个位置坐下，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慕灸一，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随即便消失无踪，仿佛从出来到现在一直都是这般没落的神情。
皇子们见贵妃出来都一一起身作揖，见她说完了，才垂首道：“见过贵妃娘娘。”
只听“嘭”的一声，慕锦煊手上的酒坛子摔到了地上，人也跟着醉倒在桌上。
贵妃看了一眼慕灸一，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脸上挤出一丝淡然的笑，低声道：“让你们看笑话了，快坐下吧。”
慕灸一身子一震，重重地喘了口气，将手中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沉声道：“这酒喝得尽兴，不知不觉天色已晚，霜儿定是还等着臣，臣就不陪娘娘先行告退了。”说罢，将慕锦煊一把拉起，架着人一起退出了盘龙宫。
其他皇子也一起退了出去，最后大殿里只剩下慕锦炎与贵妃母子二人。
七皇子慕锦炎静静地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龙椅，眼底显现出一抹杀气，低声问道：“可有收获？”
“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甚至一点伤都没有。”贵妃说着话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眼中闪过泪意，不可思议地说道，“竟然还是完璧？”重重放下酒杯，袖风扫过将桌上的酒杯摔落在了地上。
“太子……”慕锦炎低低地说道，沉默了良久良久，才说道，“如果……”
贵妃紧张地看向慕锦炎，叹了口气回道：“今晚睡不着的不止我们母子，早些回宫吧。”
盘龙宫内殿，静珊被刚刚的一切吓得蜷缩在床角，身上的红纱薄的几乎透明，上面绣着几朵牡丹花，使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泪水不停地滑落，好像流不完一般，整个人到现在还在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这后宫让人心寒，还是这初秋的天原本就这么冷。
她不想碰到那大红的锦被，只好用秀发遮住自己蜷缩的身躯，不让眼前的人看到这狼狈的模样。
圣上俯身看着静珊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好笑，还是年纪小，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用安抚的口吻说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静珊躲过圣上伸来的手，刚刚他不说话的时候，四周静得只有自己的心跳和下颚打颤的声音，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圣上拉过一旁的锦被替静珊裹上，随即用手将秀发从被子里拿出来，散落在鲜红的锦被上。
静珊躲闪着扯下锦被，用低泣的声音，颤抖着说道：“不要碰我。”说着话整个人往床角靠去，任凭被子滑落。
圣上隔着一层细细的薄纱，轻轻抚着静珊的手臂，人有些不耐烦，低声道：“好了，朕宠你不代表你可以一直任性。”大手顺着手臂来到白皙修长的腿上，红纱只是险险的遮到脚踝，肤色有些泛着淡淡的紫色，许是冷的，许是吓得。
静珊没有将圣上的话认真分析，只是本能的躲避他在自己身上的动作，收住眼泪，低低地问道：“为什么不在大婚前检查？”说这话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按慕灸一所说，他只是在试探自己的儿子。
圣上闻言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缓回身，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气，用邪佞的声音回道：“有些事是明着过个过场，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了，只是让彼此面上都过的去。有些事是暗着来让大家心里有数，面子里子都过得去，将来谁还能因此事动摇你的地位？”
静珊胆怯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阴冷的声音让自己害怕到了骨子里，记得小时候常常跟在他身后唤他姑父，从来就没有像这样害怕过一个人，到底是那个环节出错了，让我们以这样的情形相处。
那些话落在静珊耳朵里只是深奥，她如果认真分析圣上的话语与他此刻的神情，也许她就不会这么没有脑子的继续问下去，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低低地问道：“如果我与表哥若有什么，您真的会杀了我们吗？”
圣上眼中的杀气又深了几分，那个称呼如同一把利箭穿过心脏，攥紧拳头的手明显可以看出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压着心中的怒气听着静珊把话说完。听到最后一句试探的话，再也忍不住伸手掐住了人的喉咙。
静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了一跳，但如果就这么死了，也不为是一个较好的结局，随即慢慢闭上双眼，别了，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