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廿六
“那可不知道,只知道是终南山的老神仙带走的。路过这里时还买了一些酒肉哪?”
“老神仙住在那里?”
“不知道,可有人说在玉女峰、也有人说在碧泉。得道成仙之人总是飘忽不定,自然是那好去那呗!”
“玉女峰、碧泉在什么地方?”
“我家就在玉女峰下,碧泉吗?到是听二伯说过一回,可无论谁去了都不让进,也没有人说出准确位置来。”狗子一听连忙抢着回答。
“你家在玉女峰下,可以带我们去吗?”欧阳玉一听,激动的站起身来,伸手死死的抓住了狗子的胳膊。
“这…”狗子沉吟了片刻,抬头看着掌柜,满是寻问的神情。
“我可以给你银子,你在这里一个月多少银子?我可以加倍。”欧阳玉紧跟着说道。
狗子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掌柜的。
欧阳玉一看此事必须得跟掌柜的合计,她松开了抓着狗子的手向着掌柜的看去。很希望掌柜的能够给一个明确的答负。
掌柜的终于出现了,从高头大马上下来的竟然是阎王、威武堂主郑阎王。如果不是有一面之缘,谁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位瘦小枯干的小老头会是锦城第一霸主。更加另人讽刺的是另一个自己居然卑躬屈膝的跟在了郑阎王的身后,看那献媚猥琐的样子恨不能上去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他们进入了甘霖阁,自己怎么才能进去哪?很想知道两个人怎么走到了一起,这一切的阴谋都是谁在捣鬼。李自来到了酒楼后面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他坐在了地上仔细的琢磨着怎么办?
这趟街道应该是条富足的地段,高高的围墙之间很远才会有一个门洞。门洞旁边不是石狮守护便是仆从林立。从围墙里面偶尔伸出的红杏已经结满了沉甸甸的小青果,时而还能传出人们开心的笑声。
扑哧一声响,不知是谁由围墙内扔出了一个包袱来,紧接着便能听出嗽嗽的爬墙声。李自想都没有想,伸手拣起了包袱向着胡同外面跑去。
也不知跑出去了多远,已经没有人迹与喧嚣。他象贼一样回外观看了一番,还是觉得不妥。不远处有座已经废弃了很久的破庙,他鬼鬼祟祟的钻了进去。
再从里面出来时,他连忙找了个水塘,看着里面另一个自己。又仔细的观察着这张脸,很想知道为什么几天下来(准确的说应该是半年下来)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沒有破绽,连一丝的破绽都没有找到。又在水中死命的搓洗着,水已经变的很浑浊,浑浊的里面还是那张让人厌恶的脸。
高高瘦瘦的身材,一套极不相配的大袍子,还有宽大袖筒里的二十两银子。他极不习惯银子那硬邦邦、沉甸甸的感觉,可这些已经成了自己的全部。
鞋子有些小,小的脚趾已经绻缩到了脚掌子的下面。还有那顶书生巾,白白的书生巾。
早点铺的包子热气腾腾的,李自从东升客栈里一出来,坐在了餐桌前便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对面青红帮分舵的大门。刘汉武又从大门里出来向着自己走了过来,一进入棚子便大盘鸡屎的坐下来。
“爷您的包子。”
掌柜的还是那么胖,叫什么名字根本就记不得。
“老李,我叫你找的人有眉目了吗?”刘汉武咬了一口肉包子问到。
“爷、我这不正帮您务色吗?说实在的我这里要说是壮工真不少,这识文传字的还真少来。”说到这里他不经意的看了李自一眼,突然一拍脑门,指着李自哈哈大笑着说:“巧了,还真巧了,这不有个现成的书生吗?”
刘汉武回头一瞅,才看清李自,也随着老李笑了起来。
青红帮的管帐,一间屋子,一张桌子,一个大算盘与一大堆的帐本。李自终于坐进了青红帮,而且还是响当当的房管事。
那李自很少过来,偶尔的从帐房经过,连看也不向里看一眼。刘汉武是这里的大管事,经常的过来对帐查帐。他对房管事很好,也很放心,反正银子不从这边走。从帐面上看经营的很顺当,很正常。就连花如玉的开资都是有帐可查的。一看见花如玉的名字,他不仅向着后院看去。隔着大堂根本就是天上人间,更别提自己的女儿了。
这里里外外的都是熟人,陌生的熟人。
“老房、帮主让你带着帐本去大堂。”
一个传话的小伙子站在门外喊了一嗓子。
“知道了。”房管事(以后就这么称呼他了)连忙把这个月的帐本拿过来,夹在腋下向着大堂里走去。
主位上坐着郑阎王,李自(以后假李自就这么称呼了)坐在了对面,刘汉武站在了李自身后。
房管事把帐本放到了桌子上,拘紧的站在了一边。
“我最烦你们这些臭文人弄些象虫子爬的东西,就说盈利多少吧?”郑阎王的厉害大家都清楚,谁也没有回话。他转脸看了眼房管事:“说这月挣多少。”
“陇西分舵三万四千八百六十三两,这其中不包括六月三十过去那批货的盈余。锦城分舵五万七千九百六十一两,二下合九万二千八百二十四两。”房管事连帐本都不看,直接报出了数目。
“房管事不癞啊!记性也不错。可陇西那边的进项怎么会那么低?”郑阎王边说边看着李自与房管事。
“那边的数字是他们报来的,还是你算的?”李自阴测测的看着房管事,声色俱厉的问到。
“他们报来的。”房管事连忙一低头。
“是不是那帮陇西老在耍滑头,这事情查,一定要深查。”郑阎王抬手向桌子上狠狠的一拍,一寸厚的花梨木桌子啪的一下掉下来了一角。
李自浑身一抖,显些从凳子上面掉了下来。
“还有咱们合作的事情你有没有跟令尊李成鹏李大人合计?”郑阎王简直就没有把李自放在眼里,气势汹汹的问到。
“还没有,他老人家基本上从不过问帮里的事情。也没有必要让他知道。”李自忙站起身来,点头哈腰的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