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驹过隙，草木荣枯

在遣散之前，公司负责人李金刚曾经把孙成文他们小组叫到办公室单独而短暂的聊了一会，孙成文知道李金刚应该是唯一一个知道独山子公司全盘运作目的的人，说不定他就是开始的那个一，但神秘至极的公司氛围让孙成文一直没有开口询问，他知道问了也白问，李金刚经理意味深长的看着孙成文。

“你们小组不是成绩最好的，甚至不是前3，逻辑，生存，语言，沟通，每一个科目排名都在3以后，但每次你们完成任务的资源排布甚至体能消耗都是最小的，逻辑思考，团队意识也是最线性的。同时呢也是最不可控的，磊子你把我的烟拿回来，顺上瘾了还，等你们能自由抽烟的时候，也记得少抽点。说道哪了？”

“最不可控”东子说

“哦对，最不可控的，你们队的优势恰恰是不可控，不可控的成长性反而是更大的，至于每次训练排名你们有意压低成绩老子不是不知道，由着你们了，这次因为一些原因导致独山子公司建制撤销，之后这个公司和你们联系的就只有一个生活费汇款账号了，其他的，你们不要问，也不能问，你们也不能调查，这个公司很大，大到你们没法想象，所以以后你们就是社会上的独立个体，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负责。”李金刚一脸的惆怅与失望，对，用失望这个词形容非常恰当。

“那我们以后还能见得到你么？李经理”

“我希望我们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你们不懂，过好自己，这其实对你们也是一种最好的安排，做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好，没什么不好”

“看着你们老子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在武威的日子，有兄弟真好啊。好了，滚出去吧，往后日子保重把”经理眼里有话的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慢到我们觉得都不正常。

“经理早就知道我们压着成绩了？”

“啥时候知道的？”

“说明以前我们做的还是不够到位，以后要更小心。有心人还是多啊。”

“我总感觉经理话里有话啊，跟平常不太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这次之后老师们估计也会被遣散。没看见凯子哥天天一副苦大仇深模样么。”

不得不说，独山子农垦这个公司确实有无比巨大的能量，孙成文他们都被安排在不同的学校不同的专业，当然没通过高考，他们都是以委培生的资格进来的。

看着自己的大学宿舍，宿舍的味道夹杂了至少5个人以上的个人体味，袜子酸味，啤酒味，烧烤味，方便面味还他妈有呕吐的味儿，最大的是一股新书刚拆封的油墨混合塑料的味儿，孙成文打量着周围环境，面前是墙，烟熏的比较黄，墙皮上还有各种坑洼，灯是灯泡但罩子没了。零火线裸露在外，接线手法粗糙极端不专业。屋内静悄悄，屋外有嘈杂但低分贝的人声和拍球声，宿舍的位置离操场不太远，屋外就是个篮球场。一地垃圾，桌子是带洞的，凳子是少腿的，啤酒瓶是轮堆的，墙上女明星的挂历是烟头烫的敏感地方全成了洞，6个衣柜有仨是没门，另外仨一个半拉门一个耷拉着，还有一个在三合板门中间弄了一大洞，衣服估摸着是嘚从洞里掏出来。不熟悉的味道，但这是自由的味道啊。

我爱你青海大学农牧学院？墙上贴着宿舍管理规定，落款是青海大学农牧学院，规定已经很多年了，塑料片上不是烟头洞就是蜡烛或者打火机撩了的痕迹。

青海啊，中国西部最没存在感的省，甚至很多中国人不知道还有这么个省。这个省地广人稀到了极点，民族还很多，撒拉，藏族，蒙古，回族，土族，茫茫多。受训的时候去过一次格尔木附近的戈壁，极度喜欢这地方作为新生活的起点。

四个人在分开之际彼此都有联系，所以这四年大家也都不孤单，网络的便利就是无论你在中国的哪一个城市，也，若比邻。磊子在青岛理工，峰在江西科技，东子在内蒙古大学。都不是什么景秀山川的好地界，也没有一线城市。有什么所谓呢，现在这样挺好。这几年孙成文由着自己涉猎了大量的书，学科不限，兴趣所致，信马由缰的。

对于自己的事，孙成文他们有自己的打算，独山子农垦在遣散之际李金刚隐晦的说着不能问不能说，但孙成文他们觉得，只是问的时机和自己调查的时机未到。

一个无比神秘的找不到直接负责人的自我运转的公司，有着莫名其妙的培训体系，最后可以说以落魄的形式结束掉了自己的使命，虽然孙成文他们不知道培养他们的目的或者是使命是什么，但不妨碍孙成文觉得某一天机会到了他们自己去寻找自己当初的使命以及他们的过去，父母的信息。从遣散开始那一天，孙成文就知道，四年之后，是个比较合适的时机。

独山子农垦公司的匆匆的草草的裁撤，孙成文知道，一定是他们这个分支的结构的根本出了问题。所以他们没哟有可能和精力关注几个被裁撤的倒霉蛋。

所以阳光静好的四年如白驹，匆匆而去。

在学校期间，其实磊子已经开始用网络调查独山子农垦了。

磊子：“我这边有一些新的信息，这两年通过黑客手段针对性的放了一些信息嗅探蜘蛛程序，收到了一些回馈，这要感谢三亚某招待所，每次老师们探亲回来后都在这个招待所住宿并且在招待所外面的工行提款机取钱买个人用品，我查了当地工行这部取款机的所有取款信息，逐一排查后基本能确定老师的银行卡信息。

“老师们都被安排到哪里了？”

“全国各地，各行各业，各种公司，而且互不相连，我觉得，每个老师都是这个机器的一个零部件，但，他们肯定不知道整个机器的原貌，能知道这个机器是干嘛用的，就只有李金刚和他上面的人”

“磊子，继续说说还有没有别的信息”

“嗯，其实还有。李金刚的工资卡消费还是海南和济南两地跑，我怀疑我们这个项目是不是有延伸项目？其他的还不敢大规模网上调查，毕竟这种神秘的公司或者说组织，让我总是觉得背后有眼睛在看着我。”

“我们是应该属于私人公司的培养，培养我们的目的确实不明，倒像是实用性技术工种，这很奇怪，目的太模糊，以至于我根本没法判断计划继续下去我们的角色究竟是什么。”

“总会有一天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