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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的海岸
1620年11月中旬,“五月花”号的乘客在北美海岸登陆,威廉·布雷德福总督是一位见证人,他报道了当时的情景:
他们双膝跪下,拜谢上苍,感激上帝带他们越过那惊涛骇浪的万顷海域,把他们从一切危险和苦难中拯救出来,使他们的双脚得以再次踏在这坚实稳固的大地上,回到他们的正常生活环境中。……跨越了辽阔的海洋,历尽了层出不穷的劫难……此刻,没有热情欢迎他们的朋友,也没有旅店可供膳宿,并让他们调养那饱经风霜摧残的躯体;没有房屋,更勿论城镇,可以修缮用作临时藏身之所。经书上记载着,使徒及其同舟难友们得到野蛮人热情款待,作为上帝对他们的恩典,但是这里凶残的野蛮人一看到他们……却要用箭射满他们的胸胁,又何谈其他。就季节而言,此刻正值隆冬,知道当地时令的他们,明白这里的冬天严寒难熬,狂风暴雪时时袭来,在这种时候,到熟悉的地方去尚且有危险,更不必说去探索一个陌生的海岸了。此外,除了处处是野兽和野人的可怕而荒凉的旷野之外,他们还能看到些什么呢?他们一点也不知道在那儿与他们共处的民众会是些何等样人。他们如果登上毗斯迦山之巅,似乎也不可能从这片荒野眺望到一个更加美好的地方以满足其希望。无论他们把目光投向何处(除了仰望上苍),他们对外界的任何事物都难以感到慰藉与满足。夏日将尽,万物呈现出酷日暴雨摧残的憔悴之色;整个地区丛林密布,描绘出一派野蛮荒凉的景象。回顾身后,那里是他们曾经跨越的汪洋大海,现在它成了把他们与世界上所有的文明社会隔开的主要障碍和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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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见过一个希望之乡看来竟如此地前途黯淡。然而在一个半世纪之内——甚至在美国革命之前——这个令人却步的险恶环境已成为世界上比较“文明”的地区之一。一种新文明的大致的轮廓已被勾画出来。这种情况是如何产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