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水相流转之歌
要说有事没事这样的话，至少祝光晞现今除了感觉体力的消耗就再无其他。如果说有没有预支了什么代价，那她是更加不可能知道的，预支的东西不提前说明哪知道预支了啥啊。
“大概没事？”祝光晞疑惑地微微歪头陷入了沉思，莫非这些所谓的古老歌谣是讲究条件的？话说起来怎么感觉越来越像是被封禁的禁咒的走向，她该不是触犯了什么禁忌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盖亚再次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半空中，看着地面上两个疑似偷懒的人紧皱眉头，果然只有自己在专心干活其他人都在偷懒的感觉确实很糟糕，他现在都想拿水好好地浇那两个偷懒的人一身！
“别吵！我在思考人生呢！”祝光晞从为什么歌谣能有这样的能力的问题纠结到自己到底是不是触犯了什么禁忌，她总觉得自己说着不要不要的，然后给自己浑身插满了flag。现在莫名其妙地上了一辆奇怪的灵车，一踩油门都不知道飙到了哪里去。
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是个轻松搞笑番，现在的走向越来越诡异，她是不是用了什么错误的打开方式？
要说沉思着的还有凛夜，他当初听到这首歌谣之后还以防万一顺便调查过，得到的都是不确定的情报。给他最多的说法都是类似这样的古老歌谣确实蕴涵着某种力量，跟言灵很像却有所区别，在一切信息都失传的情况下遗留下来的这些东西更多只是某种纪念，作为实践使用不确定因素实在过多。
凛夜低声重复一遍这首古老的歌谣，就跟之前数次的经历一样，什么都没发生，不过是一段普通拗口而毫无意义的破碎音节。可是刚刚祝光晞念完之后所发生的并非幻觉，所形成的破坏力也并不弱。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首歌？”盖亚悠然地落到地面上，看着两个各自陷入沉思的偷懒的人，对吟唱出奇怪歌谣的凛夜提出疑问：“你是从哪里知道这首歌的？”
“之前的委托人吟唱出来的……”说到这里凛夜终于想起了当初到底是在哪里听到的这首歌谣，他猛然转身看着旁边的盖亚，银月的瞳孔倒影着盖亚的身影，他多少有几分动摇。
“是妖精的光之王，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在唱这首歌。”动摇只是一瞬，凛夜很快就恢复了一如以往的平静，对于回忆中的这件过往他说得笃定。在说明任务内容之前那个人就在吟唱这首歌谣，周围同样没有任何变化，那人的神情更多的是沉浸在过去中的怀念，也正是因为一直没有任何异常，凛夜才以为这首歌谣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嗯？这是妖精的歌谣吗？”祝光晞也被对话吸引，迅速地加入话题中来，如果真的是妖精的歌谣那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问妖精自然就能清楚。
“不是。这些歌不像歌诗不像诗的东西确实是妖精之王代代相传的歌谣，但是内容所有人都不知道，知道的就只有一部分歌谣的作用而已。”盖亚叹了一口气，视线似乎透过两人看向了更远的地方，脸上带着不解：“为什么他会唱这一首，这不合理。”
“这是水相流转之歌，只对水属性的人有效，仅仅是让不习惯用魔法的人也能让周围的水元素运转起来的童谣一样的东西。”盖亚说完就唱起了歌谣，同样是破碎的音节拼凑而成的歌谣，没有歌曲的节奏，同样也没有句子的通顺感，杂乱无章的音节形成的三个短句。
木属性的魔力结晶在盖亚身边汇聚着，星星点点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就像是萤火虫那样的点点亮光。汇聚过来的魔力结晶如同雪花般围绕在盖亚的周围，这数量与规模都远超祝光晞方才的那点水属性魔力结晶。
“同等级的木相流转之歌，所形成的结果就跟天赋成正比，像兽人那种被魔法所厌弃的种族是不可能有用的。”盖亚显然对这样的结果觉得理所当然，周围的大量木属性结晶本该如此。
他随手一挥，这些汇聚在他身边的星星点点如同雪花般飘落在田里，落入土中消失无痕。下一秒，田间的作物就像是突然用了加速，快速地生长拔高，生长周期较短的如生菜这些蔬菜直接进入待采摘状态。
“自然有自然的规则，流转之歌只是基于规则的一种应用，让周围同属性的魔力结晶都汇聚到你的身边。更高位的流转之歌是可以做到逆转属性，甚至完全没有魔法适应性的人都能使用魔法。”盖亚看着那些待采摘的生菜继续说着，没有了他一如既往的得意，那种毫无感情的平淡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些就是依靠了榨取他人所获得的繁盛啊。”盖亚笑得讽刺，已经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这一田的生菜，还是其他别的东西。
“那这些歌谣都是很可怕的东西吧。”祝光晞看了看那片田，又看了看身边沉默且毫无表情的两个人，说完这句后同样陷入了沉默。
“不全是，你只是想要感受自然的话，本尊可以教你另一个更好的。”盖亚又回到了他本来那副高傲的样子，似乎对于祝光晞现在这样有求于他的样子非常满意。“本尊只说一次，你自己想办法好好记住吧！”
“？！”祝光晞瞬间懵了，这当她是什么天才，没有录音笔怎么可能一次性记住这些奇怪的句子啊！
然而这一次的歌谣却非常不一样，虽然都是毫无意义的音节拼凑而成，可却出现了节奏，有了旋律要记忆这些音节就简单了很多。它有着像赞歌一般圣洁的音调，清雅婉转，又活泼灵动，是很神奇的歌谣，而且长度要比之前的那些长上不少，这是真的像是一首歌。
一次性听完祝光晞就开始回忆着整首歌，那些本来她觉得可能会遗忘的音节都随手捡起树枝写在地上，一边回忆一边念念有词，她完全没发现盖亚唱完之后周围根本无事发生。
“你隐瞒了很多事。”凛夜淡淡地低声跟盖亚交谈，他不想打扰到祝光晞的背诵，拿起水桶想要把剩下的两片田的水浇完。他本来就没觉得盖亚会回答，隐瞒的意思就是不想要说，没想到盖亚回答了他的话。
“本尊只是还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在异族面前吟唱起跟他毫无关系的歌谣，他应该知道他是无法启动的。”盖亚看着抓耳挠腮还在拼命回忆的祝光晞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就像是一点小小的恶作剧得逞了。
“要是单纯怀念过去，明明有更好的选择。”盖亚听着祝光晞口中熟悉的音节，似乎又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
“你不是说还有那种可以逆转属性的流转之歌。”凛夜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冷静地提出了一个假设，若是这些歌谣是真的，熟练运用起来是真的非常可怕的。
“那是禁忌的，付出的代价还不清楚，肯定非常巨大。即使是妖精王之间也绝对不会让其他的王知道这种流转之歌的内容，这种古老传承的歌谣不是随便试试就能试出正确内容的。”盖亚不太相信那人在试这些流转之歌，尝试这些东西未免过于无谋。
“你的流转之歌最强的效果是什么？”凛夜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放下水桶，看着祝光晞还在努力地回忆，似是随意地问盖亚。
“将其他属性转为木属性，只要是在周围的任何属性都可以，而且用这些歌谣消耗的魔力很少。”盖亚说着也不免担心起来，这些是直接动用自然规则来实现的，所消耗的东西根本就不会是魔力这么简单。
这些歌谣所达到的最强效果，堪称为神迹。当初把这些歌谣传承下来的妖精也曾打趣说过，这些歌谣也许就是创世神遗留下来的遗迹，是用于毁灭以及重塑世界的。
凛夜没有再说话，其他异族有记录在案的都是些没有什么作用的歌谣，而妖精手中还握有这么可怕的武器，这要是传出去必然是妖精覆灭的又一重要的理由。他本人是对妖精没什么感情的，作为一只已经认了主的夜狐，危急时刻舍弃妖精他相信他能做得非常果断。
两个人沉默着，都看着祝光晞在努力背书，堪比严格而又可怕的考场老师。
祝光晞一边努力背着书，一边觉得自己真的好命苦啊！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