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卡斯

来到卡斯又能领略到另外一番风貌，远远的望过去那番自然风景，很容易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四个字——田园牧歌。

卡斯不愧是农业城镇，即使途径的外来商人众多，这里的农业依旧发达。占地面积显然是比里拉要大得多，不像里拉的都是房屋，卡斯最多的就是农田与牧场，住房用地面积与之相比不过是约等于无的程度。

住房就在农田与牧场的包围之中，若是想要离开卡斯或是到达旅店就必定会经过一部分的农田与牧场，本地人也就干脆在必经之道的旁边支起小摊摆卖起自家的农产品。要是农田靠近这些必经之道的那就更方便的，干脆打出新鲜采摘的名头让客人下地里挑选。

先不说用于贸易了，卡斯就是一个方便商人补充路途所需物品的一个城市，食物这样的东西自然是必不可缺的，本地人贩卖自家的农副产品的生意自然是做得火热。

卡斯普遍的消费水平没有里拉高，只是各种商用店铺也会比里拉少很多，这也导致部分商品的价格会与里拉持平，特别是旅店这种较少的产业，旅店供不应求是常态。

由于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祝光晞二人找遍了卡斯全部的旅店也找不到一间空房，无奈的他们只好再露宿多一晚。经由几天的汗水发酵以及头发出油的味道混合，祝光晞纵然如何嫌弃自己也别无他法，凛夜倒是比她要习惯得多了。

卡斯镇的建筑都是很欧洲田园风的小木屋，不像是里拉那样同一建造，每一栋都有其自身的特殊之处，像这样的旅店就会比普通居民楼高大。而且普通的本地居民的家是直接建在自家农田牧场旁边的，像中心这些聚集的建筑大部分都是商场之类的贸易场所。

在镇中心的地区露宿不太方便，他们就是在镇的周围将就了一宿，第二天就急急忙忙地跑到农场区寻找适合的家畜。

这个时节都是植物生长的季节，要说农作物产出其实并没有多少，在道路两旁的农家摆出来的物品大多都是自家酿制的各种食物，新鲜的蔬菜瓜果很少。

品尝着农户递给她尝试的自制奶酪，酸酸甜甜的味道跟她想象的有点区别，虽然她觉得可能是她的认知有问题，她不太清楚奶酪、芝士与奶油的区别。入口酸酸甜甜，随即而来还有很浓重的奶香味，口感跟酸奶有点像可是又不太一样，她也不太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就算以前也不怎么吃奶酪，说不出与现代的奶酪有什么异同。

小摊里除了农户推荐的奶酪还有新鲜的牛奶，摊子上挂着腊肉，小桌子上还有腌制的肉干，全部都被农户弄成方便携带的包装。除了肉制品就是腌制的蔬菜，咸酸菜跟泡菜都有，还有一些不易腐坏的干果类，意外的竟然连豆豉都有。

要真的想买农副产品，这一路上走下来肯定收获颇丰，每家每户摆出来的物品都大同小异，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品质与价钱了。每个农户都鼓吹着自己的农副产品品质最好价格最实惠，实际上同一样商品在不同的农户手中有5金的上下浮动区间。

祝光晞跟凛夜每一个小摊都去看了一遍，什么都没买，试吃倒是吃了不少，甚至吃得祝光晞都觉得自己有点腻了。其实她的本意并不是免费蹭吃的，就是想选一点东西买回去的，可惜她不会怎么挑选，就只能每家都看看，农户又热情推销才导致她吃腻了。

“其实你会选吗？”祝光晞啃着刚刚农户给她试吃的肉干，问走在她旁边的凛夜。

她手上的是牛肉干，是真的用盐腌制后晒干的那种，当作小零食干啃是会让她怀疑人生的那种坚硬。优点是挺耐吃的，含在嘴里都需要很久才能软化，没有各种调味品遮盖它本来的肉味，有着淡淡的咸味入口口感恰到好处。缺点可能就是太硬，吃起来太浪费时间跟牙力。

凛夜没有拿任何农户递给他的试吃品，他只是默默地跟在祝光晞旁边，陪着她到处去蹭吃，也不对这些商品发出任何评价。

“不会。”面对祝光晞的疑问他也只能如此回答，他以前都是有熟人就找熟人买，没有熟人就随便买，从来不会像祝光晞现在这样对比来对比去的。性价比的事他会考虑，只要在合理的价格范围内，那点波动他也不太在意。

祝光晞想要寻找参考意见的希望落空，想着钱既然都由凛夜安全地保管，那就问一问掌握着财政大权的凛夜有什么想法的，但很显然凛夜那是有钱人的思路，根本没有参考价值。

眼看着就要把所有的农户商铺看了一遍了，不仅农副产品没挑选到，就连该去哪户买家畜都没挑选到。农副产品不会挑，那直接的牲畜她是更不会挑的，更何况现在根本没有检验检疫这种东西，要是有那就盲挑没所谓。

这种东西实在拿不定主意，祝光晞只好交给凛夜，与其她看来看去都没什么区别，还不如交给凛夜凭直觉选择。说凛夜那是野兽的直觉还不如说凛夜那直觉比她的更靠谱，人家那是经过经验沉积下来的直觉，而她的就单纯的瞎来。

结果倒是出乎她意料，凛夜竟然会跟农户讨价还价，力求以最少量的资金获得最多的东西。然而凛夜讨价还价的方式也非常简单粗暴，直接走进人家农场说明来意后就直接报价，价格直接超出他预期就直接转身走人，一句也不听农户的解释推销，除非农户愿意以凛夜认为合理的价格交易。

最后成功以150金的价格购买了肉食用猪、牛幼崽各四只，奶牛幼崽四只，同时还有现宰肉猪半头，现宰牛半头，还附赠一些杂七杂八的农副产品。别问她为什么能买半头，她也不知道凛夜到底怎么沟通的，那些现宰的家畜都是凛夜亲自去挑选的。

只是农户说宰杀动物需要点时间，要求明天交货，无所事事的他们二人只好找到一间旅店暂时住了下来。

卡斯小镇的旅店长久以来供不应求，能找到一间空房也实属不易，虽然祝光晞也没有特别要求需要两间房。她是单纯的觉得一间房省钱，反正凛夜又不是其他人，凛夜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讨价还价的事还是由他完美完成的。

他们并没有带太多随身的行李，自然也没有换洗衣物，这些东西旅店肯定不会帮忙准备。在祝光晞正为换洗衣物困扰的时候，凛夜就顺手递给她一套新衣服，她都不知道凛夜到底什么时候买的。

“找旅店的时候顺便买的，总比你裹着旅店的浴巾到处走要好。”凛夜说着就坐在凳子上开始整理剩下的金币，买生活物品并不会像买家畜这么贵，金币换散成银币很正常，只是整理起来需要些功夫。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这话听着怎么听怎么奇怪，祝光晞平时也没有裹着浴巾到处走的习惯！她平常在小屋子的时候洗澡还是好好穿上衣服再见人的，怎么凛夜这么一说就这么奇怪呢！

“我哪有裹着浴巾到处走！”祝光晞抱着凛夜给的那包衣服不满地反驳着。

本来认真数着钱袋里的钱的凛夜抬头看着她，那眼神中带着愤怒与不满，语气也不由得沉了几分：“你还真把我当宠物了？”

不是，这种逻辑哪来的？！祝光晞无语又憋屈地抱着新衣服走进浴室锁了门，觉得被人歪曲出了奇怪的习惯，她是喜欢撸毛，这并不等于她没把凛夜当人看啊！气鼓鼓！

在房间的凛夜同样也在生着闷气，不过他更多的只是在自己气自己，明知道祝光晞不懂其他种族的各种事情的，可是细想他还是会生气。这种纯粹的种族代沟造成的误会，让凛夜是越想越憋着气，所以才说耳朵跟尾巴不能随便摸啊！

其他的兽人族并不全是这样，至少像夜狐这种能够化形的具有较高个人能力以及智慧的种族就是如此，通常尾巴跟耳朵就是弱点所在，不足以致命却会由于本能的身体反应造成浑身酥麻。

被揉搓会让身体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就跟生理冲动一样无法抑制，浑身酥麻而舒服无力。更多是亲密的恋人之间调情或者父母对孩子表达溺爱使用，所以对外是一般都不会露出尾巴跟耳朵，也不会随便变成动物形态。关系亲密的人之外的外人随便触摸很容易就被他们本能应激地砍死。

这样一想凛夜生气的理由自然就很明显，他虽然嘴上总是提醒不准摸，但身体还是默许祝光晞偶尔的触摸，尾巴都给祝光晞当被子用了，把祝光晞归为可以摸的亲密的人，祝光晞就把他跟宠物的态度等同，这能不憋屈能不气吗！

然而让凛夜解释，他又不会亲自说，气也只能憋着。

只能说这个无趣的误会让两个都默默地自己憋气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