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树根

这些树都深深地扎根在土地上，到底历经了多少年，所有人都说不清楚。从大家所知道的历史中这座山就一直存在，它的过往它的秘密都是迷，从来没有人去探究过这样一座无趣的山，没有利益就不值得深挖。

说起这种看似有什么大秘密的开头，目的不过很简单，就是祝光晞现在所纠结着的问题——树根。

要弄出一片平整的耕地，当然不能有树桩子的存在，跟农作物竞争营养不说，还会妨碍耕作。有树桩子那必然是要除掉的，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一座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山，山上不知道生长了多久的树，树根会扎根到多深？

这是个好问题，从正常情况来说，只要是水源充足雨水充沛的地方，树根是不会往太深的地方伸展的。普通公路旁边的道旁树也就一米左右，野外的估计能有个几米，但绝对不会像水源缺乏地区那样扎根得很深。

最开始祝光晞也是这样认为的，尝试着用土系魔法把树桩单独抬高，这样不就可以直接拔出树根，最后只要还原土地形状就没问题了。耗尽全部体力把树根连同土一起拔高了一两米左右，祝光晞这才发现了异常。

树根基本没有向横伸展，有的也不过两三条树根，不足人手臂那么长，而且方向都是向着同一个方向的。整个树干主体都是向下延伸，垂直的，最为粗壮的根部都是这样向下。

一开始以为是异世界跟原本世界不同才产生这样的情况，祝光晞休息过一轮就拿起铲子向下挖掘。比较着直接挖掘跟用魔法哪一种方法效率会更高，同时祝光晞也没有觉得这些树根会深到哪里去。

挖掘这种功夫她还是会一点的，一铲子下去，用力把土向外翻，就是动作没有别人的干净利落，看上去有些别扭。重复着这样的过程直到把体力再一次耗尽，祝光晞已经在书根周围挖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坑。

从坑里可以看到粗壮的树根一直向下延伸着，这下面再也没有向任何方向延伸，所有的树根都像一条条管道捆扎在一起，被人拉到笔直那样垂直向下。过于整齐，而且达到这样的深度反而显得十分不自然，这一番下来树根目测已经超过三米了。

既然效率都差不多，祝光晞干脆就坐在旁边的草地上，用魔法把树根继续抬升，就看看这样的树根会有多长。她始终不太觉得这些树根能长得有多深，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地方符合她曾经的常识的。

当凛夜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诡异的场景，本来已经被他砍完的这一片森林里应该只剩下树桩，结果又开始冒出了跟树差不多高的木头，而祝光晞正躺在一旁要死不死的样子。

祝光晞真的累死了，这下树根又抬升到了树那么高，这都有五米了吧，竟然还没到尽头！她这三番四次体力耗尽的，简直就要累瘫。遵循着内心中恶魔的低语，偷会懒死不了的，祝光晞就躺在一旁当回咸鱼，眼中还看着这诡异的树根。

“不正常。”听到这一声音祝光晞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凛夜已经站在她旁边了，就算走在这种随时可能发出声音的森林里，凛夜依旧没有产生出任何的脚步声，这吓到祝光晞立刻咸鱼变活鱼。

“你……你砍多少了？”让凛夜努力砍树自己就在这里偷懒，还被凛夜看到，祝光晞心里是虚的。她到现在都完全没有跟凛夜是主仆的概念，始终觉得凛夜是她共同从事一项工作的伙伴，简称同事。

在同事帮作为渣渣的她收拾手尾，努力把落后的进度补回来的时候，她这个制造麻烦的后腿还在偷懒，还被这位能干的同事发现了，心能不虚吗！被同事谴责啥的不要紧，就怕同事撂担子不干了，她就直接玩完了！

凛夜本人倒不是很在意这些，看他那眼神似乎本来就没希望祝光晞能干多少活，听到那规划他就有觉悟这都是他要干的活。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说：“一半。”

他那比划就是直接跨越了两块田，沿着平行于短边的直线竖切的一半，也就是一半的一半，真要算起来这也算是完成了四分之一的任务了，虽然祝光晞更加希望是完整的一块田一块田那样开。

“你刚刚说不正常？”祝光晞想起来凛夜最开始那句话，才意识到原来这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也是异常？“树根不是都长这样的吗？”

凛夜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那已经被抬高到有五米高的树根。也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影响，他的双眼微微眯起，银月般的双瞳看上去有着异样的光华，有着不愧于狐之名的魅惑。

“这样的地方树根不会超过三米深。”凛夜收回视线，手臂一甩，手上的斧头像是有意识一般直直插入到附近的树桩上，劈出一道很深的口子，斧头稳稳地插在树桩上。

弯腰捡起被祝光晞放到附近的铁铲，整个过程脚步没有一丝停顿，也同样没有一点声音。要不是看到地上草的压痕，祝光晞真的以为踩在地面上的根本不像是普通人的脚，而是飘渺虚无的空气。

“树根的走向也不正常，这种地方是横向伸展最多的。而且……”说着凛夜已经走到树根旁边，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像管道那样的树根，头上倏然弹出一对漆黑的狐狸耳朵，纯黑顺滑的绒毛看上去手感极好。

他的身后还出现了一条大尾巴，根部连接着尾脊的位置，跟很多ACG作品的那样毛绒绒的大尾巴。纯黑的毛发，在最尾部尖尖的部分是纯银色的毛，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着。

祝光晞现在也没心思听凛夜的下文，眼珠子紧紧地盯着那条大尾巴，尾巴动到哪就跟到哪，真的好想rua尾巴。想着手也跟着动了起来，追着纯银色的尾部，企图偷偷摸一把，每次都与那顺滑的毛绒尾巴失之交臂。

“能量的走向异常。”凛夜完整地说出了自己观察的结论，然而在他身后的祝光晞怎么也听不到了，追着尾巴玩得不亦乐乎。

明明好几次都差那么一点就能碰到尾巴了，祝光晞也被勾起了心思，一个忍不住直接整个人抱住了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手感真的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比丝绸还顺滑，比任何的毛绒玩具还要柔软，这毛的品质真的很不错。

“快从我的尾巴上下来！”凛夜提高声音吼祝光晞，冰凉且充满杀气的声音确实很吓人，这也是他第一次出现这么激烈的情绪波动。

被这样一吼，祝光晞也冷静了下来，心虚且乖巧地站在一旁露出歉意讨好的笑容，满怀愧疚地说了一句：“抱歉……”

凛夜没有回过头去看她，飞快地把自己的耳朵跟尾巴都收了起来，眨眼睛如烟般消失的耳朵跟尾巴就如同从未存在过，凛夜还是平常的平静冷淡的凛夜。

这件事就这样被当作无事发生，除了凛夜一句近乎警告的温馨提示：

“想好好活着就别随便摸兽人的耳朵跟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