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正凑在我的罩子前,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一睁眼,显然吓了他一跳,头往后仰了一下。我也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哎哟”一声。
但是戴面具的人很快镇定下来,欣喜地呼唤我:“铭,你终于醒来了!”
这个声音是如此熟悉,让我禁不住喊了起来:“小可!”还带着点儿哭音。
“是我,铭,是我,”妻子也激动地喊着,看她的样子恨不能把罩子打开,把我的脑袋抱在怀里。
透过面具,我看到妻子还戴着口罩,马上想起了岑钰对我的警告,不禁急切地问:“小可,你。。。你没事吧?最。。。最近发生了什么?”语言还是不溜索,结结巴巴。
妻子摇摇头说:“已经没事了。半年前你突然失去知觉,我的病情也同时复发,晕倒在地。幸好当时我正在生物研究院陪你,所以抢救很及时。他们调集了全国最好的医疗资源和科研资源,把你和我都救了回来。”
“那安琪怎么样?她。。。她没事吧?”我担心着女儿的安危。
“没事,她还住我爸妈那儿,但是近来发生的各种变故太大,她精神上接受不了,需要做一些心理疏导。”妻子的声音中透着一些忧虑。
“那就好。”我的担心放下了大半,只要身体没受到影响,别的还好说。至少岑钰还没狠毒到对孩子下手。
“那你。。。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摘下口。。。口罩让我看看。”虽然磕巴,但是我觉得嘴巴逐渐听话点儿了。
“特别瘦,脸色差极了,不给你看。”妻子有些扭捏,不愿意摘口罩。
“你看我都这样了,你。。。还有。。。有啥不好意思的?快。。。快。。。让我看看。”我焦急地想看看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庞。
妻子又推托了一阵,实在拗不过我,伸手在面罩里摘下了口罩。
唉,我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摘口罩了,这是一张多么苍白清瘦的脸啊,跟原来那个精神焕发的女孩子完全是两个人。我禁不住想掉眼泪,好在再生的脸部肌肉还没那么灵敏,否则肯定是一脸悲怆。
但妻子还是看出了我的难过,迅即把口罩又戴上了,嘴里埋怨着:“跟你说不给你看吧?看了特失望吧?都成老太婆了。”
我眼巴巴地望着她,嘴里说道:“小可,我好像亲亲你。”
妻子扑哧笑了,说:“好啊,你来啊,你还想突然袭击吗?”
突然袭击?那是我们在校园那个傍晚的初吻,现在想起来仿佛已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
看到我有些黯然,妻子不逗我了,正儿八经地对我说:“莫铭,你好好休养,等我也养好了病,咱们就高高兴兴回家去,接着过日子。到时候,你想怎么亲我就怎么亲我。”
我叹口气说:“小可,我能再次看到你和安琪就已经很知足了,这是支撑我到现在的动力。可是我已经不奢望还能跟你们在一起,将来你就跟安琪好好过日子吧,如果能找个。。。”
话没说完,妻子打断了我:“莫铭,你什么意思?自己偷摸儿跑出去转了一圈,弄的我跟安琪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好不容易逃回来了又说这种话,你是觉得我跟那个安老师。。。”
“不是不是,”我赶紧解释,“你。。。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跟。。。跟你过日子?你天。。。天抱着我的脑袋过吗?”
妻子的眼眶湿了,说:“那能怎样呢?我天天夜里想你的时候,别说脑袋,哪怕只是一条胳膊让我搂着也是一种安慰呀,”说着,她抽抽嗒嗒地哭起来,“你这家伙说走就走,活着也不给我们娘俩发个信息,不然我能上那个安老师的当吗?呜呜。。。”
“别。。。别。。。哭,”我着急起来,刚才好容易溜索一些了的嘴巴又开始磕磕巴巴,“我。。。我。。。当然想。。。跟你们联系,可。。。可是。。。办不到啊,岑钰她。。。她。。。”说到岑钰,我突然心里一惊,“对了,岑钰那伙人怎么样了?抓。。。抓起来了吗?”
我心急如焚,如果那个FL企业还在,岑钰查尔斯等人没有受到惩治的话,我们全家人依然危在旦夕。
妻子摇摇头:“不知道,我这半年来也一直在抢救,养病。昨天我听说你醒来了,就跑过来一直守在这里看。”
“快,快把负责人叫来,我要跟他们反映情况。”我急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