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董事长 日野天真+财务担当全超越(上）

管理部长入江孝愁从总经理办公室回来，脸色沉重，吩咐人事组的沃珍芒道“：你去买点好酒和水果，跟我一起去医院看金山部长，他的情况不太好。“

沃珍芒略有小情绪地说“；部长，我真的很忙的，还有一堆事情呢。“

入江道“：就这一次了，金山部长退休了。“

沃珍芒哦了一声，收拾包外出买酒去了。曾律察在最新一次管理部座位重排中已经重新做回入江的身边，此刻一脸凝重地问入江“：金山桑不要紧吧？他不是前一段时间还在要求公司帮他做专家工作证申请吗？突然退休了？“

入江小声道“：董事长和总经理都没有命令我去申请过专家工作证。他不退也不行了。“

曾律察问“：金山桑退休，谁来接替他？没听说总部派人过来啊，难不成直接把焦石坤升部长？这坐火箭也没有那么快吧，部长，焦桑可是一直在背后批评您，很不尊重您的呀。“

入江铁青着脸说“：别人也告诉过我，他连经理的位置还没有坐稳呢，他想做部长，不可能的，暂时由董事长兼任，不久之后可能会重整组织架构的。”

“重整组织架构？”曾律察突然感到消息不灵通的耻辱感，为什么她在总经理和董事长那里都没有听到过有此一说？是两位不信任她了吗？还是事关重大，连那两位也不能向她透露呢？

入江摇摇手道“：你当没有听过，这是还没有决定的事情。”

曾律察还待追问，财务组的任小云拿了一个旧电脑过来，打断了她的思路“：曾经理，你看，那天忙着送金山哥……部长进医院了，我忘记把这个给你了，我在垃圾桶捡了一个电脑，我是做固定资产管理的，可我不记得这个电脑有报废过，你看看是不是错仍在垃圾桶啦？

曾律察瞪了任小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没事在垃圾桶捡垃圾干什么？这肯定是报废了才仍的吧，你搞清楚了么？“

“没有啊，这个肯定没有，你看，上面还有个临时贴纸，写的编号是12192425，这个编号肯定是在用状态，没有报废。“

曾律察向旁边叫道“：小桂，你帮小云看看，别什么事情都来找我呀，我管得了那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吗？我这里正在帮总经理做营业周报呢。“

桂哲生慌忙地跑过来，接过电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云啊，这个是报废的，就是报废单我提出了，可能部长忙还没有批出来，我收拾东西，一时心急，直接扔了。“

任小云说“：那不行的，要批出来才能处理哦。“

桂哲生一连声地答应，急冲冲地打印了一份资产报废申请，开始填写起来，这时候任小云在财务系统查询了详细资料，又高声叫起来“：这个电脑还没到三年呢，折旧期没有满，要董事长批准才能报废的哟。“

桂哲生无语以对，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求救地向曾律察道“：那个，曾经理，我要申请吗？“

财务主管全超越偏又掺和进来，嚷嚷道“：小桂，我记得你那天说，商品部的电脑你已经修复了，折旧期又没满，也修复了，到底为什么着急要报废啊？“

财务担当高巧妙调侃道“：还要仍在垃圾桶，哦，小桂，你是不是用电脑***，删不掉了，直接把电脑也扔掉了？“

众人一阵哄笑，入江重重地干咳了几声，识相的都闭嘴消声，静下来的办公室，只听财务担当郝琴芬没头没脑地说“：商品部的文件大概是小桂弄没了，所以就要毁尸灭迹了。“

桂哲生慌张地辩白道“：你，你不要乱说啊。“

曾律察敏感地跳了起来，斥责道“：财务部怎么会事？上班时间这么多废话，全主管，你别跟着瞎起哄，管一管你的部下。“

全超越一脸无辜地说“：我们又没有说什么废话咯。讨论一下资产报废的合理性呀。“

曾律察按捺住怒气，对桂哲生说“：既然资产还没有满折旧期，就先放在那里，等满了三年再申请吧。“

桂哲生哦了一声，松了一口气。

电脑暂时被放进了IT组的铁皮柜。

三天后的下午，入江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从迷离状态唤醒，睁眼一看，办公室里一个一个都还在卖力地工作着，反而自己的电脑已经被无意识的手指敲打出满页的乱码，他擦了擦口水，拿起听筒“：辛苦了，我是入江。”

“入江桑，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带上总务的人。”电话那头传来日野急躁的声音。

“是，马上就到。”入江连忙答应，招呼一边的沃珍芒“；跟我去董事长室。”

沃珍芒懒洋洋站起来，嘟囔道“；我真的很忙的，我现在……”

“快走，别废话。”入江严厉地斥责道，沃珍芒感到事态严重，也加紧了步伐跟了上去。

董事长办公室的房门全开着，门外还围了一群探头探脑的干部，见入江来了，纷纷报告道“：入江部长，快去看看，董事长办公室榻了！。”“有个洞，有个洞。”“都成水帘洞啦。”

入江听着七嘴八舌八杆子到不到一起的说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拨开人群走进去，只见日野气呼呼地抱手坐在沙发上，他的办公桌上都是水，顶上的天花板，还在不时淌下水来，夹杂着灰尘，一片狼藉。

“入江桑，你们总务怎么管理办公室环境的？我的头上突然就开始下雨了，给我洗了头不说，我的文件，还有我的电脑全没有用了，你去看看，你知道损失由多大？！”

入江一边鞠躬道歉一边近前观察了一下，却也看不出是装修的问题还是大楼设备的故障，只知道天花板漏水厉害，并且还在继续，他也不敢去解释这不是总务能够管理维护的环境，偏偏这种意外，不发生在其他角落，要发生在董事长的头顶上，我能说日野是你倒霉吗？

沃珍芒看入江只是发呆，忙提醒道“：我去联系物业过来紧急保修吧，部长你看看董事长的文件资料和电脑还能补救吗？”

入江恍然大悟，忙吩咐道“：对，赶快叫物业来，还有，叫IT过来抢救董事长的电脑。”

沃珍芒应声去了，入江哈着腰走进日野，谦恭地问“：董事长，您有没有受伤？这个房间现在不安全，您要不要移步到会议室去休息一下，我马上给您修复办公室和电脑，您的文件都还有备份吗？‘

日野道“：我还赶着要给吕片芝桑做税务局要的资料，你先找个备用的电脑给我。“

“是。“入江一路小跑地回到管理部，刚好和前往董事长室的物业维修工，沃珍芒和桂哲生擦肩而过。入江气喘嘘嘘地进了管理部，一叠声对曾律察叫嚷道“：快点，拿个电脑给我，董事长的电脑被水淋坏了，找个好一点的，临时用。

曾律察也不多问，立刻打开了铁皮柜，站在柜子前面略略沉思了一下，手一斜，把角落里的一个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这个是刚整修过的，备用里面配置算最好的了。“

入江接过来，又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回董事长室，日野却已经不在了，一群维修工吵吵嚷嚷跟沃珍芒争论着是大楼的责任还是业主不当装修导致，桂哲生则旁若无人地检修着日野的电脑。

“董事长呢？“入江问。

桂哲生道“：这里太吵，董事长去总经理办公室了，总经理刚好出差不在，董事长说先借一下他的房间。说着，发现入江手里的电脑，脸色刷地白了，待要开口，又犹豫不决，迟疑间，入江已经跑了出去。

入江跑来跑去，终于在总经理室把电脑交给了日野，日野见电脑上贴了一张黄色的标签，上面只用手写了一串号码“；12192425？这是什么？电话号码吗？”

入江说“：应该是资产编号，因为是备用的，就写了个编号。”

“哦。”日野随手将电脑放在桌上，从桌上拿起一叠文件，扔到了入江怀里“：你看看，要不是屋顶漏水，借用了总经理办公室，我还不知道呢，原来你们在背后调查我。”

入江一惊，赶忙拿起来一看，厚厚的一沓资料首页，写着触目惊心的标题【转移定价税务检查事件调查报告】

入江双手发抖，嘴唇也哆嗦起来，撇清道“：我，我，我不知道啊，我完全不知道啊，董事长，这个报告，我从来没有看到过。”

日野铁青着脸，道“：你完全不知道？从来没看过？你翻到最后那几页看看，不是有关的财务数据和这三年支付给吕桑的咨询费转账记录吗？你不提供，渡边怎么会有？”

入江就差给日野跪下了，胆颤心惊地解释道“：是是，这个的确是我给的，但那是渡边桑跟我要的呀，我也不知道他要用在哪里。”

日野审视着入江，叹了一口气，这本来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狼狗，谁给他一块肉，就会跟着谁走。为难这个摇摆不定的走狗又有什么用。渡边背地里也不知道捅了自己多少刀子，当务之急，并不是追究谁有没有参与，而是向上川去申诉，看能否补救。

日野挥挥手，把入江赶了出去，重新拿起那叠报告，翻到汇款记录处，再看了一遍，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一个税务检查，前前后后搞了三年不说，不但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还陆陆续续给吕片芝汇了那么多钱，咨询费，调查费，协调费，调查费，报告费，等等等等，不一而足，错略算算，起码也有六七百万了。而最初税务局所要求的补税金额，才不过区区三百万！我一定是疯了，相信了这个女骗子，如今骑虎难下，翻脸也不是，认错也不是，进也不得退也不能，只有一天拖一天地，等待奇迹发生。

日野的电脑坏得很厉害，只能即时报废了，由于日籍出向者的电脑统一是由日本总部配备的，日野只能暂时使用入江给他的备用电脑，等去总部参加年度经营计划发布会的时候再重新领一个。渡边从入江那里得知日野在他办公室发现了调查报告的事情，干脆从广东广西到武汉重庆，一路巡视店铺，不回上海和日野碰面。

一周后，日野出发去日本开会，临走前把财务主管全超越叫到还搭建着脚手架维修中的办公室，入江派人把办公桌移到了靠窗的一边，整个办公室看上去杂乱无章，失去了往日的森严感。

“我要去日本开会，经营计划发表会，”：日野说“：如果税务局打电话到公司找我，就这样告诉他们，吕桑也在找我，但我没有时间跟她见面，她还需要什么材料的话，你帮忙准备就好了，她要我做的文件，都在这个电脑里，我还来不及整理，你整理一下，发给吕桑，做好了，直接把电脑还给入江部长，我会在日本拿新的电脑，这个不需要了。“

全超越哦了一声，接过电脑，还想追问些什么，一阵敲门声，同事郝世哲从外面探进头来，冲着里面笑嘻嘻地招呼道“：董事长好，全主管好，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入江部长让我报告董事长，小百搭已经把车准备好了。”

日野一边收拾包，一边道“：好的，我知道了，全桑你去吧。”

全超越就把电脑拿着回了管理部，才踏进房间，高巧妙就冲着她叫道“：超哥，不好了呀，税务局现在出发来公司拜访了。大概十分钟到。“

“啊？“全超越问”：怎么回事？“

高巧妙道“；刚才税务老师打电话来，说我们董事长失联了，电话也不接，邮件也不回，连你们那个吕小姐，也联系不到，他们好像很生气的，说要来公司发正式的处理函给我们呀，我跟部长报告了，他说你来解决。“

全超越看着入江，说“：部长，董事长现在不是还在办公室吗？怎么会联系不到？我怎么解决啦？这个事情是委托给吕小姐的，只有董事长和吕小姐才能处理啊。“

入江正襟危坐，严肃地说“：你回办公室的时候，司机小百搭已经开车送董事长去机场了，董事长临走吩咐，现在开始由你来对应税务局。”

“啊？”全超越大声地说“：我对付不了哒。那我找吕小姐。”

入江说“：不用找了，你自己去见税务局的人，看着办吧。”

全超越着急地说“：那也不能让我一个小主管去见啊，税务局正式登门送函，是大事情来，那董事长和总经理都不在，至少也要管理部长您亲自去见吧。”

入江站起身，匆忙地收拾了几个文件，就往门口跑，一边跑一边说“：我和商品部的焦石坤经理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你负责对应税务局，结束后向我详细报告。”

全超越还待反驳，入江已经跑得连影子也没有了。没多久，税务局就杀到了，三名身着制服的税务人员，面无表情，直挺挺地坐在会议上，递过了盖了红章的税务检查处理函，领队的工作组长说明道“：贵司长期以来，对税务检查拒不配合，态度恶劣，讨价还价，约谈不到。现在通知你们，结束商谈阶段，正式进入处理程序，请按照通知函的指示，于一个月内提供相应的文件资料，税务局会在收到资料后的30个工作日里做出处理决定。”

全超越没有周旋的余地，只有如实转告入江，入江只是记录，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报告董事长，总经理和总部，听从上面的决定。”

而和税务局打着擦边球，闪身躲到日本的日野，此时正换了一身剪裁得体，利落大方的西装，前往总部参加经营计划发布会。

一年一度的经营计划发布会，主要是面向股东和银行，记者等外部人员，同时，常务级别以上的干部也都会出席。日野已经大半年没有见到上川了。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跟上川倾诉。他步入总部的大楼，急切中竟然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陌生感。底楼的大堂，不知何时已经改装过了，一改往日朴素的风格，华丽中竟然还带着略微的俏皮。

日野在三五成群进入公司的人流里寻找熟悉的面孔，不时有外部记者和官员认出他来，向他点头示意，然而大半天了，竟然找不到一个认识的同僚。正在不知所措的当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天真哥哥。”

日野一回头，一个三十几岁，发际线后移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个子男人，一脸喜悦地看着他，向他打招呼，日野高兴地笑了起来“：真二？居然是你，呀，我们多久没见了？上次还是你说要去非洲传教……哈哈，我还以为你在非洲被原始部落抓走了。”

此人正是上川冈弼的独子上川真二，只见他身穿高级的西服，提着公文包，后头还跟着四五个西装领带的公司干部，这焕然一新的形象差点让日野认不出来。

日野进公司的时候，真二还是一个初中生，日野还给真二补习过功课，两人一起打过篮球，游过泳，真二还把不敢告诉父亲的初恋的惆怅向日野咨询过，真二毕业后进了教会，他很喜欢这份工作，也多次邀请日野去听他在教区的讲座，日野从来没有见过真二穿西装，他除了做弥撒的时候会穿教堂的制服以外，都是一条万年牛仔裤，一件OVERSIZE的夹克把自己瘦小的身子裹得只露出脑袋，他不注重外表，只在乎思想境界，如今这个被人簇拥着的上川真二，带给日野巨大的陌生感。

“天真哥哥，啊，在会社不能这样称呼，我应该称呼您日野常务。日野桑，今天的会议我也有发表，请多多关照啊。”上川真二说着，还向日野欠身行了个礼，而后抛下目瞪口呆的日野，领着跟班们向电梯走去，所到之处，职员们都停下脚步，让到一边，弯腰鞠躬，连外部人员，也纷纷向他点头示意，笑脸相迎。

“真二这是……”

“日野常务，好久不见了。”跟着上川真二的其中一个干部，并未尾随离开，而是停下来跟日野打了个招呼

日野记得他是人事部长大槻望八，忙伸手握住对方的手，热情地说“：大槻桑，我可见到老熟人了，这半天，除了真二，我都没见到一个朋友。”

大槻望八道“：您找哪个朋友呢？”

日野问“：牛尾桑，猪鼻桑，四月一日桑，这几位是已经进了会议室？还是没到公司呢？“

大槻沉默了片刻，凑近日野，压低嗓子说“：不在了，牛尾，猪鼻，四月一日，这几位上个月都离职了，会长亲自跟他们谈话，让他们走人的。“

日野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滚滚而来，身体开始沉重起来，想要再问几个熟人去向，突然发现离开太久，脑子里一时想不起那些人的姓名。

大槻看着电梯的门打开了，上川真二和随从们上了电梯，慌忙甩下几句话就追了过去“：会议完了再说，反正公司人事变动很多。“

日野木讷地看着载着真二和干部们的电梯缓缓升了上去，全透明的玻璃门里，干部们围着真二有说有笑，真二离他越来越远，最后只看到真二这群人的脚，在他的头上，好像踩踏着他的理想和自尊，眼前一片模糊。

冗长的经营计划发表会，开了足足一整天，上午是上年度业绩的发表，下午是来年度的计划说明，日野的做为不知怎得，被安排在后排旁听席处，远远的，只能看到舞台边上川父子光光的脑袋顶。好容易涯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日野奋力拨开人群，想去找老会长一起午餐，但是被人拦了下来，告诉他，会长很疲惫，只打算跟儿子单独吃饭，请勿打扰。

日野很生气，正要发作，被闻声赶来的大槻望八一把拉走，一路拉到角落，大槻恳切地说“：日野常务，今天又很多记者，还有股东和政府官员，您不能惹事啊。“

“那个家伙是谁？他凭什么拦着我？”日野指着上川父子后面跟着的年轻人，愤怒地说。

：你不认识他了呀？“大槻小声说”：以前海外部的单证经理，我孙子鉴仁啊，不过，我孙子桑今日不同往日了，他现在已经是常务了，跟您一般大。“

“什么？“日野根本不记得有这号人物，他都是只和理事，常务，部长交往，何曾关注过哪个犄角旮旯有个什么小经理？“他这种货色，也配是常务？会长是不是糊涂了？”

“嘘，嘘，不可。”大槻伸手捂住日野的嘴，规劝道“：别这么说啊，常务，我孙子常务是真二副会长的特别助理，是老会长指定辅佐真二副会长的，你要是得罪他，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呀。”

日野冷静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大槻，问“：副会长？你说，真二是副会长？”

大槻点点头“：是啊，据说，真二公子能回公司就任，就是多亏了我孙子常务说服了他，所以会长很赏识我孙子，直接把他从经理特别提拔到常务的职务，好让他跟着真二公子。”

“为什么这些离职的，升职的，入社的，所有这些人事变化，我一点都不知道？公共通讯板，怎么完全没有发布过这些人事信息？”

大槻无奈地说“：怎么发呢？何从发起啊？现在我也自身难保，今天不知道明天，开完经营计划发布会，我孙子常务就要再次人事改组，到时候我被踢到哪个角落，还是直接被踢出公司，天知道啦，反正一切告一段落，等我孙子常务下令，自然会有全部的人事令发布的。”

日野心情越来越低落，跟着大槻一起到公司食堂吃了一个定食，也是食不知味。紧接着下午的会议就开始了，等到计划说明书发表完毕，到了自由提问时间，司仪正要点名提问人，我孙子鉴仁匆匆步上舞台，阻止了司仪，抢过话筒，对众人道“：不好意思，临时增加一个项目，我们会长有一个重大的事项要跟各位发表。”

会场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会长上川冈弼和儿子真二手拉着手走上舞台，日野看着他们父慈子孝的场面，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父子二人走到万众瞩目的中央，上川冈弼用他深沉洪亮的声音简洁地宣布道“：这是我的儿子上川真二，现在是公司的副会长，今天开始他将做为我的接班人，学习公司全般管理，有关我的后任的一切流言，都是无稽之谈，我的儿子真二，他才是我唯一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