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一位死者
第三十四章第一位死者
华利夫和克勒夫马上放弃了计划，快速前往尖叫的发生地，华利夫脱下鞋子赤着脚快步前往。
在微弱的灯光下，街道的小巷里一具女尸躺倒在地面上，蜷缩着身子，身形凄惨，血流满地。
她的面容扭曲，惊恐与不安交织在一起，她一定经历了她这辈子最为恐怖的事情。
华利夫与克勒夫表情凝重，这具女尸代表着，案件的重要程度将要再度上升。
而时间也将愈发紧迫。
“那里！”华利夫大叫道，黑暗中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带着滑稽的DuangDuang声。
像是尖锐刺耳的嘲笑一般。
“该死的，”克勒夫怒喝一声，跳上屋顶，追随着黑影不断在房屋顶端腾转挪移。
华利夫也想追，无奈衣服太过碍事只能看着克勒夫和黑影越来越远。
黑影速度极快，克勒夫也不敢使用圣痕能力，黑妖犬的第二能力，气蒸所有情况下进行追击都是不理智的。
这会快速的消耗体内水分，让战斗力急剧下降。
克勒夫的眼睛已经开始适应黑暗。
“该死，如果不是为了使用马灯让华利夫的目标更明确些，我刚才就能使用鸱鸺（chixiu）药剂了。”黑影已经越来越远了。
因为死者的出现，克勒夫放弃了活捉，掏出手枪。
这种情况很难进行瞄准射击，不止是因为目标速度极快，目标的行进方向也难以估测。
无奈之下克勒夫只能放弃射击，全力冲向黑影。
但即便如此，黑影也愈发模糊渐渐的消失在克勒夫的视线中。
“该死的！”
那个黑影已经消失在了北里镇边缘，进入了茫茫荒野，但是以他的能力随时还能回来。
华利夫通知了北里镇警厅，现场已经被妥善的保护起来了。
空气中有股浓烈的血腥味。
华利夫也换回了原来的装扮他面冰色冷的看着贝尔:“贝尔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已经执行了宵禁还会出现其他人。”
贝尔面色沉凝，蹲下身子翻看女尸，浓烈的血腥味和让人从心里厌恶的场景让华利夫微微皱眉，但却没有那么畏惧。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也死了几次吧，华利夫只是有些厌恶和惋惜。
惋惜一个生命的逝去。
贝尔将那双满是惊恐的眼睛合上，他看向华利夫双目无神：“不用确认死者的身份了，这个人我们认识。”
华利夫愕然的看向这具蜷缩着的女尸，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却发现这这具女尸身上穿着的衣物如此熟悉。
那家以芝士熏肉三明治和奶油马铃薯炖菜为招牌菜的店铺。
这个女人是那个女招待。
人类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明明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华利夫心里的厌恶和惋惜却消失了，或许不是消失了而是被一股更为强烈的情绪压住了。
它叫做愤怒！
“很抱歉，我们没有做好应尽的责任。”贝尔的话音有点模微弱，他在强压着自己的悲伤和停留在眼角的泪珠。
对于华利夫和克勒夫而言，只是一面之缘。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极为熟悉的人，而这个极为熟悉的人却死在了自己的‘疏忽’之下，也许下次再去那个餐馆，吃那熟悉的食物就又会想起这天。
而他再也听不到那一句熟悉的“请慢用”。
“已经晚了。”华利夫叹息了一声，一个身影跳落了下来，他呼吸急促，服装凌乱衣衫被汗水打湿。
是克勒夫，他有些失望：“他跑得太快了，只能看到一个黑影，我追了很远但是没有追上。”说罢他看向华利夫：“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华利夫说道：“确认了，是那个餐馆女招待。”
克勒夫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淡淡的说道：“是吗？做好标记之后就带回去进行尸检吧，这方面我略有经验，或许能够看出来什么。”
贝尔没有再说什么嘱咐柯达：“安排人手将尸体收敛，送到哪里？”
后面那句是对克勒夫说的。
克勒夫说道：“一张床铺，准备一把剪刀即可，又不做什么解剖。”
“好。”贝尔收起悲伤没有再说什么。
来到了准备好的地方，这位姑娘躺在床上。
已经出现了尸僵。
克勒夫仔细的观察她身体上的伤口。
在腹部有五个贯穿伤，胸口也有五个割裂伤。
克勒夫为她盖上了尸布：“伤口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刀具的伤口，这几个伤口排列整齐，如果伤口呈现圆孔状的话，我或许会以为是草叉一类的器具造成的，可是这个伤口是刀伤，草叉可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塞丽丝女士不是说了，她感受到了像是刀具一样的东西抓着自己，或许是那个人的手上装着类似草叉样子但是刀具的武器。”华利夫说。
“那东西可没法抓住塞丽丝女士在屋顶上腾转挪移。”克勒夫摇摇头他抬起头看向华利夫面带微笑：“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关于圣痕的侵蚀过程吗？”
“是三个过程吧，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但是具体你的没有仔细说过。”华利夫说。
克勒夫点点头：“是的，圣痕的侵蚀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圣痕刚刚觉醒对于能力各方面还不熟悉，第二个阶段圣痕能力就能够使用了，经过自我训练一般都能够自由熟练的使用圣痕能力，但是随着侵蚀程度的逐渐加深。
就会出现类似圣痕生物的特征，比如海妖圣痕，也就是那个书店店长，这个阶段刚刚开始，是能够保持人类理智的，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圣痕生物的特征也会逐渐明显，到最后完全变成改变身体的外形，失去最后的理智。
此刻他们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而是圣痕侵蚀生物。
那个东西毫无疑问就是圣痕侵蚀生物，而他之前没有伤害其他人是因为尚且残存一点人类的理智，而今天，他最后的理智也失去了。
现在他不是人类了，而是一个圣痕侵蚀生物，一个怪物，我们必须抓住它，然后杀死它。”克勒夫看向白色的尸布不喜不悲：“在它造成更大的伤害前。”
华利夫无法言说此刻的心情，按照克勒夫的说法，他迟早也会变成这样的怪物，克勒夫也是。
这是所有的圣痕觉醒者的命运吗？
最后自己会死于这样的侵蚀，理智消失殆尽？
最后是会被茶话会的同事杀死在高塔之上，还是肮脏恶臭的下水道内。
“准备吧，它还会再来的，圣痕侵蚀生物会完全按照圣痕传说生物的那种习性行动，而现在看起来，他定然会在晚上袭击女性，必须，这刻印在它的血脉里。”克勒夫叹息道离开了停尸房。
华利夫最后看了一眼停尸床的尸体，露出一股悲哀的神色，却不知道是为谁。
他曾经也很善良吧，压制着本能不让自己伤害他人，但是最后还是输掉了。
停尸房的门被轻轻的关上了，带走了最后一丝光亮。
克勒夫的说法解释了那些受害人的描述为何各不相同了。
毕竟圣痕的侵蚀是一步步的。
“它不会逃走吗？”华利夫问：“去往别的城市进行袭击。”
“不会的，最近的城市距离这里也有很远，这附近地广人稀，就算他是圣痕侵蚀生物也终究是生物，而生物是有极限的，它无法跑那么远的。”克勒夫说道：“它必须回来，必须完成下一次行动，在它死之前，它必须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可是…”
克勒夫看向华利夫面色肃穆：“我不知道，失去了人类理智的它会进行几次袭击，也不知道它是否会入室袭击。”
“或许我们可以把所有的民众集中起来进行保护。”华利夫说道。
“让圣痕侵蚀生物出现在大众的面前吗？”克勒夫冷笑：“这会引起更大的恐慌，也会引起比这个家伙更大的骚乱，现在还是个‘变态杀手’事情一旦暴露就完全不同了，华利夫我问你，你知道为什么要如此让炼金术的隐秘吗？”
“我不知道。”华利夫说道。
“为了和平啊，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天才，”克勒夫看向远方，天边出现了一抹鱼肚白：“而天才总是疯狂的，第五素和第六素就是被一个被称之为‘圣者’的人发现的，圣者，哈哈，现在想象他的所作所为，这是一个多么刺耳的一个名字。
他就是茶话会最大的敌人，旧日门徒的守密人，为了防止这样的人，不得不将炼金术的隐密程度一步步提高，所以现在的人只知道炼金学的存在，却只能在好奇中渡过一生。
炼金学不是枪支，不是弹药，却是更为可怕的东西。”
“所以就要看着那个怪物进来屠杀那些无辜的人吗？”华利夫愤然道。
克勒夫摇头苦笑：“你迟早会明白的，有些事情并不是愿不愿意去做，而是我必须去做，这个世界总是需要一些吞噬罪恶的人。”
华利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思索良久问：“我们该怎么做。”
“它逃到了荒野，它会回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克勒夫看向天空，却看不到太阳。
整个天空像是罩了一件纱帐一样的雾气。
雾气愈发的浓郁。
而它整体却并不是那种常见的白色，而是一种怪异的粉红色。
“它应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