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卡萨丁与科加斯
伴着宇宙的诞生,一声尖叫宣示了虚空的开端。虚空代表着境界彼端某种不可知的虚无。它是一种不知餍足的饥饿,经过永世的等待,直到它的主人,神秘的监视者们发号施令,迎来最终的万物消解。
凡人被这种力量触碰,就等同于窥到了永恒的虚幻。同时遭受的剧痛折磨足以击溃最强大的意志。虚空领域中栖息着许多造物,通常只有很原始的认知能力,因为它们只被赋予一个目标——为符文之地带去彻底的湮灭。
在各维度和各世界间,存在着这么一个地方。有人说它是外来世界,有人则称之为未知空间。事实上,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叫做虚空世界。
虽然名为虚空世界,但这里并非一片荒芜。这里生活着无法形容的生物,笼罩着人类无法想象的恐惧。
科加斯就是虚空世界的产物之一,他本性邪恶,提起他的名字都令人毛骨悚然。他的同伴们试图挖通维度边墙,进入符文之地。那里是他们的天堂,可以尽情享受无上的恐惧。他们名为虚空来客,来自古代的可怕生物,所以历史并没有记载。
据说,虚空来客曾经在其他世界指挥大量无法形容的生物组成军队,他们曾被强大的魔法驱逐出符文之地,而这种魔法现已不复存在。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么以下的传说也同样属实。据说有一天,虚空来客将会回归。现在,暗物质在艾卡西亚涌动,妨碍了联盟的召唤仪式,召唤出了科加斯。这是一只充满仇恨又暴力的野兽,他让很多人陷入到恐惧中,除了最顽强的人可以不受恐惧。科加斯以掠夺为生,吞下食物之后,他的体型也越来越庞大。更糟糕的是,他很聪明,非常聪明,有许多人想知道这只野兽到底能长多大。幸运的是,联盟的召唤能量把科加斯的活动限制在了英雄联盟。在这里,召唤师们利用科加斯虚空来客的能力,协助他们决定符文之地的命运。
当科加斯厌倦了联盟的生活,灾难随之而来。
的纬度和世界间,存在着这么一个地方。有人说它是外域,有人则称之为未知空间。事实上,了解的人都把这个地方叫做虚空。虽然名为虚空,但这里并非一片荒芜。这里生活着无法形容的生物,笼罩着人类无法想象的恐惧。虽然这些知识现在已经失传,但却有人不经意间发现了其背后的故事。
卡萨丁就是其中一员。他曾经被迫看到虚空来客的脸,且因此永远改变了自己。作为一个禁忌知识的寻找者,卡萨丁发现他寻找的完全是其他东西。他是极少数找到被遗忘的艾卡西亚,并且能活着诉说那段神话的人,包括那些古代文字里隐藏的只言片语。在颓坏的巨石城,卡萨丁发现了一个秘密,绝不会和别人分享的那种秘密。他被迫保守的这个秘密,让他对即将发生的事害怕到颤抖。虚空威胁要永远占据卡萨丁的生命,但卡萨丁为了生存,选择了唯一的出路,他让虚空进入自己的身体。
奇迹的是,他克服了异型生物的欲望,以非人类的形式出现。虽然他身上的某些部分在那一天死去了,但他知道他必须保护瓦洛兰大陆,使其免受在门外呲牙咧嘴,等待着破门而入的怪物的伤害。他们只有一步之遥,令人憎恨的科加斯的出现就是证明。
如果你看到虚空,你不能忘掉他。但是如果你看到卡萨丁,他可能已经在那儿了。
恕瑞玛已经奄奄一息。我不觉得她还能再度崛起。
故乡的骨髓里蠕动着的空虚,是一种病态的、不可言说的东西。它扩散。它吞噬。它最轻微的触碰即是死亡。一千次死亡——一千的一千倍,的一千倍,的一千倍。或许曾经还有人能够抱着获胜的希望与它正面对抗,但如今已不再。
我在此行走,独自一人,于世界之下的至暗之地,透过头盔上精密的透镜,用我的双眼直视它的存在。看到的东西不能无视,知晓的东西不能遗忘。此时此地尤为其甚。我很疲惫,非常疲惫。
但我依然走着。
我已经感受不到脚下的地面,也无法感受到洞穴的墙壁,但同样地,我也免除了忍受深渊之下漫上来的刺骨寒风。为此我要深表谢意,因为这股寒意超过了沙漠的黑夜。我曾在冬季的第一轮明月下坐在法拉杰塞的无尽平原上,但也从未领略过这种刺骨。这深冷属于虚空——无知的古代人可能用虚空命名他们的地下世界,以及凡人领域的万恶之源。
但我认为,真相更加可怕。这里就连空气都感觉不对,不自然,悸动着猛烈的紫色黑光,照得人心智隐痛。
即使是我的双眼也无法看穿的那片黑影,你们从中而来。
三个。四个。可能是五个。很难说。我曾面对过上百个甚至更多个你们,并杀得片甲不留。你们的嚎叫响彻黑暗,但我不怕你们,因为你们已经让我一无所有。
我的妻子;我的挚爱。我的女儿;我们的宾斯琦。我呼喊她们的名字,一如既往,提醒着自己为何而战。然后我举起护手。
纵使你们有尖牙利爪、嗜杀成性,也无法将我击败。要么是我把你们打回深渊……要么你们将我送去来世,让我终得安宁。我将再度和她们团聚。
无论哪种结果,我都是胜者。不,你们无法将我击败,你们是夏亚汀,是最终无尽的野兽……
我的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石头。它的外来魔法让我坚持到这里——深入到旧艾卡西亚废土之下的此处。它阻挡着你们的腐化,但需要让我的肉体和灵魂付出怎样的代价,我猜不到,因为这渺小的物件如今已经和我的心脏同时扑打。那可怕的脉动节奏不属于生命,不属于魔法,不属于任何完整的东西,而属于万物皆无的湮灭。这些,是我可以肯定的。
退下,野兽。别再前进。
冥界之刃从我的护手后腕弹出,凭空出现在你我之间。
是的。是的,你们认得这武器,对不对?你们全都记得。
刚刚你们还渴求我的血肉,现在你们在警惕。现在你们在犹豫。你们在绕弯子。你们之中只要是长眼睛的就无法不盯着刀刃的锋芒。即使是你们也一定都知道,这东西不应该拿在凡人的手里,不应该属于凡人的灵魂。打造它的是精妙的魔法,打造它是非人之人,而如今已经不复存在。我想知道,你们是否也记得他们?
你们怪叫着、嘶吼着,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跺脚。人们容易把你们想象成憎恨生命的东西——但你们并不憎恨我们,我是这样想的。并不是真正的憎恨。你们不懂什么是憎恨。
憎恨是火焰,当你们的族类进入我们的世界,憎恨在天神战士心中燃烧。憎恨趋势他们进行反抗,一次又一次,即便他们知道自己几乎必死无疑。
是的,这把武器记得你们。它记得如何终结你们。
他的名字,霍洛克,是他对你们的主人打出带有宣示意义的第一击。来自飞升之团的伟大战士霍洛克,这个名字将永存不灭。他是隐秘之道的开拓者,是追迹而至的唯一者。是霍洛克第一个敢于远离赐予他力量的太阳,进入黑暗,下到这里直面你们。是霍洛克第一个将冥界之刃刺入虚空的卑鄙之心。
是霍洛克让他的兄弟姐妹看到了战胜深渊的方法。
我不是恕瑞玛的飞升英雄,不是那个废墟帝国在宏伟大厅中铭记的天神战士。在我的生命中,我只是个普通人,是个悲伤的父亲,是大塞的孩子。我来自尘土,所以马上就要回归尘土。
但暂时还不行。我在追随霍洛克的脚步,我在终结的时刻要拿着他的剑刃,并——
你们之中离我最近的一个向我冲过来。长角的外壳和剃刀般锋利的爪子与我擦肩而过,我扭到了旁边,通过面具上的管子大口呼吸。有那么一瞬间我失去了视力,被捆在这套由我自己发明的简陋护甲之中。
然后我猛然挥起冥界之刃,切断了对于其他生物来说可称为是脖子的部位。
蜿蜒的身躯瘫倒下去,我持剑的手能感到武器的饥饿,在我的舌根泛起一丝酸味,如同一声尖叫过后的余韵。下一个是谁?你们谁来试试?
沙漠认得霍洛克。他的名字永存不灭。即使当他被暴君耐祖克背叛,直至死去,也没人能够从霍洛克的手腕上拿走这支剑刃护手。虽然天神战士都已堕落到那种地步,但即使是他们也无法否认,这片土地可能会再次遭到虚空物的威胁,而在某个未见的未来,这把伟大的武器需要做好准备。
这是我的故土。如今这般恐怖之物却在光天化日之下横行无阻,我无法允许。我将把这剑刃刺入恕瑞玛之下的可怕虚无,正如此前那十几次。
这是天命吗?不。才不是天命那么高贵的东西。这是我的命,命中注定我要知道从哪里能找到这个东西。几年前,我领着那些艾柯尼比探宝人在可哈丽河畔找到了霍洛克的陵墓——当时我只是为了得到皮尔特沃夫的黄金,用来供养我的家庭。我欣然地帮助他们打开了封印千年的古墓。艾柯尼比寻找的目标并非冥界之刃,但他们照样还是将它认定为值钱的东西。
部落里有人叫我佣兵。有人叫我叛徒。我只知道,从那以后的怪诞日子里,霍洛克的陵寝已经完全被敌人吞噬。如果当初不是那些探宝人和他们付给我的佣金,现在这件武器就找不回了。就像我的同胞。我的家人。
剑刃和他们不同,在紧要的关头,我还有能力再次寻得这把剑刃。
卡斯-塞-阿-迪恩。沙漠认得谁?
沙漠不认得你们,野兽。这里不欢迎你们。在这片天神与人类的古老土地,你们迷路了。
但是沙漠认得我的名字,因为那就是我的名字。
我从未迷路。我非常清楚自己身处何方,以及自己距离一切的毁灭还有多少步的距离。我将弥补自己铸下的错误,以及未尽的职责。
我将与你们抗争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