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当天晚饭后，赵小巧听到院外有人吹口哨，就起身朝大门口走去。常荣上前拦住了她，赵小巧推开母亲的手，面无表情地说：“娘，你放心吧，我知道该咋说。”

小巧打开大门，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门外站着一个小伙子，他一把拉住了小巧的手。小巧扑到这个小伙子的怀中，小声抽泣起来。

哭了几分钟，小巧推开他，哽咽着说：“小栓，今儿下午，我已经跟他办过结婚证了。我也跟你说过，为了俺哥，我必须得走这一步。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你就把我忘了吧！”

小栓说：“小巧，听说那个男的跟一个傻子差不多，你咋愿意跟他打结婚证啊？咱俩跑吧，咱到外边去，我不信咱出去就会饿死。”

小巧摇了摇头说：“跑是容易，咱俩跑了，俺哥咋办啊？我不能教俺哥娶不来媳妇啊！”

站在大门后的常荣这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蹑手蹑脚地回屋去了。

小栓说：“小巧，你真傻！光想着你哥，就没有想过你自己。”

说着，他又伸手去拉她。

赵小巧用手轻轻把他推开，“小栓，你回家吧。这辈子咱俩没有这个缘分了，你就把我当妹子吧。为了俺哥，为了俺这个家，前面就是火炕，我也得去跳了。”

小栓一把把小巧搂在怀里，小巧无声地流着眼泪，她的心就要碎了。

突然，小栓拉起小巧的手就走。小巧用力挣扎着，压低了声音说：“小栓，你放开我，要不然我就喊人啦。”

小栓松开了手，赵小巧向院子里跑去。

小巧看见母亲正站在院子里，她没有和母亲说话，就跑回自己的小屋躺到床上。这个可怜的姑娘心中还想着小栓拉她时的情景，当时她真想和自己的恋人一起私奔。她无声地哭泣着，后来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常荣站在女儿小屋的窗外，一直等到听见小巧轻微的鼾声，她才回堂屋去歇息。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德柱夫妇就开始着手为娶儿媳妇、嫁闺女做准备。

有一件事，赵小巧根本不知道，就在高小栓找她要私奔的第二天傍晚，他又来赵家沟找她。因为天还没有黑，他就在赵家沟村南的田野里游荡。不想，他的身影被到地里背柴火的田花看见了。回到家之后，田花就悄悄地把看见高小栓的事情告诉了丈夫，老两口就在一起合计了一下。

吃罢晚饭，赵德柱和儿子一起出去了，田花则领着女儿去邻居家串门。将近晚上八点半，高小拴又来到赵德柱家的院外吹起了口哨。在他满怀希望等着赵小巧出来的时候，躲在暗处的赵德柱父子冲了过来，赵四清一脚把高小栓踹倒在地上，赵德柱则一把扭住了高小栓的胳膊。

赵德柱恶狠狠地说：“小巧马上就该结婚了，你要是再敢来找她，逮住你我就得把你的胳膊、腿打断。以后再看见你往这边来，我就教派出所的人把你抓走。你现在就给我滚，赶快滚回你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