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
只此一次,在这里让我痛快地谈一下。关于写作,之前全无半点经验,拜读过村上春树先生的《挪威的森林》之后,似积满蓄水的大坝顷刻泄开,势不可当,怎样都控制不住。兴奋不已地握着笔杆,正襟危坐,却觉得困惑。我该写些什么,以何种目的去写,这些都不得而知。自此,我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每每出门都会事无巨细地观察着人群,不负责任地与女孩谈着恋爱,毫无节制地以啤酒度日。
当然也会出现冲动不已提起笔的时候,但基本上都会有始无终。我思忖着是否需要改变,才能畅通无阻地如涓涓流水般写出。可是要改变什么、改变成怎样,我都通通不知,于是我决定把回忆全部都拉出来,一一排列在眼前,惊恐到满身大汗;我忆所能及的全部,竟然都如饮白水一般全无滋味,令我特别焦急,异常地渴望拉住每个人问一问:改变是什么?
提笔之前,我才非常清楚地知道,原来全然不对,仅仅是需要而已。
需要,确切地说,它并非以物体的状态存在,而是真真实实的感受。诚然,每个人的需要可能都不同,但就我而言,需要是一种感受,从没有把握过的感受。并且,这种需要的出现不是巧合,而是时间和空间的维度上要百分之百契合。
当然,我小心翼翼地守着这份情义,漫无边际地等待着。还差一点,似乎顿悟之水已经看在眼里,只等它掉下来。偶然间,我再度翻起村上先生的《挪威的森林》,看到第五章“我们是在某种前提下生活在这里的,以至于有这种感受”这句话时,我合上书,沉思半刻,点着烟,把书放在手边,提起笔,决定一写为快。
最后一个字落笔后,我连最后的句号都没勾,也顾不上通读全篇,甚至都已想不起自己写了些什么,急忙打起行李背上背包前往深山开始徒步旅行。三天时间,我什么都不管,只图实实在在地享受悲伤。走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与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我全然都不记得。
第四天,我在公路上行走,天突然下起雨来,我冷到了极致,于是决定返回。因为孤独比悲伤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