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虫爹高升了
程建宜去兵部报到，找到对应部门，交了一系列东西。
兵部负责接待的人，对他很是客气，还给了他几天假安置家。
他回府时，特意绕了一圈儿，去了长胜侯府。在大门处，问了下侯爷什么时候在家。他什么时候上门拜访。
结果门房说侯爷吩咐了：程建宜将军来了就直接进去，侯爷在家等着。
于是，程建宜随着府里下人去了前客厅。
果然，新出炉的长胜侯，程建宜上去行礼，他赶紧下座，双手抓着程建宜的胳膊：“可把你盼来了！这一路可顺利？”
上下仔细的打量着，眼睛满是笑容。
“一路顺利！见到侯爷，属下真是高兴！”
在一起那么多年，几乎同吃同住，分别了这么久，心里也真是想念。
军人之间的感情，真的不一样啊。
长胜侯不松手，连连问候他，家人是否安好，对京城还有没有印象，安顿好了没有，又把原来的伙伴问了个遍。
弄得程建宜，一句一句的回答，都顾不上别的了。
半晌，才坐下，上了茶，长胜侯说：“我回来后，皇上对咱们汇总的东西很感兴趣。看了好一段时间，打算找机会，汇编成册，慢慢的推广。让你回来，也是想让你给我做个助力，你胆大心细，咱们还是合作一把，把皇上交的事做好了……”
“嘿嘿，要谢谢侯爷的提拔。”
“这些都是小意思。朝廷里的事，有的我看的清，有的看不清。具体的，你先休息，等你上任后咱们再谈。我感觉你性子沉稳，又在局外，很多事情更方便去做。咱们这些年走的不错，到了现在更要小心，别走错了路。”
程建宜听着，小心的说：“军队里的这点事，属下自问还可以。其它的，可是经验不足，不知道您是什么心思？”
“我这爵位，是祖上传下来的。我这功劳，是冒死一仗仗打出来的。现在拥有的一切，我一点亏欠都没有，再多的……我也不想要。别人拿我当枪使可不成。”
他回来后，遇到了几件模模糊糊的事。他站场喋血，还是比较敏感的。
程建宜一听，大约也明白：“明白了，听您的，我会尽力。”
长胜侯坏笑着说：”你想不想知道我给你谋了个什么……京都指挥副使兼兵部参军。”
“啊？这个是？”
“正三品，实权实职，能看到皇上的哦！”
“嗬！属下这可是连升三级啊。”
“这你就满意了？小家子气！不过，你这个职位还是比较重要的。先是这样，如果皇上对你印象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侯爷说：“你刚回来事儿多，我不多留你。忙完了家里赶紧领差事来。你西郊宅子那边，老江去看了。开出的院子，能安排十多户。在京城，就算是不容易了。只是有点远，你骑马倒也还好，只是不知道你家里……”
“目前只能住在家里，老父亲那儿，肯定不会放的。”
“好。西郊那边，我让他们送了些东西过去，但不知道来的什么人，也不全。你让他们统计一下，需要什么报到老江那里。
等你家安顿下来，我让我夫人下帖子，请你老婆和小虫还有天儿过来做客。让她们尽快适应京城的生活。
我家里有几个女孩子，穿衣打扮什么的，可以教一下小虫。以后，她们可以一起出去应酬。天儿跟我那几个儿子侄子的也多联系，将来学习做事，也会在一起。你这苦了二十多年，也该让家里过过好日子了。
而且他们俩，也马上要到结亲的年龄，我夫人知道的比较多，有需要，她也能帮上忙。”
“那就多谢侯爷了。”
“你跟我客气什么？早些回去吧。你多年没回京城，且得熟悉呢！变化太大了，我都快不认识路了。”
……
程建宜回到家，老爹在家眼巴巴的等着呢。他简单把跟侯爷见面的事情说了下，嘱咐老太爷：“差事没拿到前先别透出风声！”
程奉春听了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
“爹，我大舅子跟我一道来的京城。不瞒您说，您儿媳妇她娘家，在京城给她置办了个宅子。在西郊，跟大舅子的挨着一块买的。他家疼女儿……也知道儿子这边的情况。这次回来，儿子怕您为难，老太太那边……如果真是闹的厉害，我想就搬到……”
“你这是什么话？！”老太爷气得胡子都翘起来，拍了桌子，指着儿子骂。
“不在自己家住，住媳妇那儿？天下哪有这个道理？你不怕丢脸？你爹可怕！你到底姓程，御史都能上折子参我们，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御史吃饱了撑的么参这个？
但看爹真生气了，程建宜只得说：“爹，您别急！我不是先这样说说嘛，我是怕老太太那儿……
您不知道，西边跟咱们这儿的风俗还不太一样。女人，也都强硬的狠！您别看您儿媳妇柔柔弱弱斯斯文文，那狠起来是会抄家伙动手的，闹起来可怎么办？”
程建宜心里话，我先吓吓你。不过，大扫帚迎头拍来的场景，过去经年，仍是十分的鲜活……
“你别管了！没事儿！”老太爷不耐烦的挥挥手。“那老娘们也真是不像话，我要不是看着两儿子都不错，哪能这样容她？她要好日子不好好过，我决不会由着她。真翻了脸，我是一家之主，她还能翻出天去？”
“爹，儿子不愿意一回来，家里就乱套么！到时，人家说儿子是乱家之源，可不好听呢。一个不孝，我这么多年苦白吃了，也连着您的脸面也不好看啊！”
“我说你孝，谁敢说你不孝？！行了行了，我心里有数，你就别管了，踏实住着吧。你这媳妇娶的是不错，我看两个孩子教的也好！天儿这个孙子呀，真是壮实！而且，小虫那丫头，太对我的脾气了，我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啊。”
老太爷眼眯眯起来。
程建宜回房，文氏和小虫天儿都在，看他回来，小虫连忙跑过来：“爹爹，您见到侯爷了吗？”
程建宜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头：“见到了。侯爷还问起你呢？”
“真的？”小虫很高兴：“您跟侯爷说了吗？小虫很好。”
“说了。”
文氏迎接过来：“小虫先让你爹爹坐下喝水茶。”
“哎！”
小虫拉着他坐下，文氏倒了杯茶过来。
程建宜说：“先去的兵部，很顺利，东西都递上去了，给了我几天假。然后去了侯爷府上，侯爷正等着我。官职基本上定了，也很不错。只等接令了。
侯爷还说等咱们安定下来，给咱们接风呢！让小虫和天儿，跟侯爷家子女好好相处。”
“侯爷对您真好。”
“嗯，说了半天，让我有什么事直接找他。西郊那边，侯爷还要送东西过去。还说要给我派点人过来。我说咱们家地方小，实在是放不开。”
“是啊，地方是不大。”
“你这边怎么样？”
“基本上安定了，也简单。今天大嫂派的婆子说了家里的事，路上的衣服也都拿去洗了，带来的东西……目前用的也都安置好了。没什么大事。”
“小虫习惯不？”
小虫说：“爹爹，小虫还好啦，能适应的。只是，不能出去啊？！将来如果总是在这房子里呆着，那可真没意思！”
“京城女孩子就是这样的。出门，无非出去做客，或者去接待女客的店铺，再不然就是家长陪着寺庙上香。寻常，那可是真是不出门的。”
“嬷嬷原来说过的。”小虫情绪低落。
“没关系，这几天，爹爹有空，陪你到处走走，总要把京城熟悉一下。你想好了，想吃什么，想买什么，爹陪你去。”
“哎！二哥哥也说要请我和哥哥吃饭呢。”
“嗯，你这二哥很不错。”
过了一会儿，小虫和程天说说笑笑的出门了，留父母在房里说话。
文氏说：“小虫得适应一阵的。我看着，不如找师傅上门，好歹教教她女红。”她自己的女红也一般，所以不敢说教小虫的话。
程建宜笑笑：“都到这会儿了，算啦！我这几天陪陪你们，要做起事儿来，可就没时间了。”
“切！在西城时，你在家，也没空陪我们哪。”只不过那个时候她们可以自己出门。
“呵呵！这几天我说话算话。明天，咱们就去郊区的房子瞧瞧，文风都安排好了。”
“嗯。”
“家里，你怎么感觉？”
“也还可以吧！大嫂和弟妹也都很客气，刚来，也没更多的交往，没有冷落和为难。慢慢看吧，反正咱们没更多的指望。比相像中好。”
“嗯，我就是怕你和孩子受委屈。”
“不会，你不用提这个心。你老婆也不是泥捏的。”
“那是！”
……
程家二姐儿程婷，这二天，每天都精心打扮一下。
她出门的机会并不多，所以那些好衣裳好首饰，总也不见天日。
好不容易逮到个乡下妞，总想穿戴出来显摆一下，让那个土妞儿开开眼。
可让她郁闷的是……小虫这丫头，都不怎么不出自己的院子，所以也看不到漂亮的自己。
人家正收拾东西忙着，她也不好意思衣着光鲜的去晃。
心痒难挠，就徘徊在西院门口。
突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仔细一听是小虫和天儿，只听小虫说：“表哥也不来，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咱们还是提前买些糖果点心吧。那么多孩子呢！早晨大伯母让人送来的五芳斋的点心不错，不如托人去买一些。”
程天答应了一声。
程婷听到后心中一喜，轻轻的咳嗽了一下：“三哥？”
程天和小虫走出院门，小虫叫道：“二姐姐。”
天儿叫到“二妹！”
小虫一看程婷，不由的眼睛一亮，用力的夸了几句：“二姐姐啊，你这衣裳真好看。啧啧，这颜色，咦？这袖子是这样的么？没见过呢。
这花，是二姐姐绣的吗？可真好呀！哎哟，二姐姐头发梳得也好，咦！这首饰真精致，这是什么材质？也没看到过呢。
二姐姐，你可真是个大美人儿。”
小虫语气词众多，态度诚恳，表情艳羡，非常用力的夸奖着婷姐儿。
程婷听了这朴实无华的表扬，虽然感觉俗气了些，心下还是无比满意。
声调都好听了许多：“小虫，下次家里再定首饰的时候，你也就有了。”
她看着小虫简单别着头发的发钗，很是瞧不上。
但刚被小虫夸美了，不好意思贬低，只说：“一会儿我回去瞧瞧，有合适小虫妹妹的首饰找出一些，送给你。家里要是有客人来了，看咱们穿戴的差距大，那可实实的不像话了。”
“哎！那就谢二姐姐了，记得要找好看的哦！跟这个一样好看的。”
程婷心里瞧不起小虫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张嘴就要人这么好的首饰啊！
真是厚脸皮！
但心里吧，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高兴：“嗯！”矫情的答应了一声。
她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笑着走了。
小虫看着她的背影，转头冲程天一笑。
程天说：“小虫，你自己首饰不少啊，干嘛要她的？你要是嫌原来的不好，爹爹陪咱们上街时再买给你。问人家要东西，多不好啊！”
小虫冲他一扮鬼脸：“哥哥，这你就不懂了。你没看我要的时候，二姐姐那脸笑得跟花儿一样？她高兴着呢。”
程天摸摸脑袋：“搞不清楚你们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