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纵火小白龙
孙岳也不多言,直接踏云而下。
完全是须臾便见唐僧正在路旁闷坐。
然后落下云头,眨眨眼睛就是上前故意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傅,怎么不走路?还在此做甚?”
唐僧不禁抬头埋怨道:“你往哪里去来?叫我行又不敢行,动又不敢动,只管在此等你。”
孙岳故意挠挠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孙就去解了个手。”
唐僧又不禁嗫嚅道:“我略略的言语重了些儿,你就怪我,使个性子丢了我去。像你这有本事的,讨得茶吃;像我这去不得的,只管在此忍饿。你也过意不去呀。”
孙岳也不禁再次有趣的挠挠头,真忍不住脱口来一句:弟子没有过意不去啊?挺过意得去的。
没想到其唐僧,竟然还有这么有趣的时候。
于是直接就是开口道:“师傅,你若饿了,我便去与你化些斋吃。”
唐僧则是不动声色道:“不用化斋,我那包袱里还有些干粮,是刘太保母亲送的。你去拿钵盂寻些水来,等我吃些儿走路罢。”
孙岳再次故意眨眨眼睛道:“师傅,难道你忘了,那些干粮都让你纵虎为恶,送给那头猛虎吃了。”
唐僧直接被噎住,赶忙双手起手道:“阿弥陀佛!徒弟,我不敢说你,你怎的还如此挤兑我,那纵虎为恶,实,实,也有你一份,若不是你说,我怎会纵虎为恶。”
孙岳立刻一脸无辜,两手一摊,道:“我没说啊,我只是告诉师傅,佛祖曾经割肉喂鹰。”
唐僧继续双手合十道:“你且将那包袱打开,用里边钵盂与我寻些水来吃。”
孙岳只好将包袱打开,只见里边果然放着光艳艳的一领绵布直裰,和一顶嵌金花帽,之前却还没有。
然后不由便就又是眨眨眼睛道:“师傅,老孙记得之前还没有这身衣帽,莫非师傅在路上捡的不成?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傅可不许骗俺老孙。”
瞬间唐僧便又不由嗫嚅起来,道:“呃!那,那却是之前,为师遇到一老母,送与为师的,你若是喜欢的话,亦可拿去穿戴。只是往后,再不可那般为师说你一句,你便弃为师而去。”
同时心中亦是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贫僧如此却是未打诳语。
孙岳翻看两眼,再用鼻子闻闻,然后才道:“竟还有股香味,不知何来?老孙却是不喜这般装扮,且先留着吧。
老孙答应师傅便是,只要师傅不赶老孙,老孙便一定保你到那西天。”
终于孙岳话音落下,也让唐僧忍不住心中一松的同时,便又是不禁一叹:若不打诳语,又如何能让其戴上。其既然答应我不再离去,便且先留着罢(二师兄则表示:这猴子也太坑人了)。
于是师徒和好,便又是扣背马匹,收拾行李,继续奔西而进。
孙岳同样是忍不住期待,却知道前方就是那小白龙了。
但只这一次一走却就是几日,刚好又正赶上腊月寒天,朔风凛凛,往西一路尽皆是悬崖峭壁,迭岭层峦。
唐僧骑在马上,却是差点没有冻成鬼。
反而对于孙岳,则只觉一切都是无比的新奇,而即使被封印法力之下,都是能喝铜汁吃铁丸的肉身,自根本感觉不到寒冷。
同时手中更还有一本《西游记》,再加上对西游一路上妖怪的期待,所以自也不觉得无聊。
转眼几日过去,终于是眼看小白龙的蛇盘山鹰愁涧在望。
却是以前一直对小白龙印象还都挺好的,可真正有时间看了一下《西游记》才发现,自己的印象完全错了。
而其中第八回正有清楚记载,即:正走处,只见空中有一条玉龙叫唤。菩萨近前问曰:“你是何龙,在此受罪?”
那龙道:“我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我父王表奏天庭,告了忤逆。玉帝把我吊在空中,打了三百,不日遭诛。望菩萨搭救搭救。”
却并没有说其为何纵火。
如果有原因,那么也绝对不差一笔记载,难道会差那几个字解释一下?其小白龙因何而纵火,却是连十个字都用不到。
即说明其货完全是没有原因的纵火。
而没有任何原因的纵火,才是最可怕的纵火。
也正是为何,连其亲爹都要告其忤逆,要将其处死的原因。
所以对于纵火死刑犯的小白龙,孙岳同样忍不住期待。
于是转眼几日,于悬崖峭壁,迭岭层峦间,唐僧骑着马正走,突然只听远远一阵水声传来,不由便就是回头叫道:“悟空,是哪里水响?”
几天的相处下来,自也终于让师徒两人更加熟识了些。
对于孙岳,唐僧则完全就是一个被西天佛门洗脑的呆子,且同时却又天真的可爱,比如惊吓到极致的时候还会忍不住咬手指。
孙岳自知道,是到了蛇盘山鹰愁涧小白龙的地盘了。
然后很快就是与唐僧一起,至一处涧边。
唐僧也是忍不住勒缰遥望观看。
孙岳不禁突然开口道:“师傅,且让让,老孙突然诗性大发,要吟一首诗。”
唐僧起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不想徒弟你竟还有如此文采,便就此涧,吟诗一首为师听听。”
孙岳清清嗓子,当然是西游记里的,可惜没有那位观音女菩萨当观众,等将来一定要在那观音面前也吟一首。
而直接就是高声微仰头抑扬顿挫的吟道:
“涓涓寒脉穿云过,湛湛清波映日红。
声摇夜雨闻幽谷,彩发朝霞眩太空。
千仞浪飞喷碎玉,一泓水响吼清风。
流归万顷烟波去,鸥鹭相忘没钓逢。”
可不想一诗落下,未等唐僧赞叹,突然便只见涧当中一声水响,而推波掀浪,钻出一条龙来,直接就是向着唐僧一口吞来。
孙岳自然是早就在等着,瞬间拉着唐僧就是一闪飞开。
唐僧再次不由吓得傻住。
孙岳则浑然没事般,也是一手立于胸前,忍不住兴趣开口道:“啧啧!阿弥陀佛!我等出家人却是以慈悲为怀,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真是可怜,可怜,可怜一条马命,如此被那孽龙吃掉,难道那马便不是一条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