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光

一点，也可以。

小雅哭着从家里跑了出来，背后没有一个人追出来。

“去哪儿？”她一时也有些迷茫。虽说她生长在这个城市，可是因为外出求学，真正待的时间却并不多，对B市算是既熟悉又陌生，所以她走出家门却不知道去哪里安身。

“随便走吧”她告诉自己，于是她就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时间还不算晚，但街上的人却已经聊聊无几，也许是因为天气还是有些冷的缘故吧，就连喜欢在外面闲聊的赵快嘴都消失的无踪迹了，只剩下一些商店还未打烊，照出的灯光给这个夜晚还多少增加了几分温暖。

虽说小雅穿的不算少，可是随着夜幕渐深，她还是感觉出来有些寒冷。

“这是真的吗？”她开始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否是自己的幻觉，或者说是一个梦，不过马上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看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不禁嘲笑起自己的幼稚来。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不经过我同意！”小雅想起刚才的事情还是满心的愤懑“你自己愿意，那你自己找他好了”，小雅生气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到最生气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骂过人，最多就是把音调提高而已，有时候她想要是能想别人一样在生气的时候痛快的骂一场该有多好，不过她也只有在心里才这么想过。

“瞧你那样吧！”她站在路灯下看着自己长长的影子说道。“这算是骂人吗？”她看着自己的影子，希望从她哪里得到回答。“我想应该不算吧”她心里忽然一阵伤悲。

“他现在怎么样？”她最近有很多次想到这个问题，虽然她能想到也许以后都不可能知道了，但就像烙印一样无法抹去。

天越发的晚了，街上的商铺陆续的关上了门，就连路灯都间隔着熄灭了。B市的人大多没有夜生活的习惯，所以在商铺关门后街上冷清地如同一个人迹罕到的世界。

小雅就这样走着，在路灯的微光下一个人沿着路边的台阶慢慢前行，被拉长的影子让她显得十分的清瘦，而她却清楚，这几年她是真的瘦了。

气温更低了，她甚至能感觉出来嘴里呼出的哈气像白色的精灵围绕着她，她使劲拽了拽自己的衣领好让自己暖和一些，她差不多快有些麻木了。

“也没人出来找我！”小雅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要是他在就好了。”小雅感觉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脸颊上冰冷地像寒冬的刀子，她仰起了头以便让眼泪保持在眼眶里。

就在她抬起头的时候她发现路边竟然有一家店铺还开着门，里面透出橙黄色的灯光，把门前照的一片明亮，连空气里似乎也充满了暖暖的味道。小雅就像沙漠中看到绿洲一样向灯光的方向跑去，泪水也在瞬间消失了，她用手擦着脸颊上的眼泪，眼睛里充满了喜悦，就像她曾经看到郑睿扬一样，甚至还有那个给她留言的陌生人。

这是一个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起来的，她也顾不得这些了，小跑着就跨了进去。

店里不算大，有两排货架，摆着一些零食和日常用品，柜台边一个女孩正坐在那低头玩着手机，看年龄似乎比小雅还要小一些。也许是太入迷了，小雅进去的时候女孩都没有发觉，两只眼睛还在紧紧盯着屏幕。小雅看她入迷的样子有些好笑，甚至忘记了在家里的不快，她轻轻地走了过去，拿起柜台上摆着的一个巴掌大的棒棒糖悄悄的伸到了女孩的嘴边。女孩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在地上。她惊恐的看着小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小雅呵呵地笑了起来，女孩意识到是小雅的恶作剧，她脸上也泛起了两朵红云。

“你想要些什么？”女孩终于回到了她的本来身份，她看着小雅，眨了眨眼睛。

屋里的灯光照在她们的身上，像午后在学校操场上的相遇，小雅笑着。

“你还好吗？”她看着眼前的女孩，正如几年前她看着郑睿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