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海岛之子

“年轻人，你谈过恋爱没有呢？”老人突然问。

“谈过，正在谈着㖏！”麦斯汉声仍是不紧不慢地回答。

“你经历过爱情的双轨线吗？”女老兵问。

“爱情双轨线？我第一次听说呢！”麦斯汉声语气略重些，带了那么一点点惊奇。

“我乘潜水艇出海，他乘坐潜水艇回港，每一躺都是极其保密的情况下轮换交替进行的。”老人家轻描淡写地叙述着，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

“哦，这样子啊，我明白了一半，但是你们是怎么交流的呢？”从来对任何事情都不好奇的麦斯汉声居然第一次问起一头金发碧眼的老太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流，完全靠自己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他正和我擦肩而过。”神色淡定的老太太继续娓娓叙述她的传奇故事。

“第六感？您的第六感真的可靠吗？”麦斯汉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靠自己的第六感，来感知自己的恋人和自己完全在黑暗的深海中潜行时擦肩而过。

“年轻人，这个常识你是知道的，潜水艇深潜时候都处于静默状态之中，没有例外！”老太干脆把頂在头上的雨披拿下来，“正如这雨打在我的衣服上，无声无息地在黑暗里前行。”

“打挠您一下，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麦斯汉斯问道。

“年轻人，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老太抖了拌手中的雨披，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老人家，您在深海的黑暗中前行，出现过，呃，我的意思是说您曾经，呃⋯是否产生过恐惧感或者其他的情绪？”麦斯汉声停下推自行车的动作，静静地望着满口整齐雪白牙齿的老太。

“我照直说⋯还是，呃⋯”老太太也迟疑了一下，“我照直说吧，年轻人，反正你也是要服兵役的。”

“谢谢您实话告诉我！”麦斯汉声左手握车右边的把，推着自行车，和老太太走在雨渐落渐停的沿海柏油公路上。

“说实话，我自己倒是不怕潜艇出故障而葬身海底或者战争爆发被敌人的炮弹击中而葬身大海，我担心的恰恰是我的男友，而非自己，你说这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最蠢？”老太太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

“老人家，这只能说明你们是真爱，时时处处考虑的是对方，爱对方超出了自己，这是真爱，这是可遇不可求的，简直不可思议的！”麦斯汉声满脸严肃地帮老太太分析道。

“那我的那个他会不会和我一样的想法呢，年轻人？”老太太侧脸看了一下麦斯汉声一眼。

“这个⋯⋯我还真的⋯⋯”麦斯汉声真不好瞎猜的，所以没有胡乱的下结论。

“年轻人，我明白你的为难，其实相爱的人都能够互相感知彼此的爱的，爱是一种能力，你理解吗？”老太太的眼睛依然神彩奕奕，明亮，澄澈，还透着一种睿智！

“嗯，听您这么一说，还真的感觉是那么一回事呢。”麦斯汉斯诚恳地说。

“你真是一个赤诚的海岛之子啊，年轻人！”老太太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