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顾主任的担忧
听到这，赵电生总算是搞清一件事，赵文军跟他说事的时候有点扭扭捏捏。原来赵文军还托了女同学顾菁帮他办事，顾菁一出现就盯着赵文军不放，摆明了对赵文军有意思，叶明秋对她极尽讨好，估计是忌惮她在学校的背景。
可赵电生不明白的是赵文军好像对这个顾菁不感冒，刚才顾菁明显是在替他着想，结果不领情，顾菁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立马发飙，只是这个所谓的帮手到底是谁呢？
还没等赵电生想明白，赵文军的脸都吓白了，很明显顾菁在给赵文军下套。
“对了……顾主任，顾菁，不会是父女吧？”赵电生突然前后的事串了一上，“可以啊，文军哥这次的进步可以说是跨越性的。”
“顾主任也在啊？”赵电生问。
“在啊，看你文军可敢不敢请。”顾菁还在气头上。
“文军哥这一定得请对吧？”赵电生道。
赵文军可不敢点这个头，他用手捅了捅赵电生，示意他不要和顾菁抬杠了，顾卫民在系里是出了名的严，学生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谁敢去找他吃饭，这不是找死吗。
“没事，你们引见一下，我去请。”赵电生厚着脸皮道。
赵电生是真想结交一下这个顾卫民，电视机这个行业发展还是很快，以后还有很多事情上要麻烦人家，而且还有一件事也很迫切，他想请顾卫民给他引见一下华清大学的电视机专业的专家。
“顾菁，我堂弟是玻璃厂的特约顾问，他在很多方面是能代表玻璃厂。要不你给他引见一下。”赵文最终还是军硬着头皮开了口。
他怎么都不明白顾菁对他有想法，其实是在故意躲顾菁，可赵电生的事他又必须办，只好先向顾菁低头示好。
“这个……”顾菁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见赵文军对她的态度变好了，是真想帮他一下。虽然她嘴上说要去请他爸，可那都是气话。现在真要去请了，她反而怕了，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司机已经调好了头，顾菁却叫车停了下来，把叶明秋两人从车箱叫了下来，赵文军也跟了下来。
“现在赵文军要去请顾主任吃饭？你们有什么意见吗？”顾菁玩味地看着两人。
叶朱两人心里立马就嘀咕起来。
“老顾？天啊！”
“两年了，都还没敢看顾主任的正面呢。”
顾菁的一句话，让叶朱两人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刚才还迎着风，想今天中午能吃点什么，现在可好，要是跟顾主任吃饭，那还有一点味口。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文军你们先走，我先去方便一下。”叶明秋又抢在牛财发前面准备开溜。
“我也是哈。”牛财发反应也不慢。
……
……
……
“呵，呵……”顾菁见几人吓得不清，就知道不用去请顾主任了。
赵电生也看出顾卫民在学生的影响力，他抢在正在为难的赵文军前面说，“我看今天的时间有点晚了，估计顾主任已经吃过饭，还有没提前去预约，顾主任又是个在忙人，这样前去有唐突了，我也没有准备点什么，要不就下次，文军哥你看这样如何？”
“好！”
“好！”
赵文军还没说话，还没走远的叶朱两人先帮他答应了，实在是停车的地方至少与电子学院相距五公里，这热的天要是走回去他们今天估计要丢半条命。
“怎么肚子好了？”顾菁问。
“好了。”
“好了。”
“我看就就近找一个吧，吃了饭还要赶回去干活呢。”顾菁还是向着赵文军，毕竟平州饭店的价格摆在那。
“对。”
“对，我们还有好多活呢。”
“听师姐的，今天时间紧，下次我先去平州饭店打好前站，再挑个好时间，再去。”赵电生道。
他现在是看明白了，这个顾菁既能搞定这些实验室打杂的学生，又能说服顾卫民办事，结交顾卫民的事他反而不急了，只要顺了顾菁的意，后面的事就水到渠成了，只是要文军哥就要苦一段时间，这个顾菁的手腕可不是一般人能抗得住。
中午顾卫民吃好饭后，见顾菁也一直没回，休息了一下，闲来无事，他把视线放到了，这个实验台上这台电视机，这几天只为应付女儿并没有认真地看这些元器件。
“好些元器件怎么都不是熟悉的厂家生产的，外形也做出很大变动，不会这元器件也是这个玻璃厂送来的吧，一家普通的玻璃厂怎么有能力去定制这些元器件呢，一会菁菁回来得好好地问一下。”顾卫民越看越心惊。
“爸，我回来了，你看我还给你带了好东西。”顾菁跑回了实验室。
“吃个饭，一去就是两个小时，太没时间观念了。”顾卫民打开顾菁带来的东西，又说，“这是？”
布包里是一个小木盒，打开木盒里是几个方形的瓷盘，盛了几样小菜，有晕有素，还配了米饭和汤，筷子和汤匙也一并配齐。
看到顾卫民一脸的好奇，顾菁就有些得意，当时她接过这个饭盒打开看了一下表情比顾卫民顾卫民还要惊讶，吃的什么她不在乎，对这些精致的餐具很感兴趣。在旁的赵电生立马又送了顾菁一套空的，让她看过之后提意见。
“尝尝呗。”顾菁笑了笑又说，“那个玻璃厂来人了，想感谢你，本来想请你吃个，可是……”
“可是什么？”顾卫民来了兴趣。
“你的宝贝徒弟叶明秋和牛财发听说有你，直接把肚子都吓坏了，这不就没敢请了。”顾菁想起他二人的样子就越笑越大声。
“疯丫头，瞎说什么呢。”顾卫民越听越是一头雾水。
顾菁虽然不怕顾卫民，但是要是他真严肃起来，再开什么玩笑也就没意思了，但她把今天中午赵电生请她们几人吃饭的事给说了出来，还提到吃饭的地点叫东望招待所。
东望招待所是赵电生借东望县的名义在平州开的一个办事处，加上玻璃厂有业务的厂家宣传，很多东望县来平州办事的人都会来这里住，凡是东望县的人来这里消费，赵电生搞出八五折价格，很受欢迎，面积不太一栋三层小楼，全是用在面积的平板玻璃，做的门窗，地面铺的瓷砖也是大块大块的，专为东望招待所烧制。
“这东望招待所还真有点特别，不过这事先不说，你先告诉我一件，组装这台黑白电视机的所有元器件也是这个玻璃厂提供的吗？”顾卫民问。
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个表面财大气粗的土财主，不仅仅只是有钱，搞不好它掌握了很多核心技术，尤其是显管。
“是啊，赵文军把东西送来的时候，说得很清楚，线路的基本走向提了一下。”顾菁看顾卫民越听越严肃，声音都变小了，“要不那有这么快，就测试完成……”
顾卫民听完后，算是对整个事情的前后有一定的了解，他从顾菁的话中梳理出了一些信息，这些元器件是玻璃厂的股东电工所生产，这也解释了玻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可是后面的事他却没想通，顾菁说赵文军并没有把电路图给她，只是说了一方向，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很明显，从验证的结果来看，这个思路与实事很吻合，一定是建立在实验的基础上，说明这电工所是具有电视机的测试能力，那为什么这个玻璃厂还要花大力气来求他们呢，这个顾卫民想不通。
最后一点是顾卫民最想不通的，那就是这个显管，生产工艺非常特别，从玻璃外罩来看，他从未见过，从事这行多年来，他对业内的各个显管厂家是相当了解，要是那家有技术革新他不会不知道，想到这他不禁想是不是找恩师，去华清大学打听一下，上次在一次鉴定会遇见恩师还说当行研究所的形势不乐观。
“爸，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顾菁问。
她见顾卫民神情变化不定，开始有点为赵文军担心。
“那道没有，那个叫赵文军是干什么的？”顾卫民问。
“他啊，专业是微电子，今年大二，他上大学前在玻璃厂当过学徒。”顾菁道。
“哦，是一个瘦高个吧？”顾卫民道。
“爸，你认认识？”顾菁有点心虚。
“见过，他最近天天出现在咱们专业教室，你当我是瞎子。”顾卫民没好气道。
“哦，……，那就好……”听完后顾菁终松了一口气。
“今天中午你说那个玻璃厂的代表，要请我吃饭，怎么就没后文了。”顾卫民话锋一转问。
“爸，你可是不怎么喜欢，这些厂家的应酬的哦。”顾菁有点意外，“不过，他们厂这个代表很有点特别，你见了之后一定会大吃一惊。”
“哦，是吗？”顾卫民道。
这个神秘玻璃厂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在吸引顾卫民去一控究竟。他又想到此次出国进修一去就是两年多时间，也不知道国内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正如女儿所说的那样，他不善应酬，除了在学术上有点造诣，在工厂没有一点根基。
脑中又想起自己华清大学的恩师所讲的话，国内一下子引进了几十条彩色电视机的产线，电视机的产能肯定会短时间爆增，大量的资金流向生产，生产技术肯定会得到大量的经费支持，反过来，搞研发的日子就难过，现在本来就有代差，这样发展定会重引进，轻自己研。
顾卫民好像悟出来了一些想法，现在研产结全的趋势日益明显，研究所需资金也成了一个无底洞，要是没有一有紧密关系的企业支撑真的很难长久，那两年后，当他再回来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