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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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洞房(二)

朝着刚才齐曼罗被丫鬟扶着下去的方向急急赶去。

雨没有见小,二人一出[花厅],拾起墙角边不知是谁放在那里的油伞,撑上就走……

[黄花苑]说是[齐王府]中的偏院,可它也是一朝天子的旧宅邸,又岂会小家子气。

郑总管急步在[黄花苑]中行着,苑中倒是喜气得紧,一路上都是大红之色一片。被雨水打后,七歪八倒着……

月牙小跑着跟上……

雨水没一会就打湿了二人的鞋袜,不去理会,朝着廊道一路寻去……

亭台楼阁,假山绿水,小桥几座。

可郑总管哪有心思去欣赏这夜雨中的美景!

一心只想找到婚房的所在。

“快,快……去前面看看!”郑总管抬手指向了不远处,大红灯笼,烛火照得一片通明的阁楼。揪住碍事的衣摆,走得更快了些。

月牙更难跟上了,被郑总管甩出了老远。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冒雨,还是不适行着……

月牙赶到时,收伞间,看到郑总管伏贴在[黄厅]齐轩年中做起了纸皮子,样子像极了贼人。

听到月牙的脚步声,“嘘声”示意月牙莫要出声。

月牙意会点了点头,也跟着做起了纸皮子。

[黄厅]中,烛火微弱,一晃一晃的。

红绸盖好的桌子上,白皙在金丝鸟笼中抬趾捂住双耳,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大概就是说的白皙。

红帐中,齐轩年与齐曼罗盘膝相对而坐。

齐曼罗被盖上了盖头,看不见齐轩年惊华绝世的容颜。

是齐轩年的声音:“曼罗,你来了,他们没有对你无礼吧。不能亲自迎娶你,让你受了委屈,我有愧!”

“只怪这副被病魔缠着的身体,只怕日后不能好好护你!”

齐轩年说着,像犯错的孩子,低下了头。

齐曼罗听到是齐轩年的声音,安下心来。

在盖头中,朱唇轻启:“堂哥哥,多虑了,他们一路待我很好,曼罗没有觉得委屈!”

“能嫁给堂哥哥,是曼罗的福气。”齐曼罗过于天真的话,让人后怕。只能说,齐曼罗年轻不经事,被哄骗再自然不过。

齐轩年抬手,左手指上的黑色假指套修长好看。眼底轻笑,温柔无比拍了拍齐曼罗盖头遮住的头。“傻瓜,都是我的人了,怎地还叫堂哥哥。我们曼罗是不是该改口了?”

齐曼罗毕竟是大家闺秀被这样问,盖头下的脸羞红了,双手不停绞动着衣物。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齐轩年轻笑出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只是这身子突感不适,浑身酸楚,这洞房花烛夜怕是要延后了。”

雨水打在屋顶,“劈哩叭啦”不停响,[黄厅]外,郑总管听到齐轩年说身子突感不适,浑身酸楚,冷“哼”一声,“太子殿下给的毒药,曼罗郡主洞房之时亲自下毒,想来你想躲是不可能躲掉的。”

悄悄退远些,又道:“月牙,走,齐轩年就是病秧子一个,连这风花雪夜都是软的,想来是不成气候的。枉王妃娘娘费尽心力,这副鬼样,不值一提!”

月牙得到指示,与郑总管正欲离开。

迎面走来心儿与蕊儿冒雨撑伞而来,向郑总管与月牙扶揖,“奴婢们见过郑总管,月牙姐姐。王爷有命,己在后厢备好房间,供郑总管,与随嫁而来的人歇息!请!”

心儿与蕊儿再恭敬有礼不过。

心儿与蕊儿领着他们冒雨去了后厢。

[黄厅]中,齐曼罗见齐轩年平躺在了床榻上,小心翼翼问道:“堂哥哥,你是要就寝了吗?”两手绞得更凶,半响又问道:“可……可是……盖头还未揭呢?”

这时,在昏暗的烛火中,自床榻红帐后走出一人,黑衣蒙面,不难看出这人正是齐轩年。那床帐中与齐曼罗待在一起的又是何人?可想而知。

房中的烛火莫名灭了,惊了白皙一跳,随着白白就被黑衣蒙面人提着出了[黄厅]的门。

齐曼罗“啊……”一声,便被一位身形与齐轩年相差无几的男人拉入怀中。

[黄厅]中伸手不见五指,气氛却暧昧之极,可怜齐曼罗一夜风雨,竟不知与她洞房之人,根本不是齐轩年。

金丝鸟笼摇晃间,白皙吓得不轻,蒙面人提着白皙又飞身上了[齐王府]的屋顶,只一瞬间,[黄厅]四周的烛火都灭了。

就着倾盆大雨,白皙看清了提着金丝鸟笼的正是齐轩年。

白皙正要开口问齐轩年不是在春宵一刻吗?就被齐轩年一记狠辣眼神吓住,不敢“吱”声。

白皙一整天都在淋雨,冷得直打哆嗦,终于还是问道:“齐轩年,你……你在这,[黄厅]中与齐曼罗洞房那人是谁?”

齐轩年蒙着黑巾,扯着唇角,“当然是给郡主殿下的见面礼!”

说完,提着金丝鸟笼里的白皙几下飞跃出了[齐王府]。

一落地,白皙就可劲地叫唤:“齐爷,齐爷,雨太大了,稍安勿躁,休整后出发吧?我真不行了。”

齐轩年向着皇陵去的步代没有停,“几时容得你来教我怎么做了?我今时今日才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田鼠,而是一只绝世的银棕白鼠。”

齐轩年被骗了三年,还没有谁能骗得了他三年的。心中无怒火,只因他捏死白皙,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白皙自知理亏,打圆场道:“齐王,大人大量,就算小的骗了您,您也不会记在心上的。”

“再说,我只是胡扯了自己身份,其它的,我可是没敢欺你分毫。”

白皙本来冷得要命,还是在雨水中两趾趴在鸟笼上,“齐爷,小的不是有意的,当时,当时太想留在您身边,不得己才隐瞒了身份,看在小的瞻前马后的份上,饶我一次?”

齐轩年被吵得不行,手指轻轻在鸟笼上一捏,金丝鸟笼“咣”一声,应声而碎,白皙就被摔在了一处水洼泥中。

泥水一和,银白发亮的毛发黑成一沱,又看不入眼了。

齐轩年走到了前面,头也未回,“想让我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且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