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
就算不知明天会变得如何也无所谓，我们是为了活在当下而全力以赴。
在病房住了一晚上，贾万方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变成这副模样，我和曹雨泽关雨轮流来照顾他。
贾万生已被关雨控制住在宿舍里，我抓紧让曹雨泽过去照看贾万方，我打车回到宿舍，进门就给了贾万生两耳光。
再回来的路上，昨天一天发生的事情我都在脑海里走了一遍，尤其是李建国评我为优秀员工，还给了五百块钱！公司发奖金出去吃饭喝酒再也正常不过！
可我算是员工吗？我不是股东吗？
“说说，火怎么引起的？”如果说，这是李建国的阴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安全部群龙无首，现在真是缺人的时候，难不成让李天奇来负责管理？
“今天开员工大会，我是优秀员工，这不高兴想找他喝两杯，谁知喝着喝着他就睡了过去，我知道他酒量不行，我看时间还早，想让他睡一会，我就出去撒了一泡尿，等我回来时，火就着了起来！”贾万生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人。
“我告诉你，如果是你，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我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关雨说什么都不让他离开，房间就他俩人，贾万方都烧成那样，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事，这一点确实让人怀疑！
“让他走吧！我相信你，不是你做的！”我冲他一笑，见他走后，关雨一脚将踹翻桌子，喊了一嗓子。关雨刚来就跟在贾万方身边，感情自然不用多说。
“你说，除了他还能有谁！房间就特么的他两个人，还能见鬼了？”关雨扯着嗓子喊道，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回来，你干什么去？”
“还能干嘛，肯定李建国指示他这么干的，我今天非敲开他的嘴！”
“你先坐下听我说，就算是他干的，你有证据吗？嗯？你现在把他打了是想进局子玩几天吗？”我的一番话让关雨冷静下来，看来要好好整治他好冲动的脾气。
“那你说咋办，打又不行，警察还在调查之中，万一他跑了咋整？”
“你先把桌子扶起来，收拾好！”我坐在床上，点燃一根烟，命令到他。他收拾完后，我给他到了一杯水。
“哎呀，你快说啊！我不渴！”关雨不耐烦的说道。
“你去弄口罩和帽子，还有麻袋。我估计他一会要去录口供，到时候你盯住他就行！”我拍了拍关雨的肩膀，他明白我的意思，嘴角露出一丝奸笑。不用我联系陆峰，我就知道他会给我打电话，约好在市区的一家台球室见面。
看他打完一桌球，没想到堂堂的警察队长玩台球这么厉害，差点清台。
“厉害啊！”我对他伸出大拇指，扔给他一瓶水。今天他休班，龙傲九天火灾的事情由另外一个队负责，陆峰也多多少少知道状况。
和他坐在沙发上，陆峰穿好衣服，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十分钟左右，一名女子气喘吁吁跑来，手里拿着文件。
“我说老大，你今天不是休班吗？怎么还要文件？”
陆峰接过文件递给我，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郑忆！”
“你好！我叫夏琪！是他的助手”
“嗯！”我应了一声，抓紧打开文件看了起来，起火原因居然是一个烟头！由于火势过大，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小琪啊，你先回去吧，别忘了盯紧这个案子，一队那边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陆峰送走夏琪，带我来到台球室的一个单间里，这里是和他线人接头的地方。
“陆警官，找我什么事啊？”我打了一个哈欠，昨晚没有休息好，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晚上还有事情要做。希望别耽误太久。
“我想让你做我的线人！”陆峰严肃的看着我，我笑了笑，看来他不知道我是龙傲九天的股东，既然他都说了，我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昨晚没有休息好！”
“好，记得手机要保持通畅，随时联系！”
我困的快睁不开眼，上了出租车就睡了过去，等司机把我喊醒时，我却到了自家的小区门口！
嗯？怎么来到自家门口了？算了，来都来了，上去看看吧！习惯性的掀开门口的垫子，钥匙还在。家里的变化不大，带给我不变的是温馨，也有段时间没有回家看看，先感受一下回家感觉，脱下鞋，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在梦中，我梦到赵蕊和别人结了婚，孩子都会跑了，而我却和曹雨泽在工地搬砖。一阵阵的电话铃声把我吵醒，是关雨打来，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下午六点。
起床洗了一把脸，奇怪，平常不做梦，一做梦怎么老是梦到这乱七八糟的事情。
刚想出门，父亲和母亲手里拎着菜回到家中。父亲一脸冷漠的看着我，与我擦肩而过，在口中的爸字硬生生的让我咽了回去。
“郑忆回来了啊，快做，我去做饭！今晚就在家里吃吧！”母亲高兴的跑去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父亲撇了我一眼，让我做到他旁边，问我今天为何没有上班，我随口说到出来有事。
“和任晓松在一起工作怎么样？”父亲自己泡了一杯茶，将电视打开。
“啊？我没和他在一起上班啊！”我疑惑的看向父亲，我记得我没有告诉他和任晓松一起上班，他怎么会这么问？
“哦，那就是说任晓松在骗我，你是不是还在龙傲九天？”父亲低沉的声音让我感到不安，都这么长时间了，还在生我气？不至于吧！
“对啊！”我刚说完，父亲粗燥的手就打了过来。
“我和你说过，不让你去那里，你偏要去，上次见到任晓松他说你俩在一起上班挺好的，我心里挺高兴，可你俩合起伙来骗我。你以为你住院我不知道吗？昂？我为什么进局子你不动脑子想想吗？好啊，你不是喜欢作吗？喜欢之前我管你吗？现在你自由了，没人管你了，想怎么作就怎么作！”父亲手中的遥控器被捏的坏，母亲急忙从厨房走了出来，劝我给父亲道歉，别再去龙傲九天。
“哼，都是你惯的好儿啊！被人打的差点坐轮椅还想不住，还要回去！你这个好儿啊，我可管不了了！”父亲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的把门关上。
父亲这一吼我瞬间没有了困意，精神十足，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喝了一口父亲泡的茶。母亲不停的安慰着我，劝我别在回去。这到底怎么了？父亲之前说没有任何股份，而王亦飞则说他和父亲各占百分三十。
特么的，烦死了！这一天天的破事！
“行了，妈，别说了，李建国不会对我怎么样，我自己选择的路会走完，这不是你对我说的吗？”
“傻孩子，你爸是被他们坑了，人啊，都是自私贪婪的！”母亲抓住我的手，求我别在回龙傲九天，屋内的父亲再次吼道：“他在去我就不认这个儿！”
“妈，你别说了，这事因我而起，也应该由我做个了断！”我说完开门离去，隐约听的母亲责骂我的声音。关雨一直打电话催个不停，说贾万生想跑，现在已经开车去市里。
催催，催个屁啊！他敢跑吗？现在案件正在调查，他是纵火最大的嫌疑者，越跑警方越怀疑他。
“你特么的别老是打电话催催，催尼玛呢？你就跟着他，看他去什么地方，等他稳定下来再给我打电话！”我气愤的关断电话，坐在门口小区的保安室抽着烟。
保安室的大爷和我很熟，见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安慰了我几句，我勉强笑了笑说没事。有事他能为我做什么呢？
我看着窗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失去理智，最主要的是不想牙疼，吃什么都会出血，那种感觉我可不想在经历。
滴～
关雨发来一条短信，说贾万生进了一个酒店，为了不让他发现，关雨没有跟进去。被我骂了一顿不敢给我打电话了？我气的笑出声，打车去找关雨。
与他会合后，只见他背着书包，一身黑色运动装，戴着口罩，把帽子压低。
“给你！”关雨从书包拿出口罩和鸭舌帽递给我，我俩来到酒店大门口，为了不引起注意，站在垃圾桶旁抽起烟来。
这一等，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这才看到贾万方生东张西望的从酒店走出来，警惕性倒是挺高，只可惜，还是栽在我手里！
没等他上出租车我俩就驾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进附近的一个小区里。
“救………”还没等他喊出来，我就唔着他的嘴，用膝盖狠狠的顶向他的腰部。他这才停止挣扎。我对关雨使了一个眼色，关雨从背包拿出麻袋套在他的头上，用绳子把他绑了起来！
“现在去哪？”关雨问道！
“找。找一栋都没有开灯的楼道！”索性这里的小区刚刚开发不久，旁边的一栋楼上一个住户都没有。
来到一楼的楼梯口处，我松开贾万生，刚才一直用力困住他，胳膊都麻了。
“你放手干嘛，不怕他跑了？”关雨着急的说道，生怕他溜走！我一脚把贾万生踹在地上，拿出烟递给关雨一根。
“跑？他往那里跑？我说过，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到他，再说，你不是把他手捆住了，不会那么轻易跑的！”我自信的对关雨说道，但愿贾万生不是凶手，否则他会痛不欲生。
“放了我吧，我有钱我有钱！”贾万生慌张的喊道，从地上不断的挣扎！
“我现在让你一步一步走到顶层，不许停顿，不许爬，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当然你也可以跑上去！”我不知从何时起，自己胆子越来越大，父母从小教育我要善待他人，我做到了，得到的又是什么？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老祖宗留下来的话都是对的。
“不是……，就让他这么简单的爬上去？”关雨说完就要动手，本来我心情就不好，直接给他一脚。
“我说你别动不动就打人，把你的脾气收一下，行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的脾气往往能成为别人利用的一点，头一热，做出的事情想后悔都来不及。
“我这么让他做，自然有我的想法，你看好就行！”我又踹了贾万生一脚，让他快点走，我二人在后面跟着。
起初爬楼梯很顺利，可是到了二楼，贾万生一脚踩空，膝盖狠狠的磕在台阶上，他的手被绑着，只能自我反应的去用膝盖防止身体跌倒。
这栋楼共十八层，每一层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这是我下楼梯时，只顾玩手机，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来总结的领悟，这种疼痛让人痛不欲生。
爬到十八层，我俩累的坐在地上休息着，贾万生嘴里发出低沉的痛叫声，他双腿站立不稳，打着哆嗦，我让关雨给他解开绳子，把麻袋给他摘下来。
“说吧！大火怎么造成的？”楼道的声控灯随着我的声音一亮一灭。他的脸上紫一块青一块，估计腿上的伤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贾万生撕心裂肺的喊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凶神恶煞的看着我，如果眼神能杀人，在他眼里，我早就死八百回了！
“去酒店找谁了？你可以不说！但我会去查！我就不信一个烟头能引起这么大的火灾！”
“你特么的不信和我有什么关系，查，你快去查吧！老子招谁惹谁了！”贾万生趴在地上，想爬却爬不起来。
场面陷入僵局中，他死活不说，我拿他没有办法，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火灾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不用查，我自有办法！”我从贾万生身上翻出手机，用他指纹解锁，看了一下通讯记录，最近联系的是一个备注叫小花的人！给她发了一个短信。
“没想到这个小花这么信任你，我发短信让她来，她二话没说这就要过来。你说我要是在这里对小花……………！”我故意露出一脸淫笑，还从手机上给他放了一段视频，此时我的心跳加快，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做出这么狠心的事情来，不仅让他肉体上受折磨，还要对他精神上的打击。
“你要是敢我今天非弄死你！畜生，你就是个畜生！”贾万生艰难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我袭来，我默默的点了一根烟，当他拳头离我一寸时，关雨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我吐出一口烟，坐在台阶上，腿不停的打颤，要是小花真的来了，我该如何应付？我不是变态，更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你在不说，小花可就快到了，现在后悔还来的急，可别到时候你亲眼目睹这一刻，我怕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你就咆哮吧，愤怒吧！我就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这时，我本想用狂妄的笑声来刺激他，可我却笑不出来。
关雨脱下外套，伸了伸懒腰，蹲下身在他耳边说道：“小花，听这名字，应该是个大美女吧！嘿嘿！你陷害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呢？”
“我说，我说，请你们别让小花过来！”贾万生躺在冰冷的地上，长叹一口气。我和关雨把他扶起来，给他点了一根烟。
“火就是我故意放的，凭什么他可以每天不用干苦力活挣的比我多，我和他同村，按辈分，他还要喊我一声叔，出去吃饭都不叫我，嫌弃我给他丢人直说，我立马滚蛋走人不干了。昨天晚上喝完酒，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吗？他说我无能啊！”贾万生嗓子已经沙哑，看他低沉的吼着，我将手机还给他，我并没有让小花来，只是给她发了一句晚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和关雨来到楼下，用公共电话给陆峰打了一个电话，随后去了一个黑网吧，又把录音以邮箱方式发给他。回到宿舍，我的腿还是不停的颤抖，我站在阳台上，不知抽了多少烟，直到烟盒已空。
这条路我走对了吗？母亲说的没有错，人都是自私贪婪的，可就是因为自私贪婪才让人走上不归路。
走进浴室，热水洒在我的身上，我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贾万生的面孔。终究是怕了，我要是能沉住气，说不定还能问出更有用的东西，我不了解贾万生，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除非背后有人拿钱诱惑他。
我躺在床上，不停的问着自己，这一路走来，我得到了什么？心狠手辣，卑鄙无耻？这和李建国等人又有什么区别？至少我不会因利益而做出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凌晨一点多，陆峰打来电话，我装作被吵醒的样子，责备了几句。
“抱歉，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火灾的事情有了眉目！”
“真的？”我装作很激动的样子回答道。
“嗯，好了，你快休息吧！”陆峰匆忙挂断电话，我把手机往床头一扔，心情变得复杂！
我想退出，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也从来不敢想象我会走到这一步，刚刚下学时与曹雨泽立下的约定，发自内心要努力赚钱去实现梦想，可现在，就像海里的浪花，无情的排在沙滩上，消失不见。
计划比不上变化。某一刻，我真的特别特别想回到当初，我绝不会选择来龙傲九天，不去认识他们，不与他们推心置腹。就像我和贾万生说的，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已经陷入泥潭不能自拔，那只能继续挣扎下去，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