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劳动保护法
一、劳动保护法的定位与目标
在德国,劳动法起源于公法性的劳动保护法。[78]在此后的发展中,虽然团体协议制度等集体劳动法上的机制得到发展,但公法性的劳动保护规范并没有急剧增加。长期以来,德国劳动法保持国家较少介入市场主体之间利益分配之中的思路,其结果就是劳动保护法的相对不发达,这种状况在教科书中的体现之一就是,一些教科书甚至没有把劳动保护法作为一个主题单独讨论。[79]在劳动法中,团体协议以及个别劳动合同法中的相关制度都具有保护劳动者的功能,但所有集体劳动法、劳动合同法上的制度落实都依赖于当事人自己的主张,而在劳动法中,有些劳动保护的实现无法由个人主张,或者不能任由当事人决定是否来实现,这样的制度领域就属于公法性的劳动保护法范畴。“劳动保护法是所有为了保护劳动者而赋予雇主或劳动者以公法性义务的法律规范的总和。”[80]它与劳动合同法或集体劳动法的差异并不在于规范的内容和目标,而在于落实保护的措施。“在劳动保护法中,保护不依赖于劳动者的主动性。而是通过国家监管、强制履行以及刑罚或者罚款保障保护规定的实施,并且强制雇主、有时也强制劳动者遵守。”[81]
二、劳动保护法的制度体系
对劳动保护法的制度体系可以从不同角度认识。从适用于特定劳动者还是所有劳动者角度,可以分为一般劳动保护法和特殊劳动保护法,教科书的体系一般从这个角度展开。从所保护的利益或防止的危害来源角度,德国学者一般将其分为危险保护(也称“技术性劳动保护”)、劳动时间保护、劳动合同保护、工资保护等。其中,保护劳动者免受劳动过程中危险的法律是劳动保护法中最重要的部分,德国主要的危险保护法包括:《劳动保护法》《工厂医师、安全工程师及其他安全人员法》(ASiG)、《劳动场所条例》(ArbStättV)以及《和平使用核能及其危害防治法》(AtomG)、《基因技术规制法》(GenTG)、《危险物质防治条例》(GefStoffV)、《向市场供应产品法》(ProdSG)、《危险物质防治法》(ChemG)等。工作时间保护在本质上也属于危险保护范畴,它解决最高工时等问题,但由于它在历史发展中的特殊地位及重要性,日益被作为独立的范畴讨论。劳动合同保护最早用于保证劳动者免受欠缺社会性的劳动条件之苦,但在德国,由于集体劳动法的发展,其意义相对较小,[82]而且在体系上多被放在个别劳动法中讨论。随着集体合同保护功能的下降,最低工资立法得到发展,在2014年引入《一般最低工资法》后,工资保护也属于劳动保护法的范畴。
三、劳动保护法的制度实施
在德国劳动法中,并不存在统一的劳动监察机构,[83]而是存在着国家劳动保护和自治劳动保护二元体制,[84]这种二元体制也体现在劳动保护法的实施和落实上:其一,工厂中利益代表机构的职责。工厂委员会和人事代表机构在劳动保护领域承担着特定职责。例如,根据《工厂组织法》第80条的规定,工厂委员会应监督事故预防规则的落实,促进实施劳动保护措施,就一些工厂中的劳动保护规则形成享有参与决定权。其二,工厂中的劳动安全保护机构。在雇佣超过20人的工厂,应设置1名以上安全专员,其职责是支持雇主进行事故预防。另外,在工厂中还应设立由工厂医生、雇主、安全专员以及2名工厂委员会成员共同组成的劳动保护委员会。其三,营业监督。各种劳动保护法律中都规定有营业监督的主管问题,各州的法律对此往往也有相应的规定。其四,工伤保险机构的监督。
尽管劳动保护法是公法,但它却可以产生私法效力,在上述各种公私法上机构的监督外,还可以通过私人之手实现规则落实。这种公法在私法上的效力体现在[85]:其一,违反公法性劳动保护法的劳动合同约定无效,在当事人之间直接适用该公法规范;其二,在雇主违反劳动保护法的情况下,劳动者有拒绝履行劳动给付的权利,此时因雇主不能提供劳动条件导致受领迟延,雇主应继续支付工资;其三,劳动保护法构成《民法典》第823条第2款意义上的保护他人利益的法律,违反它给劳动者带来损害的应承担侵权责任。
四、劳动时间法
(一)劳动时间法的立法目标和适用
在德国劳动法的发展过程中,劳动时间立法是较早的劳动立法之一,但专门的《劳动时间法》直至1994年才制定。该法的立法目标是确保工厂在安排劳动时间时能够保障劳动者安全和健康,并优化、灵活工时,保障劳动者周日及节假日的休息,最终实现劳动者免受过长工时带来的过度劳累、早衰等问题。德国法定工作时间保护并没有采取一刀切的模式,而是在一定程度上考虑了不同劳动者群体、产业等在工作时间上的特殊要求。这一点主要体现在如下方面:其一,该法限定了自己的适用范围。根据该法第18条的规定,《工厂组织法》第5条第3款意义上的高级雇员、首席医师以及在公共服务中对人事事务具有独立决定权的单位负责人、负责人代表或劳动者不适用该法的工时制度。其二,该法第19至21条对公共服务中的雇员、航空运输领域的雇员、内河航运领域的雇员、道路交通领域的雇员的工作时间作出了特别的规定。其三,特别法对工作时间有特别规定的,适用特别法。这里的特别法主要是《青少年保护法》和《船员法》。其四,根据该法第7条的规定,一般的工时规则在法定条件下具有团体协议任意法的色彩,也即在很多情况下,可以通过团体协议作出不同于法定工时的规则。例如,在工作时间通常情况下有很多时间处于工作待命(Arbeitsbereitschaft)或者值班(Bereitschaftsdienst)状态,并且给劳动者其他时间补休的,则可以通过团体协议将日工时延长至10小时以上。
(二)工作时间的范畴
根据《工作时间法》第2条第1款的规定,工作时间是指不涵盖休息时间的、从工作开始到工作结束的时间;但矿井下工作者,休息时间记入工作时间。在工作时间计算上,比较特别的是工作待命、呼叫待命(Rufbereitschaft)和值班三种特殊状态。工作待命是指“劳动者必须出现在工作岗位并随时准备工作,一旦有必要就可主动加入到工作过程中”的状态。[86]呼叫待命是指劳动者没有义务待在确定工作地点,但应随时可联系上,并在呼叫时可以出现在工作地点的状态。值班则是指劳动者根据雇主要求在雇主确定的工厂之内外的地点做好身体上的准备,但是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的状态。[87]目前,根据德国主流的司法裁判和理论,工作待命、值班应计入工作时间,而呼叫待命则只有实际工作的时间才属于工作时间;在工作待命和值班的情况下,团体协议可以将工时进一步延长。
(三)工作时间的长度、工间休息与休息时间
每个工作日的劳动时间不能超过8小时,如果在6个月或者24周内平均日工作时间尚未超过8小时,则日工作时间可以延长至10小时。在不可归责于当事人意志并不可通过其他方式避免的紧急或者异常等情况下,工作时间可以不受上述规则限制,只要在6个月或者24周内,平均周工时不超过48小时即可。日工作时间在6至9小时的,应安排30分钟的工间休息;日工作在9小时以上的,应安排45分钟的工间休息。上述工间休息可以分割安排为每次15分钟,多次休息。每天工作结束后,劳动者应享有不短于11小时的不间断休息时间。在法律列举的特定机构,如医院,上述不间断休息时间最多可缩短1小时,但该1小时应在1个月内通过延长休息时间予以补休。
(四)加班与超时工作
德国法区分加班(Überstunden oder Überarbeit)和超时(Mehrarbeit)两种超工作时间工作情况。如果超过了劳动合同、团体协议规定的工作时间或者企业通常的工作时间而工作,则称为加班。而超时则指超过法定工作时间而工作。[88]在劳动合同、团体协议和工厂协议中都可以规定加班规则,否则劳动者原则上没有加班的义务,除非在个案中根据具体的紧急情况,从《民法典》第241条规定的“任何一方负有顾及另一方的权利、法益和利益的义务”中产生该义务。对于加班期间也即超越约定劳动期间的工资支付,德国法律并没有特别规定。理论和实践均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加班工资的请求权可以产生于劳动合同、工厂协议、团体协议。在缺少上述明确约定的情况下,则可以考虑以经营习惯作为请求权的基础”[89]。在没有约定的情况下,至少可以根据《民法典》第612条视为当事人之间达成了一个支付正常工资的约定。在实践中,根据约定或者根据经营习惯,劳动者往往可以获得相应的加班津贴。
五、最低工资法
(一)制度变迁
德国1952年制定的《最低劳动条件确定法》规定了最低工资制度,尽管该法在此后几经修改,但由于其复杂的最低工资确定程序,“从未得到适用”[90]。在以团体协议为中心的工资确定制度日益不能发挥作用的背景下,关于引入能落实的最低工资制度的讨论从来没有停止过。在此过程中,《劳务派遣规制法》以及《跨境劳务派遣法》等分别就特定用工方式规定了最低工资。在多年争论之后,德国于2014年8月最终通过了新的《一般最低工资法》,该法于2015年1月1日生效。
(二)最低工资及其确定
根据《一般最低工资法》的规定,最低工资由联邦政府在常设的最低工资委员会建议的基础上通过条例予以确定,每两年调整一次。最低工资委员会由一名主席、六名常设的有表决权的委员和两名没表决权的学界代表组成。六名常设委员由联邦政府在雇主和劳动者的顶级组织分别推荐的三名代表的基础上任命。2015年,德国确定的最低工资为每小时8.5欧元,从2017年1月1日开始,最低工资为8.84欧元。在德国境内外的所有雇主,只要在德国雇佣劳动者,都应支付不低于上述最低工资的工资。根据该法第14条的规定,最低工资的监管主要由海关管理处负责。
六、母亲和父母劳动保护法
(一)立法目标
“职业母亲保护法的目标是,保护处于劳动关系中的母亲及其胎儿,避免遭受经济损失或因其怀孕或成为母亲而失去工作岗位。”[91]为实现此目的,《职业母亲保护法》设置了使用禁止、工资保护与帮扶、特殊解雇保护等制度。其中,特殊解雇保护已在前文“解雇保护制度”中介绍过,此处不再赘述。对父母的保护主要规定在《联邦父母金及父母时间法》中,其目的在于在孩子出生后为父母照顾孩子提供时间和经济来源。对母亲和父母的保护不仅涉及这些个体自身的利益,也涉及家庭和社会的利益;其制度在体系上不仅涉及劳动法的内容,同时还涉及国家给付问题,属于德国社会法的内容。
(二)使用禁止
使用禁止主要涉及如下方面:其一,如果医生证明持续工作将会有害胎儿或者母亲的健康,则雇主不得安排该孕妇工作;其二,在生产前6周不得安排孕妇工作,除非该孕妇明确向雇主表示愿意工作;其三,在生育后的8周(早产或多胞胎为12周)内雇主也不得安排孕妇工作。此外,在怀孕期间,雇主也不得安排孕妇从事一些禁忌劳动。
(三)工资保护与母亲金
如雇主因医生证明持续工作将会有害胎儿或者母亲的健康、使用禁止等而不得使用孕妇或哺乳期的女职工,则该女职工在该期间继续享受工资支付请求权,雇主应支付其最近13周或者3个月的平均工资,即使因为上述原因该劳动者工作岗位已调整亦是如此。如果女职工是法定医疗保险的成员,则在产前6周和产后8周,可依法从医疗保险获得相应母亲金;如果她不是法定医疗保险的成员,则可以从联邦保险局获得最高每月210欧元的母亲金。在上述期间,女职工还可以从雇主处获得补助,补助额度为13欧元与其正常日平均工资之间的差额。
(四)父母保护
在孩子出生至满3岁前,劳动者可以主张停薪留职,照顾和教育孩子,此段时间被称为父母时间。如果父母没有工作或者没有全职工作,而是照顾和教育与自己在一个家庭中生活的子女,则父母双方加起来总共可以从公权机构获得14个月的父母金。其额度为孩子出生前12个月月平均工资的67%,但每月不高于1800欧元,不低于300欧元。
七、少年儿童劳动保护法
(一)立法目标和措施
德国于1976年制定了《少年儿童劳动保护法》,该法的目的在于保护参加劳动的未满18岁的未成年人的健康以及身体、精神和心理发育。[92]其保护对象不仅是处于劳动关系中的未成年人,也涵盖了处于职业教育、家庭劳动等中的未成年人。其保护方法是,原则上禁止雇佣15岁以下的未成年人,更严格地保障15岁至18岁的未成年人学习和休息的权益,禁止或者限制未成年人从事特定工作,以及设置更严格的健康检查和保障措施等。《少年儿童劳动保护法》的实施监督机构由各州的法律具体确定。
(二)童工禁止
童工禁止,是指原则上禁止使用15岁以下的未成年人(童工),但存在如下例外:其一,为劳动治疗(Beschäftigungs-und Arbeitstherapie)目的;其二,全日制学习期间从事实习;其三,实施法官的指示;其四,经照管人同意,13岁以上的未成年人可以从事轻微和力所能及的劳动;其五,经行政机关许可,一些文艺行业在特定前提下可以使用更小的未成年人;其六,不承担全日制教育义务的未成年人,可以在职业教育关系中被使用或者从事力所能及的、每天不超过7小时、每周不超过35小时的工作。
(三)少年劳动的特殊保护
少年指的是已满15岁、未满18岁的未成年人。从保障少年成长的角度出发,法律为少年劳动者设置了更严格的劳动时间保护,提供了更多的休息时间,并确保其受教育的机会不受影响。具体保护措施主要涵盖如下方面:其一,更短的法定工时。少年劳动者原则上每天工作不超过8小时,每周不超过40小时. 其二,学习期间不得安排工作。雇主在少年需要上课的时间不得给时间安排工作。例如,在每天参加5节45分钟课程的情况下全天不得给其安排工作,在少年需要参加考试等情况下不得其他安排工作。其三,更多的休息时间。例如,工作时间为4.5小时至6小时的,工间休息30分钟;工作时间多于6小时的,工间休息60分钟。两个工作日之间不少于12小时的休息。除法律规定的例外,在每天6点至20点之外不得安排工作;每周工作5天,原则上周六、周日不得安排工作,法定节假日不得安排工作。其四,更长的休养休假。例如,未满16岁的,每年享受最少30个工作日的休假;未满17岁的,每年享受最少27个工作日的休假;未满18岁的,每年享受最少25个工作日的休假。其五,从事特定工作类型的限制。未成年人原则上不得从事法律列举的具有危险性的工作,不得从事计件工等类似工作,不得从事矿井下工作。其六,被特定人雇佣的限制。根据法律规定,特定身份的人不能雇佣未成年人。例如,因犯罪被处于自由刑并且服刑结束未满两年的人等不得雇佣未成年人。其七,其他限制。监管机关可以确定个别情况或者通过条例规定未成年人的特定劳动禁止或限制。
八、严重残疾人劳动保护法
(一)规范目的和主要制度
所谓严重残疾人,是指任何残疾程度至少达到50%的人;残疾程度在30%至50%之间的人,在无法获得和保持合适劳动岗位的情况下,应按严重残疾人对待。“严重残疾人保护法首要的目的在于使严重残疾人易于融入劳动过程中,为其创造和维持劳动岗位,在该岗位上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同时也为了大众的福祉而投入他的能力和力量。”[93]从德国法来看,严重残疾人劳动保护法的制度设计主要包括如下方面:其一,符合特定条件的严重残疾人的雇佣强制;其二,为恢复和保持严重残疾人的劳动力,对劳动条件的设置提出特殊要求;其三,严重残疾人的特殊解雇保护;其四,严重残疾人的特殊休假制度,每年享有5天附加的带薪休假请求权,在雇主安排加班时,严重残疾人可以主张不加班。上述制度中,最重要的是雇佣强制和解雇保护制度,其中严重残疾人的特殊解雇保护本书在解雇保护制度中已经介绍过,此处不再赘述。
(二)雇佣严重残疾人的义务
《社会法典》第9卷第71条第1款规定了雇主雇佣严重残疾人的义务。据此,1年内平均每月拥有超过20个工作岗位的雇主都有义务在其全部岗位的5%中雇佣严重残疾人。为照顾小企业的利益,该款第2句进一步规定,少于40个岗位的,应当雇佣至少1个严重残疾人;少于60个岗位的,应当雇佣至少2个严重残疾人。除了上述雇佣比例要求外,该法第72条还要求雇主应雇佣特殊类型的严重残疾人以及50岁以上的老年残疾人。如雇主未能按照上述规定雇佣适当比例的严重残疾人,则应当按照法定比例支付补偿费,该笔费用为每月105欧元至260欧元不等,但对小企业有适当减免。
[1]Vgl. Zöllner/Loritz/Hergenröder, Arbeitsrecht, 7.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176.
[2]Erich Molitor, Das Wesen des Arbeitsvertrags, A. Deichertsche Verlagsbuchhandlung,1925, S. 82.
[3]Nikisch, Arbeitsrecht, Band 1,3. Auflage, J. C. B. Mohr,1961, S. 163.
[4]Vgl,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96;München Kommentar BGB/Rudi Müller-Glöge, Band 4,Schuldrecht besonderer Teil,611-704,Rn.163.
[5]Hueck-Nipperdey, Lehrbuch des Arbeitsrechts, Band 1,7. Auflage,1963,Verlag Franz Vahlen GmbH, S. 116.
[6]a.a. O., S. 132.
[7]a.a. O., S. 118.
[8]Vgl. Hueck-Nipperdey, Lehrbuch des Arbeitsrechts, Band 1,7. Auflage,1963,Verlag Franz Vahlen GmbH, S. 120;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96;München Kommentar BGB/Rudi Müller-Glöge, Band4,Schuldrecht besonderer Teil,611-704,Rn.164.
[9]Nikisch, Arbeitsrecht, Band 1,3. Auflage, J. C. B. Mohr,1961,Vorwort, S. 2.
[10]München Kommentar BGB/Rudi Müller-Glöge, Band 4,Schuldrecht besonderer Teil,611-704,Rn.163.
[11]Vgl. Hessler, Willemsen, Kalb, Arbeitsecht Kommentar,6. Auflage,2014, S. 2775.
[12]Vgl.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100.
[13]〔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140页。
[14]〔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142页。
[15]Vgl. München Kommentar BGB/Rudi Müller-Glöge, Band4,Schuldrecht besonderer Teil,611-704,Rn 163.
[16]Vgl. Zöllner/Loritz/Hergenröder, Arbeitsrecht, 7. Auflage, C. H. Beck, 2015,S199;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S109. 另参见〔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147页。
[17]Vgl. Söllner, Einseitige Leistungsbestimmung im Arbeitsrecht, Verlage der wissenschaften und der Lieteratur in Meinz,1966, S. 1 ff;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111.
[18]劳动时间的具体问题请进一步参考下述劳动保护法部分的论述。
[19]Vgl. Hessler, Willemsen, Kalb, Arbeitsecht Kommentar,6. Auflage,2014, S. 397.
[20]Vgl. Zöllner/Loritz/Hergenröder, Arbeitsrecht, 7.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206.
[21]a.a. O., S. 206.
[22]Vgl.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123.
[23]Vgl.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124.
[24]a.a. O., S. 125.
[25]〔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153页。
[26]Vgl. Zöllner/Loritz/Hergenröder, Arbeitsrecht, 7.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224.
[27]Vgl. Hessler, Willemsen, Kalb, Arbeitsecht Kommentar,6. Auflage,2014, S. 1733.
[28]Vgl.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135.
[29]Vgl. Zöllner/Loritz/Hergenröder, Arbeitsrecht, 7.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230.
[30]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146.
[31]〔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163页。
[32]〔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170页。
[33]Medicus, Lorenz, Schuldrecht, Allgemeiner Teil,18. Auflage, C. H. Beck, 2008 S. 153.
[34]Vgl. Preis, Arbeitsrecht/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Verlag Dr. Otto Schmidt, 2017, S. 412.
[35]Vgl. Preis, Arbeitsrecht/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Verlag Dr. Otto Schmidt, 2017, S. 428.
[36]Vgl. Hessler, Willemsen, Kalb, Arbeitsecht Kommentar,6. Auflage,2014, S. 1773 ff.;Preis, Arbeitsrecht/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Verlag Dr. Otto Schmidt, 2017, S. 429.
[37]Vgl. Hessler, Willemsen, Kalb, Arbeitsecht Kommentar,6. Auflage,2014, S. 1778 ff.
[38]Vgl. Preis, Arbeitsrecht/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Verlag Dr. Otto Schmidt, 2017, S. 431.
[39]〔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185页。
[40]Vgl.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2015, S. 162;Preis, Arbeitsrecht/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Verlag Dr. Otto Schmidt, 2017, S. 569.
[41]〔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185页。
[42]Preis, Arbeitsrecht/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Verlag Dr. Otto Schmidt, 2009, S. 570.
[43]〔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185页。
[44]〔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195页。Vgl. auch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166 ff.
[45]Vgl.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172 ff.
[46]Vgl. Preis, Arbeitsrecht/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Verlag Dr. Otto Schmidt, 2017, S. 486.
[47]〔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224页。
[48]Preis, Arbeitsrecht/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Verlag Dr. Otto Schmidt, 2017, S. 505.
[49]Vgl. Zwanziger, Altmann, Schneppendahl, Kündigungsschutzgsetz, Bund Verlag,2015, S. 271.
[50]〔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252页。
[51]〔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253页。
[52]Vgl.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232 ff;Wolfgang Hromadka, Frank Maschmann, Arbeitsrecht, Band 1,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Springer,2012, S. 489.
[53]Vgl. Wolfgang Hromadka, Frank Maschmann, Arbeitsrecht Band 1,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Springer,2012, S. 403. 另参见〔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261页。
[54]Wolfgang Hromadka, Frank Maschmann, Arbeitsrecht, Band 1,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Springer,2012, S. 404.
[55]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200. 另参见〔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265页。
[56]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200. 另参见〔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265页。
[57]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200. 另参见〔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265页。
[58]Vgl.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201.
[59]参见〔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267页。Vgl. auch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203.
[60]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203.
[61]Vgl.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206;Wolfgang Hromadka, Frank Maschmann, Arbeitsrecht, Band1,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Springer,2012, S. 429.
[62]Vgl.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218. 另参见〔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285页。
[63]Vgl. Wolfgang Hromadka, Frank Maschmann, Arbeitsrecht, Band 1,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Springer,2012, S. 500;〔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299条。
[64]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72.
[65]Vgl.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S72. 另参见〔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300页。
[66]〔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300页。
[67]〔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228页。Vgl. auch Wolfgang Hromadka, Frank Maschmann, Arbeitsrecht, Band 1,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Springer,2012, S. 79.
[68]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243;Wolfgang Hromadka, Frank Maschmann, Arbeitsrecht, Band 1,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Springer,2012, S. 80.
[69]BT-Drucksache14/4374, S. 11.
[70]〔德〕雷蒙德·瓦尔特曼著:《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315页。
[71]BT-Drucksache14/4374, S. 12.
[72]Vgl. Erfurter Kommentar zum Arbeitsrecht, C. H. Beck,1. Auflage,2018, S. 2840.
[73]BT-Drucksache14/4374, S. 12.
[74]Preis, Arbeitsrecht/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Verlag Dr. Otto Schmidt, 2017, S. 68. Waltermann, Arbeitsrecht, 19. Auflage, Verlag Franz Vahlen,2018, S. 193.
[75]BT-Drucksache 6/2303, S. 10.
[76]〔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224页。
[77]〔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321页。
[78]〔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29页。
[79]Vgl. Abbo Junker, Grundkurs Arbeitsrecht, 14. Auflage, C. H. Beck, 2015;Wolfgang Hromadka, Frank Maschmann, Arbeitsrecht, Band 1,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Springer,2012;Brox, Ruethers, Henssler, Arbeitsrecht, 18. Auflage, Verlag W. Kohlhammer,2011.
[80]Hueck-Nipperdey, Grundriss des Arbeitsrechts,5. Auflage, Verlag Franz Vahlen GmbH,1970, S. 146.
[81]〔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336页。
[82]〔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340页。
[83]〔德〕沃尔夫冈·多伊普勒:《德国劳动法(第11版)》,王倩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423页。
[84]参见〔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343页。
[85]Vgl. Hueck-Nipperdey, Grundriss des Arbeitsrechts,5. Auflage, Verlag Franz Vahlen GmbH,1970, S. 148.
[86]〔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338页。
[87]Vgl. Zöllner/Loritz/Hergenröder, Arbeitsrecht, 7. Auflage, C. H. Beck, 2015, S. 459.
[88]Vgl. Preis, Arbeitsrecht/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Verlag Dr. Otto Schmidt, 2017, S. 237.
[89]Preis, Arbeitsrecht/Individualarbeitsrecht, 5. Auflage, Verlag Dr. Otto Schmidt, 2017, S. 237.
[90]〔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464页。
[91]〔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345页。
[92]〔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349页。
[93]〔德〕雷蒙德·瓦尔特曼:《德国劳动法》,沈建峰译,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35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