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气污染引发的中毒事件

一、比利时马斯河谷烟雾事件

1930年12月1-5日，比利时的马斯河谷（Meuse Valley）工业区（见图2-1）内13个工厂排放的大量有害废气（主要是二氧化硫）和粉尘在河谷中数日不散，对人体健康造成了综合影响，一周内有几千人中毒发病，近60多人丧生，市民中心脏病、肺病患者的死亡率增高，大批畜禽死亡。这是20世纪最早记录的大气污染引发的毒性灾害。

1.事件经过

马斯峡谷是比利时境内沿马斯河走向的一段24公里长的河谷地带，处于列日（Liege）镇和沪伊（Huy）镇之间，中部低洼，两侧山高约90米，整个河谷地带处于狭长的盆地之中。许多重型工厂分布在狭窄的河谷地带，形成一个工业区，包括3个炼油厂、3个金属冶炼厂、4个玻璃厂和3个炼锌厂，还有电力、硫酸、化肥厂和石灰窑炉。

自1930年12月1日开始，由于气候反常，整个比利时被大雾笼罩。在马斯河谷上空出现了很强的逆温层，雾层尤其浓厚，致使13个大烟囱排出的烟尘无法扩散，大量有害气体积累在近地大气层，对人体造成严重伤害。在这种气候反常变化的第三天，这一河谷地段的居民有几千人呼吸道发病，有63人死亡，为同期正常死亡人数的10.5倍。发病者包括不同年龄的男女，症状是流泪、喉痛、声嘶、咳嗽、呼吸短促、胸口窒闷、恶心、呕吐，尤其是咳嗽与呼吸短促最为明显。死者多为年老和有慢性心脏病与肺病的患者。尸体解剖结果表明，刺激性化学物质损害呼吸道内壁是致死的原因。患病的牛表现出呼吸急促、不安、黏膜发绀等急性肺气肿的症状。鸟类和老鼠也有死亡。

图2-1　比利时马斯河谷工业区

2.事件处置

事件发生以后，虽然有关部门立即进行了调查，但一时不能确证致毒物质。有人认为是氟化物，有人认为是硫的氧化物，各说不一。以后又对当地排入大气的各种气体和烟雾进行了研究分析，排除了氟化物致毒的可能性，认为二氧化硫气体和三氧化硫烟雾的混合物是主要致毒的物质。事件发生与工厂排出有害气体在近地表层积累有关。据费克特（Firket）博士1931年对这一事件所写的报告，推测大气中二氧化硫的浓度约为25～100毫克/立方米。空气中存在的氧化氮和金属氧化物微粒等污染物会加速二氧化硫向三氧化硫转化，加剧对人体的刺激作用。但是，1937年罗尔姆在《工业卫生与毒理学杂志》上发表文章，认为患病的人是该区域的某些工厂排出的气态氟引起的急性中毒。

在马斯河谷烟雾事件中，地形和气候是两个重要因素。从地形上看，该地区是一狭窄的盆地；气候反常出现的持续逆温和大雾，使得工业排放的污染物在河谷地区的大气中积累到具有毒级的浓度。该地区过去有过类似的气候反常变化，但为时都很短，后果不严重。据记载，1911年的发病情况与这次相似，但没有造成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