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攀谈
“嗯~”
章康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这既他的办公场所，也是他的住处，办公桌后便是一张平板床。
说来也奇怪，章康洪的办公室既不像办公室，也不像卧室，有生活用品，有办公用品，还有健身器材和武器架。
他的右手食指在半空中滑动，操纵着一张面板。
“明天要去砍些木头，和石料...”
“顺便弄些铁。”
章康洪选中面板上的一个选项，确认。
“建造铁丝网十米，共消耗五十公斤纯铁。”
体育馆边缘，某个破损的防线，一道铁丝网凭空出现，稳稳扎入地面。
“技能：建造，进入冷却，余剩时长:一小时。”
“最近矿场那群人，很不老实啊。”章康洪自言自语，仰躺在办公椅上，手拿起一杯花茶一饮而尽，“早晨三点破坏的，真是大胆。”
章康洪拉开抽屉，里面只有一张横格纸和一支中性笔，纸上写满了时间与事件，他拔开笔帽，思来想去，在三天后的两件事情中加上一条：斩首行动。
杀死史前巨象，又让他的聚集地声望增加一千点，进一步稳定了山城第一的名号。
“叩叩——”
“进来吧。”章康洪披上衣服，整整领子，应道。
来者墨晓。
“有什么事吗？”章康洪略略偏头，问道，“巨象的事你通知的很好，你应该也收到战功了吧，兑换点在...”
“我来不是说这个。”墨晓打断他，反手锁好房门。
这个动作，引起了章康洪的警觉，火花已在指尖闪烁：“你想干什么？”
“冒昧地问一下，你的职业是什么？”墨晓拐了个弯，为的就是看他表现，如果很反常，那就是救赎派无疑了。
毕竟，墨晓只知道救赎派的职业都是xx神的格式，但带“神”的不一定是救赎派。
“你问这个干什么？”章康洪仍未收起火花，双眼目不转睛盯着墨晓的脸。
“好奇而已，你不会只是法师这么简单吧？”墨晓还没表达出真正意向，继续绕弯子，“这么多防御工事，一个法师很难建造的。”
“我的聚集地有近千居民，他们可以帮我。”章康洪道。
“山城所有的人都被你找来了？”墨晓问道，她粗略算过，七中大约有四百人，矿场至少五百。
而整个山城活下来的，充其量一千人，一个体育馆就有一千多人，这还不算折损的。
“他们是我用广播无线电召集来的，有问题吗？”章康洪不慌不忙，戒备之色却更加浓烈，“有泉城的一部分，也有宁城的。”
“能让近千人听命于你，花了不少力气吧。”墨晓一直倚着门，没上千一步，只是用眼神和话语与章康洪交流。
“你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组建一支势力，是不是为了针对什么敌人？”墨晓接着说道，这已经算是旁敲侧击了。
“是，矿场的人一直在虎视眈眈，他们看上了我的防御工事。”章康洪回答道，“现在是休息时间，没有别的事，请你出去。”
墨晓和殷符讨论过，只要不直接提及思迈星系，或是飞米机器人、系统真相、阴谋等直白字眼，他人的系统就不会察觉。
救赎派们的系统都被修改过，“总指挥”无法监视，所以他们之间商量这些无碍，但不能让普通系统的人知道。
“你的敌人是你的敌人，还是全人类的敌人？”墨晓接着道，“是近在眼前的，还是...”
墨晓指指天空。
章康洪忽的点点头，明显不是对于墨晓，他的眼神已经移开了，更像是在和自己示意。
“你是什么职业？”章康洪没有正面应答，换了个问题。
其实，两人心中都明白，对方极有可能是救赎派，但一切皆有巧合，万一她是敌方来套话的呢，万一他只是职业名撞上了呢？
几率很小，但赌不起，输了就是死路一条。
章康洪心中也在犯嘀咕，墨晓的话都指向她是个救赎派，但自己的系统精灵说，没有任何同类的通讯。
“我有两个职业，一个风息精灵，一个特殊职业，风息精灵是到了紫阶觉醒的。”墨晓迟疑一刻，说出了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呢，也是如此？”
“你有五个职业。”章康洪道，既是问句，也是陈述句。
“你也是。”
“这么巧啊...”章康洪心中已确认，但还差最后一步。
救赎派的初始技能，都是半神级别，这就代表和普通人的技能有着天壤之别，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
“你的技能，方便展示一下吗？”章康洪说道。
“...”墨晓最强的技能要濒死触发，这...总不能给自己一枪吧。
“你能看见我的血条吗？”墨晓说道，阴阳·阳瞬间回复一半生命值，也算可以了。
“必须要造成伤害后才能看见。”
“那你打我一下。”墨晓道，凭空拿出一柄长枪。
“额...或许不用了。”章康洪见此，放下了警戒，系统背包功能是救赎派利用特权实现的，凭空取物的本领，很明显了，“我是建造神，你呢？”
如此简单，墨晓早知道就不拐弯抹角套话了，坦荡回道：“阴阳神，那么，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聊了。”
一番交谈过后，墨晓彻底清楚了，为何章康洪能有如此号召力。
末世前，章康洪是某一流大学的心理学学生，专攻社会心理学，之后便参了军。
让一众人能放下隔阂，共同面对一个敌人，首先就是要建立起集体荣誉感，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个体，而是整体。
比如学校的学生要穿校服，佩戴校章，工厂的工人也有工作服，统一的服装能让人潜移默化，认为自己就是这个组织的一份子。
让近千人穿一样的衣服，在这个时代显然不可能，那就用带有身份的牌子来代替。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地方，在体育馆聚集地待久的人，放外面，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这里的人。
仅仅这些并不够，章康洪还有一个办法，他利用职业特性，建立起了堪比军队聚集地的防线，再加上从以前聚集地拿来来的制式武器以及军用无线电，军装等等，和以往军队无二。
让人们知道，他是军方的人，体育馆是国家的聚集地，因为领导者是军人。
华夏人这个称号是第二大集体感，第一大是地球人，如此一来，人们就会觉得，我是华夏人，我是在为华夏出力，这是一件光荣的事。
还有他苦心建立起的社会秩序，包括税收、巡逻等等，已经尽可能地还原了正常社会，除此还有专门的医疗点，以及强力庇护。
秩序能尽可能地让人回忆起正常生活，把原始人性按回去。
如此一来，一个让人拥有归属感、荣誉感、集体感的，相对稳定的社会，的确让章康洪拥有这样的号召力。
加上章康洪身为聚集地领导者，系统赋予他的独特光环技能，洗脑效果事半功倍。
“那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多人口？”墨晓问道。
“利用广播无线电，能联系到方圆五百公里的区域，告诉他们，这里有最好的防御，最强的庇护。”章康洪道，“这样的聚集地也只有救赎派能做到了。”
墨晓了解到，章康洪的目的，的确是为了对付思迈星系，不过这是十几年后的事情，当务之急，是拔掉矿场这个威胁。
七中一盘散沙，不具威胁，而神秘的鸿儒大厦没人了解，也没见过他们的人，先放到一边。
矿场以前和体育馆谈判过，说是谈判，其实就是霸王条款，他们只提供一丁点矿石，就让体育馆近千人为他卖命，章康洪定然不会同意。
因此，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章康洪的计划很简单，三天之后，灭了矿场，由他的得力助手佟讯刺杀矿场首领，章康洪本人亲自带领众人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