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台湾的工藤拓哉
9月9日,
日军在占领宝山之后,沿宝罗公路西攻,
吴淞方面日军也越过泗塘河西攻。
登陆部队源源不断。
。
15集团军退守到淞沪公路,月浦,罗店一线防守。
9月十一日
右翼阵地被突破。所在中国旅团全线战死。
为了避免包围
第九集团军南退蕰藻浜右岸,北站一线构筑阵地。
。
总指挥冯玉祥难以接受局面。
部队每天一个师又一个师投入战场。
有的不到三个小时死了一半,
有的五个小时死了三分之二,
战场就像大熔炉一样,
填进去就融化了
第九,第十三,第101师团
台湾步兵旅团等部队投入战场。
工藤拓哉负伤不过旬月。
又听到战场紧急调员令。
还有7月开始的Z国全国调兵的命令得到响应。
先头部队已经到达苏州,南京等地。
从日本防卫省情报科资料粗略估算一下已经达到70万。
日本预备役部队大部开始接受调令,开始应招入伍。
。
“不能。!!这场战争不能用添油战术!”
佐藤心中默念。
伤口缝合处愈合还没有完全。医生不建议立刻下床。
工藤提出出海,远赴台湾养伤,借口说日本天气转冷,自己更喜欢台湾温和的气候。
在得到父亲首肯之后。
佐藤自费坐客运商船,购买了最近时间的船票,当天晚上就登上船。
直接回绝了自己的父亲亲自给自己受勋做中佐这件事情。
阿里丸是日本到台湾当时有名的商船。
初登上船,
船上乐队吟唱着《战友之歌》
我和你就像同期的樱花,绽放于同一军校的庭院。
怀着一开即谢的觉悟,为了祖国,从容散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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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就像同期的樱花,绽放于同一军校的庭院。
血肉相连不分伯仲,如此投缘却为何不得不分离。
。。
原来帝国的宣传早已遍布每一处角落。
自己的着急的确有些不应该。
因为伤势的问题并没有穿军装。
只穿着平常宽大的纯黑色和服。
不过伤口还是隐隐作痛,已经不能够跪坐。
只能很失礼地平放双腿,
特别疲惫地把腿放在桌子下,自己依靠在船仓墙壁上。
就算是最豪华的轮船。
在日本到台湾这条洋流复杂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依旧拼命摇晃。
每晃动一下,伤口就疼一下。
真是该死,根本不应该这么着急前来。
感觉体力耗费过快。
宴会厅的歌曲已经听的十分疲倦了。
多么想听樱花民谣。
。
我拿出了一张一千日元,
示意服务生转交乐队。
希望唱这首民歌。
乐队向我投来感谢的目光。
。
樱花啊
樱花啊
阳春三月晴空下
一望无际樱花哟
花如云海似彩霞
芬芳无比美如画。
。才唱完这几句。一瓶清酒直接砸到了那歌唱的歌女头上。
一个身穿日本海军军装的少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他满脸通红。白色的帽子扔在地上。。
“如今我大日本舰队和陆军正在中国战场浴血奋战。你们居然不听军歌,非得听什么民歌。真是混蛋呀。”。
我赶紧跑到那女人跟前。从口袋拿出手帕帮她拭血。
。
“非常抱歉。都是我的错。我叫工藤拓哉。”
。我转身看着前面六位少尉。
“刚毕业?毕业旅行吗?刚毕业就不要这么放荡了。好好到部队学习。尤其是海军课堂上讲的和实际作用实在大有不同。”。
。领头的一个青年特别愤怒。
“我们在前面打仗为天皇付出鲜血。你们却旅游,歌舞升平。我要代表军队教训你。
。!”
就在这时候,周围围观的民众非但没有制止。
还努力叫嚷。
“把他打趴下。!”
。
这时的我,内心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愤怒。
正在想要不要透露身份制止打架。
一拳头就砸了过来。
鼻子一酸,鲜血已经喷了出来。
怎么都抑制不住。
“打的好。打的好。!”
此时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古罗马斗兽场的奴隶。
“不行了吧。只要你跪在地上。从我裤裆下钻过去。我就饶了你。哈哈。”
。
那个女人忽然挡在我的面前。
“是我的错。我愿意钻。你们不要伤害他。”
。
。
她哭的很伤心。泪水快打湿领口。
“不用的。我来教训他们。刚刚大意了。。”
。双臂紧握,交叉于面前。而后奋力落下。
这是空手道站立礼仪。
“装什么样子。看我打蒙你。”。
贯指直接打中了他的喉结。。
我的中指感觉不能伸展。
他则应声倒地。
其他几个人同时冲了过来。
我也冲刺过去,足背踢中了其中一个人下巴。
左边的人一拳过来。
打中我的腹部。
原本没有愈合好的伤口瞬间爆裂。
鲜血不停地流出来。
。
我忍受疼痛继续和他们打。为了在我虚弱前打到他们。
每一击都用尽全力。
直到有一个人大叫。
“他死了。有人死了!!”。
船上的保卫人员也赶紧过来。
一阵紧急的哨声快要把耳朵吵聋。
。
在保卫科的几个军人。还有附近的人都指责我行凶打死浅野平泽。
。
只有深田美合子一个人说我是正当防卫。
。
“很抱歉先生,您涉嫌行凶打死被害人,而且还是战役军官,。
现场只有一人证明你是自卫反击。
我现在依据临时管理条例,带你回警局进行进一步调查。请你出事身份证明。”。
这个警官十分健硕,胡子拉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的声音严肃清晰平缓,
有一种不可违背的气势。
“,我愿意接受你的调查。还有就是可以叫个医生吗?。我感觉很不舒服。”
说着我把自己的军官证递给他。
腹部剧烈的疼痛已经很难保持意志了。
只感觉眼前发黑。瞬间晕倒。
警官中森前林看了看军官证。
连忙跪下来抱着我。
“拓哉,拓哉。我是前林呀。。我是前林呀!”。
中森前林指着对面五个活蹦乱跳的少尉军官。
“给我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你要干什么,是他打死我们的人。你抓我们干什么?”
“你们聚众殴打前敌指挥官。
而且他刚刚立下战功,击毙敌方一名中将,一名少将。
被害人身穿平民服装,并没有表露身份。
而且远离本土。
但是你们依旧知道了他的身份和行踪。
我很怀疑你们是敌国派来的刺客。”。
。
几个人瞬间大为惊慌。
“我们只是刚毕业的学生。根本不知道什么工藤拓哉。”。
“哦?我刚刚有说他姓工藤吗?”
“留学生陆军士官学校在你们海军大学附近。我很怀疑你们受中国留学生蛊惑背叛帝国。”。
这一切都在工藤拓哉的昏迷中发生。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
已经在台北帝国医科大学分校附属医院接受治疗了。
。整个台湾和日本都在努力宣传功勋将领在回国修养时,遭受到不明国籍间谍刺杀的消息。
报纸,广播电台等媒体用大部分资源奋力渲染这件事情。
民众间的反抗风潮越来越大。
征兵系统几乎陷入瘫痪。
在台湾应征入伍的青年人数已经达到20万。
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
工藤拓哉醒来后立刻开始游说各个地方政府,希望他们努力宣传,征调本地人参战。
。
每到一个地方,当地政府就热烈欢迎这位战争英雄。
直到有一天。
他穿着普通和服,到了一条叫淡水河的河边钓鱼。
想清净一下自己喜悦的心情。
自己的征兵活动办的非常好。
。
把钓竿插在河岸上。
盘坐等着鱼儿上钩。
可惜许久许久没有一条鱼上钩。
原本只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茫然回头。
他居然发现下游一个年轻人的鱼篓已经装的特别满了。
特别羡慕同时,
工藤拓哉手挽和服,一步一步慢慢走近这个台湾青年的面前。
“抱歉,打扰了。请问下有没有技巧呀。
我那个位置正好处在河道转弯,并且河道更宽流速变小的位置上。还用上好的活蚯蚓。
为什么却钓不到一条鱼。”。
对方用一种带有本地口音的日本语,却十分流利地说。
“你的蚯蚓是哪里来的?”
“这是船上清理厨余垃圾的蚯蚓,特别肥。我拜托船员给我抓的,”
“哦。明白了。那船上的蚯蚓,往来这么远,却并不怎么运动。
肥大的很,却不受我们这边鱼儿喜欢。我的蚯蚓都是本地现抓的。所以鱼儿很喜欢。”
“那这是为什么,我不明白,还希望您能告诉我。”
说着佐藤流利一个鞠躬。
那台湾青年很自然地用汉语闽南语说。
“不用谢,不用谢。”
佐藤突然有些不明白对方在讲什么。,只听到日语。“上野上野。。”
沉默了一会儿,
“抱歉,我叫工藤拓哉。不叫上野。”。
听到这个名字。青年愣了一会儿。
“你就那个人呀。劝我们当兵那个?其实台湾人内心是不想参战的,那些鼓动参战的,都是从本土来的。不算台湾人。
你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以平等关系对待我们。
表面上是这样,但是教育和政治权你们根本不放手。
这让台湾人没有归属感。
我们就是被你们征服的外族,一点都不信任我们。
所有你现在搞这么多动作都是没用的。你的上级,那些年老的上一辈,是绝不会不会同意的。
除非未来有一天,你的敌人不是中国人。
那台湾人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侵犯。还是会愿意参战的。”。
听闻青年人这么讲,。回到住所,佐藤久久不能入睡。
一是战事进展并不顺利,所在陆战队要求尽快归队指挥。
二是青年人所说的话。
已经统治42年的台湾,依旧没有让本土接纳他们。
对方也没有完全拥有国家自豪感,
双方深深的民族情节把全部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如果可以打下更大的中国。
过了几十年仍旧和台湾一样。没有被双方接纳。
那今天帝国勇士付出鲜血又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这里,
工藤写下电报,作为家信送到父亲身边,
电报正文:
台湾自1895起,就成为日本侵占地。
他们的统治方式并没有清政府那么低效无力。
清统治时期,台湾自然分为汉族移民区和本地原住民区,
双方一直有条看不清摸不着的分界线。
语言都无法统一。
但是我帝国制度下强力干涉,终于让多数民族达成文字语言统一。
虽然少数族仍有反抗力量,但是微不足道。只不过是少数族的无病呻吟。
维护的都是微不足道的民俗等。大部愚昧无知。
但是帝国政治制度仍存在不足。
民族偏见造成不能完全信任对方。
其他民族对于国家仍然没有认同感。
他们信仰的是本民族作为国家主导的某国。
所以并不认同在台湾大部征兵入华作战。
。我私下以为是不平等的民族政策下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