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租界咖啡

“上海英国国租界的咖啡很不错。我请你喝一杯。”

工藤拓身穿佩戴日本中佐徽章的军服，端坐在咖啡厅。

那崭新的唱片播放着大上海的歌曲。

把咖啡递给中森前林，

中森很是豪爽地接过咖啡，一口全部喝完。

“我说，你私自率领士兵进入租界，还交出武器，会不会有事？”

。“虽然有些放肆，不过这是我向松井石根要的补偿。因为我觉得巷战比攻坚战更危险。”

“现在进入巷战。也算紧张。你这么做也对。服务生！续杯！”。

。“喂。别讲日语。这里的人听不懂。听懂也懒得过来。”

“那该怎么办？”

“。Excuse me.Can I get a refill?”

一个亚洲面孔的女服务员从吧台拿了一咖啡壶过来了，。

她的眼睛像是一条线。

挣开闭上好像都是一个样。

她微笑地帮我和中森续满一杯。

我们静静等待咖啡不太烫再喝。

我四周张望，刚刚那个亚洲面孔的人已经不在了。

感觉到一丝寒意。

中森已经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特别辛苦地吞了下去。

我继续和他聊起大学时的有趣事情。

不过他突然间有些不愉快。

手指伸进喉咙，想要突出刚刚的咖啡。

但是他全身都在抽搐。

嘴角流出白色的唾沫。

瞳孔在缩小，而后慢慢放大。

拼命张开嘴呼吸，但是好像根本吸不上气。

10分钟后，他死了。

。。

我发疯似地搜索这个咖啡厅。

全部的人都争先恐后跑出去。

乘坐汽车的英国警卫纷纷下车。

很庆幸。

在一旁的一位英国绅士证明我不是凶手。

的确有位亚裔服务生倒咖啡，

事后警察真的找到了她。

她在逃离租界的时候，没有想到各个街道都是涌进来的难民。

没有时间出去。

。

她叫星仙儿。

努力看着我。那一条缝一样的眼睛看不出眼神。

她的日语特别流利。

印象深刻，我还以为她是日本人。

结果她说。

“我是朝鲜人，没有毒死你真可惜。！

你这个该死的日本军官。

我认识你，你在上海组织暗杀了我们很多人！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朝鲜？！这个国家在1910年起就已经不存在了。

你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子民！

你为什么要戕害同胞。！

真是让我愤怒！”。

。

“朝鲜没有亡，我们有自己的政府。

总有一天我们会复国的。”。

。

因为她拿起茶杯砸我，

英国租界警察不得不努力挟制，

双臂被压的快要脱臼

。

她觉得自己可以脱离手铐，

手腕处已经被自己挫伤。

。

用尽全部的心力，即使知道不可能，还是用尽一切手段报复我。

一声又一声朝鲜语脏话，

我一句都听不懂。

真是一个让人生畏的民族，

虽然除了语言骂人比较犀利之外其他一无是处。

。

本来是要移交日本领事的，

然后发现不可能实现。

英国租界的管理者非常强硬，声称在租界里犯法，必须租界解决。

这是英国无可辩驳的至上主权。

不得不用租界内的法律，

最后执行绞刑。

。

戴着黑色头套的她看不到喜怒哀愁。

。

不过我看到了几个人哭泣着收敛她的尸首。

一阵大正十一式轻机枪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思绪。

。

四行仓库。！那里居然还有中国人！

成千上万的市民赶到苏州河南岸，

隔河向四行仓库守军挥动帽子、毛巾、手帕致意，甚至还将军队的集结地点、行动等写在大黑板上通报给中国守军。

穿着显眼的我不敢一个人走出租界。

我要求租界给予保护。

警察总署莱斯曼拒绝了我的请求。

最后不得不和中森换了衣服。

。

第一次攻击，对方根本懒得交火。

厚重的钢筋混凝土根本不动声色。

我向攻击的第三师团桥本联队建议停止攻击。

这样的攻击毫无意义。

有这么一块地方在。

对方主要是一种意志上的战斗。

军事上表示牵制。

占尽地利人和。

。

桥本联队长官桥本河泽根本不理会我的建议。

。

数十人抵近攻击。很快全部战死。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鲜血已经变的微不足道。

。

双方的战士死在这样必败的战斗中，

劳此不疲。

四行仓库路对面就是煤气公司，

一旦殉爆。不知道国际舆论又会写什么东西。

。

不过现在看来。所有的舆论都在中国这边。

那孤立的中国国旗，像是黑夜狂风中的灯笼。

坚韧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