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到达总警局
罗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是黑暗，铁水已经将窗户给焊死，把冲刷在表面、蕴含超凡之力的雨珠给阻挡在外。
空气当中还含有一丝铁锈的气味，刺鼻，灼耳，腐烂了原本清新的空气。
马车正在逐步逼近警察总局，一旦到达总局，罗伊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证。
可是，这是黑石公司新势力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绝对不允许拥有圣马财产继承权的人落入他人之手，那遍布金牛城的地下势力，一但低层泥潭的深黑污泥飘浮了上来——静谧的湖水终于压抑不住，那底层洪流般的罪恶将会彻底爆发。
邪恶似乎是附着人类躯壳上的浊物，随着人类躯体的强大与膨胀而越加积厚，又似乎是人类飘浮出去的灵魂欲望诞生出的邪物，终始没有失去与人类的共生关系。
冰冷透明的天空，它就像一块巨大无比的水晶壁画，浮空绝临！
一朵朵的云霞则如水母浮出海面一样，成群结队的染上了黄色，而那种黄——杂乱而凝实、带着压抑的底色。
雨停了，又或者是雨神的咽喉被扼住了，被蒙蒙雨雾彻底遮住的云彩鱼泳而出。
这些一团一团的凝聚的雾气，似乎是夜色将之召唤而来。
已经傍晚，这一片天空的景色，云朵似是在透明的玻璃容器中的荧光烟气，被这天空所俘获，它们无法逃出，只能在适当的时间显现出实体。
一大片黄灿灿的云霞缓缓的游了过来。
颜色是新黄，但又带着腐烂色新生的火苗色，但重要的是通体都像是被火光烧透了一样。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只有傍晚才有这样的云霞。
这片云霞过后，仿佛是永夜的到来，意味着这一天的结束。
仿佛是象征着崩坏前的最后的光晕色！
大雨过后的天地仿佛是干枯的池堂，潮湿泥润的气息还未散去。就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那些充斥在空间内的精魄，已经随着云雨消散而去，只留下枯燥的空壳——灿烂的云霞。
“还差700米，还差700米，我就到警察总局了。”罗伊闭上了眼睛，全身心的探知金属的分布。
离得这么远，他只能探知到大概，模模糊糊。
在他的脑海当中，所有的金属都散发着光芒，体积越大，蕴含着能量越多的金属散发的光芒越加璀璨，这是他职业的力量之一。
每一位超凡者的眼中，世界或许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是，一瞬间探知过去，就好像有千百道火烛一同绽放一样，摇曳生辉，糜化人的眼睛。
根本就分不清！
整整三个月，才让他摸大体摸清了整座城市金属的分布情况，无论是地下、街面、又或者是各大建筑物……
这是罗伊的习惯，在故乡小镇，每家每户房梁上有多少根铁钉他都清清楚楚。
灵力不能够提升，他只能向其他方向延展。
这一轮又一轮惊险刺激的袭击，基本上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
黑色马车仿佛是长了眼睛，灵活地钻进各个巷道，完美避开了以每一辆追杀他的马车的相遇。
“计划失败了，这小子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知晓得我们的位置。”一位杀手眼睁睁的看着变形马车驶进了警察总局。
警察总局将大门敞开，仿佛是早已经预料这个结局。
刺杀计划失败，以难以想象的方式。
……
皇后区，阿贝勒庄园，穆克森大教堂。
空荡荡的庄园大教堂只有七八个人，七八个人正围在一张红色圆桌前，包括伊里娜，也包括那位高大的仆人。
“老大，计划失败。”无眼白虫躺在圆桌的中间，显得很不起眼。
“失败了吧。”眼睛几乎呈椭圆状的斯泰因·于塞根斯冷冷的说道。
他的眼神空洞冷漠，仿佛是被撕裂开来的黑之满月。
这位高大的仆人正是黑石公司的第二董事，他之所以是仆人打扮，完全出于他的兴趣爱好。
“十几辆马车截杀，从哪个街口出面，相当于同时面对十几枚飞来的飞刀，刀刀致命，如果没点猫腻的话，根本就躲不开，或者说根本就是无法预料，除非他已经至少提前知晓马车的位置。”斯泰因冷静的说道。
“安德烈的能力被提前暴露了，也是一个谜。”一位身穿红色斗篷的人若有所思的说道。
黑石公司极有可能是出了奸细！
皮肤惨白的斯泰因没有卖关子，直接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在座的有一人背叛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完全没有，这所有的谜团都在于……帕斯夸尔，你恐怕已经着了道了。”
小巨人帕斯夸尔猛然抬起头头，一脸迷茫与无辜，“老大，你难道不相信我，组织的情况被泄露出去与我有何关系。”
“蠢货。”斯泰因指向了帕斯夸尔的外套。
“还不快把你那件丑的不能再丑的风衣给脱下来，还想让它泄露我们的消息吗。”斯泰因抿了一口茶水又道，“被别人的能力耍得团团转，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
帕斯夸尔惊恐的看向自己肥大的外套，他的身材异于常人，外套都是特制的，可这不代表被吓得手脚。
噗！
黑色风衣如同破布一样被扔在了地上，几缕纯黑色仿佛锋利的刀刃，轻易的切开了它，露出了里边的亚麻布混纱与填充物防水加毕丁。
像是电流一样的银灰色线条游走在防水加毕丁里。
“这东西有磁力。”帕斯夸尔带着手表的左手隐隐颤抖。
特殊的磁力，比自然界的诡异特殊太多。
斯泰因站了起来，缓缓走向了帕斯夸尔，身高超过一米八的他在这位肌肉男面前也像个小孩。
“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这东西可以排斥金属，也可以吸引金属，维修工人已经告诉我了，混凝土中的钢筋！雨落管、滴檐槽、金属栏杆、门轨、隔离金属建筑物板、金属门、金属窗户框、隔离钢梁、金属管、机械或管道、电缆桥架、屋面排水口、排水井管等等等，全都像是被人破坏了一样，残缺不堪。”斯泰因将这些复杂晦涩的单词组合一个字母不差能念了出来。
“这些含有金属矿物的结构，全都遭到破坏，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斯泰因立即将这两件事联想起来。
这件黑色的风衣，看到帕斯夸尔一阵毛骨悚然。
斯泰因突然抱住了帕斯夸尔，然后松开说道：
“仔细想想，我的兄弟，你穿的这件风衣干了什么？”
“解决那小子之后，我随就赶到了庄园，然后就……”帕斯夸尔支支吾吾，“去狠狠的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兄弟们，老大，你知道，一段时间不收拾，他们的皮就痒了。”
这些兄弟们，有的住在外面。有的干脆直接住在庄园。
庄园大得很，够住。
“所以，当时我紧紧跟着罗伊，他做不了手脚，可是将这磁力光线打入你的风衣夹层内可就完全不同，帕斯夸尔你走到哪里，这个小玩意就肆虐到哪里，将洐架破坏的七零八落。我们可以确定罗伊能够控制金属，他将这些金属矿物抽出，用来干什么……将这些扭曲变形的铁水，融入排水管的水里，变成无法让人察觉出的微小铁粉，然后附着在我所见的每一位兄弟身上。”斯泰因指着这位壮汉的鼻子说道。
“一猜就是。”
“伙计们，兄弟们，先生小姐们，我们虽然是超凡者，但都有很大的缺陷，能控制风，就只能控制风，磁性光线打入我们的体内，我们也完全不知道。”斯泰因摊了摊手。
就像对罗伊而言，仅仅只是对金属敏感，蕴含超凡力量之风，他就完全躲不开。
“这小子悠哉悠哉，水磨的功夫内，将这座庄园内的每一个人都标记上，铁粉粘到我们的皮肤上、指甲里、衣服上，这对他来说很容易就能做到！靠着空气流！但按照我的猜测，就算将铁粉附着在我们身上，超过一定距离之后也无法感知，可是一旦接近他，就会被立即发现。”
停顿片刻，这座庄园的主人又道：“所以谜题解开了，不管是马车还是人，只要从这座庄园出去的人，都被标记上了。至于安德烈，恐怕是在无意之间被金属粉末深入了身体内部，暴露了能力。”
在场的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这简直是将自己的能力运用到极致。
“安德烈应该是狠狠的着了道了。”
帕斯夸尔突然打断了他。
“我想起来了，我抱住过他，罗伊肯定是在那时候下的手。”
正说着那，斯泰因又一把抱住了帕斯夸尔，冷冰冰的看了这位做好。
他语气变得缓慢，轻轻道：
“就像这样，将磁力光线打入你的大衣内。”
看样子将光线打入外套内也是有限制的，距离不能太远，斯泰因默默的记下了。
“他是故意倒下的，是故意的。为了寻找机会。”帕斯夸尔头皮发麻，这才意识到。
“不……恐怕是将计就计，区区一个见习，根本躲不开你的攻击。”斯泰因松开了双手，将自己酝酿的说辞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