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秦墓冥关
墓王之王之风秋落水第二章冥关
夜景黑色调/作
“时秋，停下！”楼满风喊住骆时秋，走到骆时秋身旁，在他耳边小声说。“这冥关机关无数，我之前也知道一些这里的机关布置。我来在前面开路，你走在后面。注意我们别被什么东西跟着！”
楼满风没有说出心中的忧虑，他看到的那个黑影虽然已经消失不见，但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仍旧在暗处窥视这他们。
“嗯，放心。要是还有凶兽敢跟过来，我一定再给它打趴下。”骆时秋执剑走到后面。
“你多注意那些阴暗的角落！这里比骨血迷宫更加凶险。”楼满风还是不放心地对骆时秋悄悄地说。
“你们两个的悄悄话要说到什么时候？”林水瑶看着楼满风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们这不是平安地从骨血迷宫闯出来了吗？前面还能比那些凶兽还可怕？”
“可不可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等出去了，我一定把你的‘大木头’还给你。哈哈哈…”楼满风笑着走在冥关的黑色路面上。
冥关银色的墙壁上，灯火仍旧昏暗，似灭未灭。一道道身影不停闪过，它们时而聚在一起，时而分散开来，最后都隐藏在灯火的下方。
影魅，楚地一种特殊的妖兽。每一个影魅从诞生起就在灵魂里打下规则烙印，保护并不得伤害拥有楚家血脉族人，哪怕现在已经囚禁于此，不知多少的岁月。但这个烙印仍旧能它们的灵魂支离破碎。
骆时秋用剑敲击一下银色的墙体。“叮~”声音回荡在远处，墙上没有留下一丝剑痕。“满风，你说这个墙不是用银子做的吧？一剑下去也就听个响，连剑痕都没有。水瑶，等我们出去时，我带一块回去，给你做软甲吧！”
“时秋，你醒醒吧。这里的墙，据书上记载，秘银整体浇筑而成，就算你用寒血古剑不知砍多少的时日，才会砍出一件软甲。还有这黑玉石晶，水瑶，它可以说是幻墨神功的克星。”
“克星？幻墨神功有水才能施展，满风大哥，你该不会说着这黑石会喝水吧！”
“你说它喝水，这倒不会发生。但跟喝水的状况也差不多，这黑玉石晶会把它十尺以内的水汽吸入石体中，之后把水汽汇集到它的下方。书上说有黑石玉晶必有河流。所以说它是你的克星。”
“满风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它既吸收水汽，又在它下方形成水流，怎么会克制我的幻墨神功？”
“如果你施展幻墨神功，幻墨神功的人影在十尺以内就消失不见。”
林水瑶看着骆时秋倒在地面上的水迅速消失，不见踪影，轻拍胸口。“还好，还好。我没有遇到过用这怪石头做武器的人。”
“黑玉晶石除了一点，而且也是十分坚硬。曾经有一国军队就用它当做武器，和他们作战的敌人，后来都变成了干尸，埋在风沙里。”
“是啊，他们不仅变成了干尸，而且灵魂都被禁锢于此。”话音从地面上响起，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地面上浮起。
楼满风拉住寒千落的手，把她护在身后。骆时秋用身子挡在林水瑶身前。“大木头，你要小心。”墙壁上的灯光随着黑影的出现，变得更加昏暗。
“请问阁下是？”楼满风一脸严峻。他知道《秦墓秘史》中，冥关里有不可预知的事物，极其凶险。除这句话以外，冥关其它的就一笔带过，仿佛它不存在的一样，又或者说它是根本就没人能够闯过去吧。
“断流冰月楚寒萧。老臣乌月拜见少主。”黑影显出身形，双膝跪拜，俯首在楼满风的面前。在那自称“老臣”的身后，一行行魅影浮现出，跪拜下来。
“荒宇眸定山河遥。”蓦然的一句话竟然从寒千落的嘴里说出。
“千落？”楼满风察觉到一丝不安。
“千落姐？”林水瑶握紧寒千落的手，看着寒千落的双眼，闪烁奇怪的亮光，银色，刺眼，冰凉。紧接着消失在眼眸的深处。
“我想我们并非敌人，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们是不会对少主不利的。你们和少主一起来这里，想必也是为了那件东西吧！多少年了，老奴还能够再次遇见少主！”为首的黑影缓缓站起身，如果说那晃动的虚影算是身子的话。
“影爷爷，你保护这里多少岁月？”楚王潋站在宫殿之外，看着远处的火光。
火光把夜色的天空映照的通红，就像一条条火蛇要贪婪的吞噬眼前美味的猎物。遍地的哀嚎，战车滚动，异兽嘶吼。
“多少岁月？老奴已经记不清楚了。陛下，你！”
看着向火光处走去的潋，那个自称老奴的黑影向黑暗处摆了摆手，自己也消失在黑暗里。
雪花落下。
“下雪了！父王，你看，外面下雪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女拉着坐在书桌前的中年男子。“陪我出去玩雪吧~父王~”
“看到了，看到了。我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忙完，过会儿在陪你玩。你先去找影爷爷陪你玩好吗？父王看完这些，就去找你！”中年男子看一眼屋外的雪，宠溺地摸摸女孩的头。
“那好吧~父王，你可不能忘了！”女孩伸出自己的小手，举起来。
“啪”的一声。中年男子看着女孩跑出去后，低下头，皱起眉头。
在雪里奔跑的女孩将要摔倒时。洁白的雪中，突然浮现出一黑影，扶住女孩。
“影爷爷，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陪我玩雪吧！”女孩用小手搓起一团雪球，站稳身子后，向远处跑去。
“我们不玩雪仗。来，过来。我给你看好看的。”
女孩缓缓的松开手，雪球掉落下来。她走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刚刚跑过的地方早已画了许多动物在上面，栩栩如生。
“影爷爷，你真厉害。能不能教教我？”说完，女孩抬起头发现中年男子朝自己走来，摆着小手喊道。“父王，你快来看！这些都是影爷爷画的！”
“影爷爷又不见了，刚刚我还希望他能教我画雪呢！”
“孩子，当我们都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好好地活下去。虽然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中年男子抱住女孩。
“好好的活下去。记住‘断流冰月楚寒萧，荒宇眸定山河遥。’父王亏欠你的太多，只怪我们生在这，这看似华丽的宫宇，不过是装饰上宝石的牢笼。父王以后也不能再陪你了。”潋轻轻地推开怀里的女儿，向着“火蛇”走去。
“父王~我不要你离开。”在宫女怀里的女孩伸着双手，却早已抓不到中年男子衣摆。渐渐地，就连影子也消失在满是泪水的眼眸。
“影爷爷，你可以救救父王吗？我不想他离开我！”女孩用袖子抹去眼中的泪水，对面前的漆黑的人影乞求道。
“这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早已注定。湫（qiu），记住‘断流冰月楚寒萧，荒宇眸定山河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黑影用手扶在女孩的额头。之后，在黑影的怀里发出一道亮光。光芒消失后，黑影看向远处。一挥手，刚刚抱住湫的宫女化成了随风消散的灰尘。
寒千落痛苦的紧皱双眉，双手紧紧地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啊~”
“种子终于突破了封印。可惜，可惜一切都已经变了。”黑影话语带着喜悦，转而又发出浓浓的遗憾。
寒千落在楼满风的怀里，从痛苦中清醒过来，看着黑影，缓缓的说：“芒。你是影爷爷。”话语的声音很小，但是在这安静过分的走廊里，使得每个人都清楚听出她说的每个字。
“天难测，命难算。轮回不应还。当年的小主，如今也是亭亭玉立。看到有能够代替我守护你的人，我也十分欣慰。汀。你们还要下面走吗？”芒的声音嘶哑，嘶哑声中带着一丝喜悦，但更多的是感叹和严肃。
“是的，我们要接着走下去。直到我们带着那件东西出去才可以。”寒千落还未回答，楼满风就直视黑影，那眼神似乎在说我们不会轻易地就这么放弃的。
芒点点头。
“你们应有这里的地图，可不可以拿给我看一下？”
楼满风把寒千落交给林水瑶照顾，从怀里取出地图递给芒。“前辈，请。”
芒接过地图，也不打开，就直接扔到地上。只见地图慢慢地在地面上燃烧起来，化为一堆灰烬。
“你！”楼满风伸手拦住说话的骆时秋。
“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楼满风再次看向芒。
“当年我族与国师有过约定。每隔十年，我族人必须要有一人离开此地，为我们汲取魂力，存于魂镯之中。族人必须在一年之内归来，不然他就将散于天地间。”芒伸出自己的右手，右手手心有一个符咒图案，闪烁着银色光芒。
“那关地图什么事？”骆时秋看着地上的灰烬，大声地质问芒，一脸怒容。
“那张地图是我画的！”芒淡然的回答道。
“你说是你画的，就是你画的啊！”
“时秋！听前辈说完。”
“可是，我们就这么一张地图，他就随意的烧没了。要不是那张地图，我们早死在那什么鬼迷宫里了。”
“那张地图确实是我画的，你看。”芒伸出手，只见手里出现和刚刚地图一样的画轴。
骆时秋揉揉眼睛，确认地上地图的灰烬仍在那里。
芒接着说：“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不管你们有何非入不可地理由，进来此墓都只不过是给那人陪葬罢了！黑铁骑下亡魂灭，踏山过水秋冬临！”声音十分沧桑，好像说完后，陷入了过往的记忆中。
芒身后的黑影，他们似乎在颤抖？难道就因为前辈的一句话？
站在一起的楼满风和骆时秋发现那些黑影剧烈的抖动着，他们似乎回忆到很痛苦的事情。
“其实你们走到这里，按道理来说就是你们的尽头。冥关的后半段有我的‘老邻居’，碧夜君。他或许会知道更多的消息。时间让我们厌倦厮杀，放下彼此的仇恨，在这囚笼中不知岁月为何物。我带你们去见他。”芒转身向冥道里走去，排列整齐的影魅在芒转身的一瞬消失不见。
昏暗的灯火在墙壁摇曳着，不知道何时会被熄灭，何时又会被再次点亮？
楼满风跟骆时秋依旧保持着刚刚的阵型，跟在芒的后面。
“前辈，这条路没有机关存在吗？”
芒的身后传来楼满风的声音。
“在这里，没有一处是安全的。”
“那我们怎么没有遇到？”骆时秋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问出。
“在这条路上，我们就是那‘机关’。出没无影，杀人无形。”
“那你们难道就没有弱点？”
“我们到了。碧夜君，你还不现身，是准备让我把你轰出来嘛？”芒停下身影，对着空洞的冥道说着。
听到芒的话，楼满风等人痛苦地把自己耳朵捂起来，而寒千落没有任何举动，静静地看着那白衣胜雪的男子逐渐走过来。
“你又来给我送大礼来啦，每次都要劳烦你亲自送，我这老脸有光呐。哈哈哈。”
“前辈好～”四人同时向碧夜君行李。
“咦，这次你没有把他们的～”
“咳咳，不要乱说，他们是我小主公的朋友！她，你应该见过一次。”芒指了指寒千落。
“她？你说她是你那位小主公？别开玩笑了，她要是能活到现在，怎么会是那位小姑娘。如果那是她，她岂不是跟我们这些老妖怪一样。”
“铮…”
“别生气，年轻人。我就是跟芒开个玩笑。”碧夜君看着楼满风他们的剑，心想果然还是年轻的好，朝气蓬勃，精力旺盛。
“前辈！我尊重你，称呼你一声‘前辈’。但是，请你要有分寸。不是谁人都可以任你如此！”
楼满风看着眼芒。
芒对他们点点头。
楼满风收起自己的鬼手刀，骆时秋也收起寒血古剑。林水瑶与寒千落随后收起武器。
“我记得她。”碧夜君随意的说。“你带他们来这里，有何用意？不给他们送出去，反而让他们来这里送死？”
碧夜君盯着四人看一会，最后目光落在寒千落的身上。
芒听到碧夜君的话，向前走一步，用身子挡住碧夜君的视线。“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我上次跟你说了很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哼！”
“气量真小。算数，算数！”
碧夜君面带微笑，身着白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把金骨银叶扇子不停扇风，如黑玉般的长发随风而动，在壁灯的照射下，每一根发丝清晰可见。一副书生的模样，散发出来的却如同凶兽般的气息，在眼神的深处隐藏着。
冥关的这条路不热，更确切的有些冰凉，而碧夜君的手却始终不停。
“别欺负小辈们，说不定你还要输给他们。”
“你是不是想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前浪死在沙滩上’。”
“我可没说过，是你自己说的。”
芒回过头，对着四人微微笑着。四人却总感觉他是在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楼满风，你对棋艺也有深究吧？”
“是的，前辈。”
“什么前辈，后辈的。你也喊我影爷爷。那小子呢？”芒指了指骆时秋。
骆时秋满额头的黑线，不说话。
芒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一副明了的样子。“那就你去吧！如果输棋的话，你们可就小命不保。不过你放心，湫会被我送出去的。至于他们两个，那就陪你了。”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话多？”摆好棋盘后，碧夜君静静地听着芒与楼满风的谈话，心中不经在想自己会不会真的输给这满头白发的少年，虽然我是黑发。
楼满风看了三人一眼后，走向棋盘。
寒千落关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多加小心。”楼满风转过身，面带着微笑看他们。骆时秋和林水瑶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看到他们眼神里的担忧不比寒千落少。
楼满风再次转过身，伸出手，比划出你们放心的手势，就坐在碧夜君面前。
碧夜君左手一挥。骆时秋他们看向楼满风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嘴里大声地楼满风停下脚步，却发现楼满风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芒自顾自地向两人所在地方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骆时秋朝碧夜君那里走去。“砰”的一声，骆时秋被弹回来，朝身后退了几步。“什么鬼东西？”骆时秋吃惊了一下，又走到刚刚的地方，伸出手向面前摸去，看着眼前的空气泛起涟漪。
“这应该又是阵法，该死的。什么碧夜君，满风要是有什么事，看我的寒血古剑非劈了他！”骆时秋举起寒血古剑，朝阵法那里劈过去。
“大木头，住手！”“骆大哥，停下！”林水瑶和寒千落想要阻止骆时秋的举动，却已经来不及了。
楼满风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只是他迎面而来的，不是骆时秋大大的拥抱。寒光闪烁的寒血古剑向楼满风头上劈去。
“我说老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还说我没气量，你的气量，我看也好不到哪去。”芒用他独特的武器～影刺，轻易地挡住骆时秋的剑。
“蹬蹬蹬，嘶…”只见骆时秋的身形不住地向后退去，脚下与地面摩擦声不觉于耳。
一袭白衣掠空而过，留下白色残影。
“时秋！”楼满风在芒身后飞身而出，从碧夜君的手上接过骆时秋。
“你这老黑鬼，吓唬小孩子干嘛？有闯劲才有活力，像我们这里死气沉沉的哪来的逍遥？”碧夜君意味深长地看着骆时秋的剑。也不理会芒是否还要说什么，伸出白皙的手了两下，就化作一阵青烟消失在冥关之中。
“前辈，你这出手是否有些过于重了！”楼满风紧紧盯着芒，似乎在说，“你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我拼上性命，也要报此打伤我兄弟的仇。”林水瑶搀扶着不住咳嗽的骆时秋，咳嗽声不停地传进楼满风的耳中。
寒千落上前一步，抓住楼满风的手。
楼满风回看一眼寒千落，一双眼满是担忧，一双眼注满柔情，轻声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芒微笑地对楼满风，说：“你让他运功就知道了，到底是好是坏。还有碧夜君给你的东西你好好保存着。”
芒又看着寒千落，说道：“这一再别，不知你此生我能否再见到你。湫，这是影刺中孕育的‘影刃’，你把你的手伸出来。”芒手中的影刺之上浮现出一团黑火。
“这是影爷爷给你的礼物。”芒用手指轻点一下黑火，黑火褪去，留下两个耀着黑色光芒的黑刃，两个交叉的影刺也变小了许多。影刃无声无息的印在寒千落白皙的手心上。“法决随着影刃一同传给你了，切记勿滥用，勿常用。好了，你们走吧。”
“影爷爷～”寒千落还准备说些什么。
“生死，自天命。”他们四人耳边响起芒的声音。睁开眼，已经过了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