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长安第一美人
何云义现在掐死李君的心都有了,两天之间,这个曾经被他买来给妹妹做婿的小子竟然骑到了自己头上,早知道当初就让他饿死在城外算了……
“哎,张老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何云义见张睦搀扶着他家阿爹步履蹒跚走了过来,忙丢下心中厌恶,上前扶住张睦他爹。
张睦虽说三十好几,玩性却不减少年时期,指着门口的招牌笑呵呵道:“云义这是要发财了啊?”
若按辈分算起来,何云义还是张睦的孙儿辈,但他们也都是开朗之人,平时都以兄弟相称,何云义见他又拿自己开起玩笑,忙回道:“都是那个臭小子想出来的花招,弟弟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张睦阿爹闻言,一捋长须笑道:“那你家妹妹也不管教管教?”
“嗨!他俩早就串通一气了,大清早的才通知于我,您老莫怪、莫怪啊!”
正说时,又有一批族长前来祝贺,张睦见他顾及不暇,也就扶着阿爹走进厅内,却见何家大厅已经宾客满堂,那陈家三子也被陈族长带着前来祝贺,正和李君夫妇在厅内攀谈。
“陈族长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李君躬身道。
陈族长见状,忙回礼道:“李司马年少有为,是我陈某来沾沾你的喜气啊!”
却见李君回道:“陈族长这就见外了,今日虽说打着庆贺我荣升司马的名义,实则是为了弥补先前我与云初娘子婚事未曾告知街坊四邻的过错,陈族长是长辈,直称李君其名便是了。”
陈族长见他倒也谦卑,也不想再将前事扯出来,引人笑话,忙道:“那陈某就倚老卖老,称司马一声贤侄如何?”
“哎!贤侄这厢有礼了!”
陈族长忙扶起李君夫妇,:“不敢,不敢!毕竟是一州司马,还是要有些颜面的。”说罢,从陈家三兄弟身后拉出一个纤纤少女,推到夫妇二人身前,笑呵呵道:“贤侄看看,可还认得!”
“呀,姐姐怎么来了……”李君见眼前的少女,正是他先前在玉轩坊调戏的那个婢女,心中激动万分,却想到屁股开花的场景,忙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倒是何云初甚是给李君脸面,忙拉过那婢女嘘寒问暖,又见她发髻上还插着李君当日送的红玉梅花簪,伸手取下后,把玩良久,赞道:“我说他把银子都花到哪去了?感情是给妹妹送了这件美物。”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但今日李君是主角,他们可不敢把当日实情告诉这曾经四方闻名的何云初。
“此婢女名唤清荷,是陈某精心调教出来的,若是贤侄看得上眼,今日便送于你了。”
李君忙躬身回礼:“不敢、不敢,君子不夺人所爱!”说罢,瞥了一眼陈族长,心中骂道:我特么倒是得敢收啊!
郝刚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没有将李君当日在玉轩坊调戏婢女清荷一事说与何云初,只说用钱买了簪子,后来李君趴在榻上写检查的时候也说过,恐怕那婢女今后日子不大好过,何云初也不想一个妙龄少女,整日屈身在陈族长的精心调教之下,她上前向陈族长施了一礼:“陈族长是说要把这位妹妹送给我家夫君?”
这个阴险的计策来自陈族长的大儿子陈可礼,他知道何云初是光州有名的悍妇,就想反将一计,让李君尝尝光州八大奇闻中最厉害的那个到底是什么滋味。
此刻陈族长见何云初反问起来,却是不知如何回话,陈可礼正要抢着回说,被他家两个弟弟拉住,低声道:“哥哥莫要再惹出事端了。”
见他们一家子都不回话,何云初拉过婢女清荷:“既然陈族长有心,云初也盛情难却,就让这位清荷妹妹留下,给我家可言做个伴吧!”
“好!”李君和陈族长抢着回道……
这清荷倒也知人心事,拜别过前任主子后,又对李君夫妇表以忠心,随即便与可言招呼厅中客人去了。
在招呼了几家姓氏的族长后,李君望眼欲穿地看向门外,这光州首富怎么还不把银子送过来?
郝刚见姑爷长吁短叹,明白他是要狠狠宰李家一笔了,可那李言今日闻听此事,早就拉着一群兄弟去边境处帮刘行全疏理流民了:“姑爷,别看了,来不了的!”
却见李君抓耳挠腮问道:“李言有几个姐姐?”
“哈?”郝刚懵神回道:“三个姐姐,一个妹妹,姐姐们都嫁到了北方,只有妹妹嫁到了淮南濠州,姑爷是要打那几个姐姐的主意?”
李言被李君坑怕了,自然得找几个不熟悉情况的下手了,毕竟他们李家一出手,整个光州姓氏所送的物资都比不上。
“愣着作甚,还不快去知会一声?”
郝刚闻言,厚着脸皮一路小跑奔向李家,却在拐角处远远看见一辆宽蓬大车缓缓驶向何家,再一细看,可不就是鸿雁楼的花车,嘚!李言可真够没眼福的。
“姐姐让我好等吶!”李君见花车驶了过来,知道里面必是那长安第一美人芍药姑娘,忙上前相迎,院中青年闻言,一窝蜂地涌了出来,就连女人也都出来一探究竟,到底是什么样的姿色,让自家男人魂牵梦绕?
还能是什么样的姿色啊?对于男人来说,自然是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尤其是那些天生自带冷艳还了解男人心思的,才是杀伤力最强的。当然,小孩子就另当别论了。
其实在没有揭开车帘的那一刻,李君就已经能想到这芍药姑娘的大致面容了,无非就是一个鼻子两只耳朵……无非就是华装之下,一副冷艳绝伦,只可遐想,不可侵犯的一张面容,可在揭开车帘的那一刻,他还是沦陷了。
少年时,老妈说过,单眼皮的女孩若是美艳起来,那就是倾国倾城之姿,当时还以为老妈是自夸呢,现在看来,还是老妈经验老道啊。
“姐姐憔悴了!”
这芍药姑娘今日虽说扑了浓妆,身穿华彩,可依旧掩盖不了她憔悴的面容,不过也正是这份憔悴,将她原有的那份冷艳放大了无数倍,或许这就是天见犹怜吧。后来在南迁路上,李君才知道,是芍药姑娘的弟弟随她南下时,不幸被乱兵所杀,伤心所致。
只见芍药姑娘收了帔帛,玉手扶住明艳的愁云髻,挤出一丝笑容:“烦请李司马亲自来迎,芍药受之有愧。”
说罢,被李君扶下车的一瞬间轻语道:“李司马就不怕你家娘子吃醋?”
“家里今天备足了!”
芍药闻言,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得一众青年险些丢了魂魄,果然是美人一笑可倾城啊。
人群不自觉间已经为俊男靓女腾出一条道来,芍药被他扶着看见门口那面有意思的招牌,从袖里摸出一匣物饰:“芍药匆匆前来,无甚准备,还请李司马笑纳。”
“姐姐哪里话?姐姐今天能来就是最大的意思。”李君说完,就拉着她朝何家大厅喊道:“云初娘子快来看漂亮姐姐!”
这一句熟悉的话语,险些把拥挤的青年惊出三魂七魄,却见何云初暂别几个老族长,收起衣袖,迈着小碎步,一路慢走过来:“芍药妹妹让姐姐我好等吶!”
瞧瞧我家娘子的这份胸襟就足以称得上是今日最美娇花!今日你就是钦定的女主角,一会就看你的演技了。
何云初从李君手中接过芍药,将她拉进大厅介绍给众位族长后,芍药也施礼道:“芍药初到宝地,有叨扰之处,还望各位族长海涵!”
张睦老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何天仙之姿,竟把自家儿子魂魄都勾了去,以致每日趴在案上在书本内画着翩翩起舞的美人,朝思暮想,可在看到芍药的那一刻,张睦老爹似乎也勾起了年少时的某种回忆……
“陈兄似乎有点害羞啊?”李君看着已经成长的蝮蛇,竟然面带羞红,迟迟不敢上前,随即将他拉近芍药姑娘:“这位便是玉轩坊的少主陈可礼,当日正是陈兄在姐姐的香阁外等候良久,今日姐姐就与他坐在一起吧!”
陈可礼闻言,小心脏如闹钟一般嘀嗒个不停:你小子最好别在这个时候算计我,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芍药姑娘在长安也收过不少富家子弟从玉轩坊送来的玉器,自是对陈氏一族有过了解,她忙回道:“芍药前些时日身体抱恙,让陈家阿郎在香阁外苦苦等候,实在抱歉。”
说罢,对三兄弟巧施一礼,三人魂魄顿时魂飞天外,却见芍药又道:“那长安的玉轩坊被黄巢乱兵摧残,不知这光州玉轩坊现下可好?”
一项稳住的陈湛明忙道:“前些时日徐老整顿商贾,我玉轩坊还算平安,不知芍药姑娘何时能前往指点一二?”
“指点谈不上,倒是芍药想寻几件美物,将我这憔悴面容遮挡几分,不如今日李司马的宴会结束后,芍药便与你前去看看。”
“家中还有许多精美藏品,不如去家中看吧!”陈可礼急切道。
几人一席对话,看得陈族长连连叹息:败家子、败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