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血色梅花
很快夏竹就回来了,帮她把布裁剪到合适的大小,上绣绷,穿线。
至于绣花,她也是宁肯舞剑,也不肯捻起绣花针的主,赶紧让她去请教海棠简单的绣花走线技巧,回来之后就是两个人各拿着一个线绷独自奋战着。
这些简单的字样或线条最适合新手了,只需要走着密密的平针,不漏地,不重叠,每一针的宽度一致就可以了,虽然说没有什么技术要求,可是就很考究耐心。
夏竹绣的是平安香囊,她才绣了平字的两笔就再也忍不住跑出去说要透透气。
月如霜就比较悲催了,时间这么匆忙,逼得自己没有半刻的休息时间。
夏竹去厨房端来了一笼小肉包,月如霜手上不肯停歇又怕弄脏绣面,让夏竹小心翼翼地喂着她吃完了两个包。
而夏竹吃完包就要捻针,被她嘲笑一顿才肯洁手。
两人忙碌了一个下午,直到掌灯时份才稍作休息,互相取笑着谁被针扎到手的次数最多。
月如霜跟夏竹晚饭后就提出出去游船散心,春桃不肯,最后讨价还价把鸿飞带上才勉强同意。提前偷偷把刺绣物件带过去小船上面藏起来。
鸿飞看到她们两个一上船就埋头刺绣,笑了一声就独自坐在船头钓着鱼。
夏竹看着鸿飞笑道:“自从小姐你打开了吃鱼的第一百种花样吃法后,我们院子里的人都迷恋上钓鱼了,每个人闲来无事就是抓着一支钓杆或是撒网捕鱼。个个都变得像老公公一般无趣了。”
鸿飞憨厚地挠着后脑勺,呵呵地笑着,月如霜笑道:“鸿飞今晚的事你答应我们保守秘密,一会儿就给你做好吃的鱼粥做夜宵哦!”
递给鸿飞一顶渔翁帽就把船舱的围帐放下,她们两个点了两盏渔灯,整个船舱都被照得很明亮,面对面低声说着话。
突然想起昨晚在这船上发生的荒唐事,月如霜心神不宁地连被针扎着。
夏竹手肘碰了一下我的手问道:“你是在想谁了?”
心事无人了解,终究还是心情苦闷的她,叹了一口气跟夏竹倾述道:“我要是说瑾钰的话,你会怎么想我?”
夏竹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惊问道:“你们昨晚发生什么事?”
月如霜连忙捂住她的大嘴巴,拜托道:“你小点声,我昨晚是被他突然告知,他说是我早有婚约的未婚夫。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表妹,我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但愿他只是认错人了。”
夏竹啧啧嘴巴说道:“这个剧情狗血,你竟在未婚夫面前私自与别人私定终身,还收了另一个情敌的定情信物。怕是气得脑袋冒烟了。这样看来他够阴沉腹黑的,竟看了这么久的热闹。”
月如霜本来就脑壳痛,听夏竹这般说更是烦恼不堪说道:“我现在只想好好地爱着杨大哥,莫要再扰乱我的心神了。”
夏竹看着月如霜似有自欺欺人的样子,问道:“你确定你最喜欢的人是杨青山吗?你就没有喜欢过慕容逸或瑾钰吗?”
简单的几句话,在她心里掀起了波澜,手上的针不由地又扎到手了,看着指尖冒出的血珠,默默不语。
夏竹看着她扎到手指,心下也明白答案了,也是无奈地说道:“也对,珍惜眼前人吧,杨公子是个良人。”
说完就走出船舱让鸿飞宰鱼准备开始煮粥,给她留了个私人空间冷静一下。
月如霜拿过帕子拭擦着血迹,这时才发现帕子上早就开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色梅花,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振作点,就继续专心致志地赶工了。
待夏竹她们煮好鱼粥,月如霜也终于把刺绣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找香料填充,缝合还有打络子。
吃过鱼粥后她们就回到了月府,夜已深,趁着大家早已就寝。
月如霜换上伪装就溜出院子,散步在花园里。
现在的月府危机已解除,月府的大少爷月皓轩已离开月府永远不得再踏入月府半步。
而月如霜也被严密保护在月府,如圈养在笼中的鸟儿那般活着。
好在慕容逸给她做了人皮面具,让她生活不至于这般无趣。
月如霜如夜精灵一般灵敏地穿梭在无比熟悉的花园里,采摘了些竹叶子。
环视一下花园,现已过春节,现在的桃花早已开尽,荷花又尚未开放,剩下的就是不适合做香囊的长寿花和迎春花。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月皓轩的院子,想来他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这次倒是“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本来就荒芜的院子,人员直接在院子里走动搬走了很多东西,笔直地朝着天空疯狂生长的草都被踩得东倒西歪的,显得院子变得更加杂乱无比,显得更加凄凉肃穆。
杀母之仇,她与他之间注定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现在各自生活,互不干扰也是好事。
这样想着的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残砖断瓦走了进去。
果然在书房门前走廊对外的那个石泉里面发现了四季盛开的荷花,捡来树枝无法钩它过来,脱下鞋袜卷起裤子就淌水过去采摘了一朵荷花。
正在她乐滋滋地往岸边走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吓得她一个站立不稳,就噗通一声跌坐在小水塘中。
来者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男子,月如霜吓得以为是那天下午闯进她院子里的月皓轩。
可是他却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面打量着她。
月如霜定睛一看,看出来他不是月皓轩,而且一想到他的人全部撤离了月府了,那么眼前不像是奴仆的男子又是谁呢?
好在这水是温泉水,不冷,月如霜一脸戒备地泡在水里紧盯着他,看他一直不说话,在池底摸出一颗石头扔向他。
谁料他身手敏捷地接住了石头,反手把它扔回她身边,激起水花溅了她一脸。
月如霜忍不住了怒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闯进月府?”
那男子明显楞了一下,幽幽地开口反问:“那你又是谁,一个姑娘家家的,半夜跑到荒院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