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个温暖的拥抱，融化了万年的孤独
下午军训算是轻松，站站军姿，走走正步，对于蕾，也算是好的了，每个动作都牵扯着疼痛的神经，八婆也是几次过来慰问，霄云倒是只来一次就走了。
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木子和婷婷扶着蕾回了宿舍，只是在她们没有回头的不远处，有个八婆的身影一直送她们走回寝室。
“蕾蕾啊，你快躺着”佳佳给倒了水，心疼的不得了，在这个陌生城市的每一丝温暖都是可贵的，寝室人的照顾，也是让这个丝丝疼痛的夜晚不那么难熬。
夜晚的风，吹走了白天的烦闷，这个静静的夜，在这个寝室的外面，有一个人的身影站了很久，望了楼上的窗口，很久很久，这个人就是王宏博，男生肯定是不能入内的，可他就是想来看看，看看那个受了伤，一下午都没啃声的小不点，哪怕就是站在远远的窗外，可是却没人知道。
膝盖有伤的人才知道最痛苦的莫过于上厕所，那个酸爽，呲牙勒嘴的蹲下起来，咧开长合的过程真是重复着。可是和谁说呢，忍耐吧。
又是新的一天，每一天重复着训练又加着新的花样。今天是匍匐前进，过障碍，这个军训真是正规，啥都有，听到这个内容，蕾的脸都绿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又开始了虐狗的时刻。前两个小时依旧是站军姿走正步，中场休息，蕾的膝盖回弯不是很方便，找个高处的地方作着，怪异的姿势，也无所谓了，舒服就好，老天也是真的给力，天天暴晒得热，就跟你开玩笑是的，耗着我们的体积。
那个白衣儒雅书生每天这个时候来送水，都成送水工了，这个水多少人期待啊。接过水的心都跳出颜色了吧，就这样的人偏偏有着人畜无害的微笑，让学弟都嫉妒不来，看着霄云又一个一个送着水，蕾坐的很远，孤零零的坐在暴晒的看台边上，侧身对着太阳，用手躺着阳光，不是多想鹤立鸡群，真是这腿蹲不下去。
感觉头顶一片阴影挡住了太阳，顿时凉爽了些。
“喝水”一个白皙的手，又出现在眼前。
抬起头看着这白皙的脸，真是每次见都像一股清泉。
“不用了，谢谢”蕾不失礼貌的回答。
“这么热的天大家都很渴，你怎么不喝水呢”霄云很是不解，别人有水都很高兴，她怎么就不喝呢。
“真不用，谢谢”蕾咧开嘴一笑
”嘴都裂口子了，还不喝水，你傻啊”八婆不知道什么时候串出来没好气的说。“还有，不想笑，就别笑，真难看”八婆一个大白眼给蕾，满是不屑。这也许是第一个说她不想笑就别笑得人，虽口不遮拦却是洒脱的。“说你是不是傻呢，你还看我。”也许是思绪飘的远了，一时没回过神来，这才收回思绪回怼“八婆，狗嘴吐不出象牙象牙”。
“唉，你还敢骂我，霄云你说她是不是傻”一个玉树临风，一个没个正行，这样的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面前，缺不失和谐。
“没什么，不想经常上厕所而已”三个人都没了声响，好似有些尴尬。“咳咳，对不起啊小不点”八婆收起笑脸歉意的望着蕾。
“呵呵，别多心，和你没啥关系，自身体质问题，腿没坏之前也不敢多喝，快收起你那恶心巴拉的表情”蕾嫌弃的看着八婆。也许是早产的关系，又或者那些年的离家生活，蕾的体质偏冷，大热的天也是冰凉的手，及时满身是汗也是带着丝丝凉意，所以喝水更是比别人更多的频次的上卫生间。所以军训不敢喝，本身离卫生间远不说，你站着站着总不能请假去吧，这个黑面孔教练可没那么好说话，所以蕾忍耐着，嘴巴干的爆了皮也没办法。“你才！你…，你…不识好歹”你了半天也是没说出个啥。想说你才恶心巴拉的，一个女孩子又不好说，只能哼气着，用眼神反击。
这边的闲聊，不远处的地方却是恨意难平的，小萍看着蕾的方向，恶狠的眼光眼底一闪而过，微笑的向这三人走来，霄云一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蕾的嘴，有些想伸手抚平的冲动，那一双倔强的眼，总想去靠近，却不知怎么走近，静静的正好站在挡住太阳的位置。“霄云哥哥”甜甜腻腻的声音响起，每次小萍叫霄云，总觉得声音里都有着无边的诱惑，让人鸡皮疙嗒都起来了。“你们干什么呢”离霄云最近的距离站定，顺手拿过霄云手里的水，“没人喝，我可喝了”说着打开瓶盖就喝了一口，一气呵成的动作，真是美啊，360度无死角的美女，真是迷了谁的眼。霄云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掌，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八婆低声的嘟囔。“你说什么”小萍反问“我说你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那是就给小不点的水，听见没啊”八婆自然声音高了几调瞪着小萍。
美人那受过这种质疑，到哪里都是公主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八婆这里就不好使了。“这是霄云哥哥的水，我哪知道是她的”委屈巴巴的看着霄云，这小眼神，真是我见犹怜。“还哥哥呢，真是…咦，要吐了，切”八婆真是毒舌。
“霄云哥哥”小萍委屈的拉着霄云的衣角，委屈的眼泪续满眼眶。这样的争吵自然也是有好信的围了过来。
看着火气上涨的气氛“我不渴，不喝，没事，没事，本来也是霄云的，别吵了”蕾干巴巴的劝着。
“就是就是，你就是欺负人”小萍委屈的指责，这可心疼坏了看热闹的男生“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为难一个小姑娘”有人出声指责。
“就是，快别委屈了”有指责的，有安慰的，女生也是为小萍不平，“一瓶水吗，至于吗？”人都是奇怪的动物，他们永远都会同情弱者，更何况还是一个美女。
“我就说怎么了，不服啊”八婆永远都不会怕一群人的围观，自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别看他平时八卦的要命，还没个正形，可是却是个狠角色，虽然是蓝带标配，队里的人都知道，他狠起来，真是黑带也要怕三分，在学校也是丰功伟绩，一个人打跑一群小混混的牛人“不服，怎么了”小萍一个女孩子自然是不怕的，这么多人不说，他在混球也不会欺负一个女孩子，就这样无法控制场面，不知道是谁推了谁一下，也不知道是谁没站稳。“哎呦”一声，打破了这场闹剧，一个女孩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倒在了蕾的身上，好巧不巧，撞着她的膝盖，实打实的压迫。又是一群手忙脚乱把受惊的人扶起来。“没事吧”霄云问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一个憨憨的小女生，也是吓够呛的赔礼，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谁挤了她一下，又好像推了她一下，她就倒了。
本来吵架的也不吵了，“小不点没事吧”八婆担心的问。
一群人的视线都看着脸色发白的蕾，“没事，没事…”
“集合”教官的声音每次都能结束一切闹剧，围着的人也赶紧散开了，各自归队，受惊的女孩也是歉意的一步三回头的赶紧跑了。
蕾也忍着牙站起来往队伍走去，“小不点…”八婆的声音很担心的在身后叫到。蕾没回头，直接走到队伍里，“霄云你和他们教官说说，小不点受伤了，给他请假吧”八婆看着蕾走远的身影。
“她们缺勤一次，要扣分的，总共也没多少学分，这样几次就直接可以回家了”霄云也看着蕾的背影悠悠的说到。
上午中场休息后，霄云和王宏博没有像每次一样离开，而是找了一处凉快的看台坐在那，都心照不宣的没有离开，也没问彼此原因，都知道，他们有点担心，担心他们眼中和心中的那个她。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一留，留住的还有自己的心。
“下面匍匐前进，每人来回十趟，完成下课解散。”教官宣布着命令。“下面我做示范，大家看仔细”说着就规范的做了示范，真是军人的训练和速度，只看一眨眼功夫就爬过去了，飞沙尘土中不失军人的风采。“下面排着队开始”。看着容易，到了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说爬行不容易，这灰土沙石的脏兮兮就让人无法忍耐，都是宝贝一个，那受过这个罪。都耷拉着脸，也得爬啊，男生还好一些，女生更是进行的缓慢，就这样进行着苦哈哈的运动，到了蕾，也得过啊，没谁会同情弱者，多数都会看笑话，深知这一点，蕾一点也没拖泥带水的就爬了过去，教官这时对这个女学生心里有几分赞许，但也改变不了结果，过了几遍，多多少少男生女生都有些吃力，蕾自然更是难熬，腿上和膝盖都火辣辣的，只是泯着嘴不说，到她，她就做，坐在看台上的二人也是走了过来，酷暑的热，或多或少的血迹从腿上流下，疼得人在坚持，最后两遍，咬咬牙就过去了，蕾给自己打气，蕾前面是小萍，不知道是真的她没了力气，还是故意停在了中间不在前进，“教官我爬不动了”小萍虚弱的道“爬不动也得爬，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下课”教官不为所动。厉声到“快点”。
小萍的慢吞吞让身后趴着的蕾很是难受，退也不是，前进又是不能，也不能起身，腿上的伤口因为多圈的摩擦也是疼痛的脸色发白，汗水滴下来。“你倒是快出来啊”王红博着急的催到。小萍好容易出来，蕾却是动一下都艰难的很，这两条腿好像千针扎，最终还是爬出来了。
“小不点”王红博也不顾那些，赶紧拉起蕾。只见蕾腿外的裤子下面已经一片红。“王蕾去医务室”教官发话。周围的同学看到也是口吸一丝凉气，这样还忍，厉害。
现在哪里的蕾，不敢动了，扶着王宏博没动。
“啊”，不知道谁的尖叫，只见蕾已经到了霄云的怀里。
就连王红博也是张着嘴看着这一切。傻在霄云怀里的蕾，觉得好像做梦一样，连腿都不疼了，他们近在咫尺，她就在他怀中，听见彼此的心跳，她问道淡淡的春风的味道，他的长睫毛白皙的脸颊就在咫尺，你相信爱情吗？有时就在一瞬间，感觉爱情就在那里了。
王红博看着远走的两人，没有出声跟了上去，没有言语，也许晚了就是晚了，从一个拥抱开始就晚了，不明所以的眼睛里，轻轻低下了眼帘，隐藏着他的情绪。
身后炸了锅的同学
“你看到了吗？霄云竟然抱着一个女生”
“太不可思议了，清冷男生竟然近女色了”
“我的天，我也想生病，腿坏”
“啊，…”“那女生好幸运啊”
“你们想在爬几圈吗”教官声音再次响起。
马上寂静，拼着最后的体力，结束这场训练，只是还有不甘眼神看着远走的三人，那就是小萍。
路算不上长，走的却是三人不同的心情。
蕾就这样傻傻的看着，望着，忘了思考，忘了言语，到了医务室，霄云并没有把蕾放下，看着怀中傻傻的人，却是宠溺的笑了“还看呢，到地方了”
“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王红博酸溜溜的调侃。
缓过神来的人儿，赶紧真的去擦擦嘴脸，什么也没有。
“八婆…”蕾知道自己被刷，咬牙切齿的说。
“怎样，自己都什么样了，还范花痴”王红博红着眼回怼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就是气不过，他才是嫉妒抱着她的人怎么不是他自己。
霄云轻轻放下蕾，蕾也是疼得直咧嘴，没了回嘴的精神。再次往起蕾裤脚的霄云，也是看着这两条腿，愣住了，昨天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顺着小腿流下来。“有点疼”王红博给霄云打着下手，也是紧张的很，也是心疼的，纱布和皮连在一起，要想揭下来，自然把昨天结痂的部分也得扯下来。可是从头到尾愣是一声没吭，紧紧抓王赵宏博的手却出卖了她，她手指泛白，赵宏博本来放在凳子上的胳膊，被蕾以为是凳子紧紧抓着，汗水从脸颊落下，终于完事了，霄云也麻利的给她处理着伤口，因为撞击和过度的爬行，让本来严重的伤口扩大了好几倍，两个没有皮的膝盖，透着除了血迹还有油光，用纱布包上，明天换药也会更痛，微微的霄云的手颤了一下，心里也被这个突然闯入的姑娘划开了一道口子。
终于结束了这一切，蕾也松了手，“你在不完事，我胳膊都要被某人掐折了”
看着自己的杰作，只见那个胳膊，青紫的手印，蕾也是歉意的想说什么，可还是疼得没吭声，看着他的青紫就知道她的痛，八婆嘴巴上埋怨，心里也是有一丝甜的。看着蕾咬着嘴脸不出声，也知道是上了药的疼痛，一直在隐忍。
“可以不用那么坚强，痛就哭一下也好”霄云悠悠的说。
“就是，一个姑娘家，谁还会笑话你啊”王红博也是埋怨。
“哭给谁看，没有用不是吗？”
“忍忍就好了”
蕾抬着头看了下他们低下了头，缓解着，接受着自己的疼痛，两个人看着没有说话，她在静静的舔舐着伤口，就像周围有着一个屏障，里面是她自己，外面才是他们，他们安抚不了，她也不需要安慰，这样的她真的好想让人拥着入怀，轻轻的安抚，轻轻的抚摸她的背，霄云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不知道为什么心就那样支配着身体，轻轻把这个瘦小的女孩拥入怀中，让她的头搭在自己的肩头，长长的手臂圈着她，用手轻轻安抚她的后背，像在给一直小猫顺着毛，轻轻的，轻轻的，“有我在，有我在”轻轻的一遍一遍呢哪，这世上最好听的情话好像也莫过于此，这世界终于有那么一个人，轻拥着他她，安抚她的伤痛，告诉她有我在，泪水就那么无声息的从这个多年未哭的眼眶里跑了出来，静静流下，滴在霄云的肩膀上，也落在了他的心间，世界就静止在这个画面很久，久的王红博已经收拾好了所有心情，晚了一步，就注定晚了一生，就注定只能站在身后，像现在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眼前霄云拥着的人儿，这应该是他做的不是吗？可就是胆怯了一步，迟疑了一下，就失去了，没有战就败了。眼里忽明忽暗，他本可以打破这一切，可他却不能，他知道，她需要这样一个拥抱，一个安抚，一个可以让她卸下防备，不在隐忍的理由，也是一丝温暖，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却可以感受到，她刚刚身上散发的孤独，好似万年，就在等待等待着像这样的拥抱把她救赎。所以他不能打破，也许他是晚了一步，可是他也想温暖她，陪伴她，她也是他的救赎。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泪不在流，她的黑暗圈慢慢散开，不知是重新包裹了，还是这一丝光，把她的心也照亮了，就见她自己也不知道。“谢谢”蕾又咧开嘴微笑看像他们。她真的有一双特别的眼睛，危险的寂寞，看像一只猫，就那样看着你，看到了你的心里，看透了你的灵魂。
“好家伙，你可是得了便宜了，这么炙手可热的大帅哥的拥抱都得到了，还有一个大帅哥在等待，够不够啊，不够我这个拥抱也向你打开”王红博的调侃和没有正形，总是打破着某种尴尬，让人舒适也有点温暖说着还真的向蕾张着收靠近。
“八婆，看我废了你的嘴”说着上手捏着王红博的脸，真的好像要撕一样。“你来真的，好伤心”委屈的宏博一脸受伤的表情，一阵笑声传出医务室，霄云静静的看着两个人，也看着星空眛子的王红博，似乎明白什么，又收起情绪，微笑着。
“走吧，我扶你去吃饭，这个时候食堂都估计被这群饿狼吃光了”王红博扶起蕾，继续调侃“你这样慢吞吞，难道在等某人的公主抱”放肆的笑声结束在霄云的话语中“也可以”，噎的王宏博一愣，蕾也是傻掉了，“这个老兄认真了”王红博心里想，蕾却是真的傻了，这是啥情况，“她还是在校园里多活几年吧”王红博打破尴尬。“对对，我能走，能走”说着使劲掐着八婆的胳膊往外走去，“唉，小不点，你公报私仇啊，想把我肉掐掉啊”“是啊，这是你应该受的，八婆，赶紧扶好了”“得嘞，你走稳了”“这还挺像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嘴仗出了医务室，身后霄云嘴脸笑得更大了，平日里的微笑淡淡的，和煦有些许距离，现在的微笑达入眼底，从心里发出，只因蕾耳后红到耳根子的颜色，只是前面两个人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