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血腥的平衡
“为了海神的荣光，我愿意做任何事。”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有宗教信仰的人一般是这么说的。
我现在，至少表面上是海神虔诚的信徒。
“只是，想要送公主殿下回去，我还需要您的帮助。首先，这里离海洋的距离不算近。公主殿下又处于昏迷状态。想要安全舒适地送公主殿下回去，少不得要雇佣人类帮忙。
这就需要用上人类的货币。虽然金钱在海底是无用之物，但是对于人类来说，他们愿意为了金钱做任何事。我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并没有带那些无用之物。”
想过奢侈的生活并不容易。昨天晚上，我计算着能用一年多的钱，今天就花的差不多了。没办法，光光是身上的这件衣服就花了我好几十枚银币。
这还不是最好的衣服，只是贵族富豪们的日常穿着。那些争奇斗富的衣服，我都不敢看价格。
嗯，就是有钱，我也不想花在珂丝·帕拉雅身上。这应该算是公务吧？没有道理用自己的钱。
“其次，我饮用了您调制的魔法药水变成人形。想要回到大海的怀抱中去，我肯定不能以这副模样回去。这还需要您帮忙。”
为了变成人形，我可是受了老大的罪了。希望变回鱼身时，我可以少受点罪。
“当然，我亲爱的孩子，你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本来，我是想安排一位精通世道人心的商人与你同行的。但是因为教廷的防备，为了不暴露我们在大陆仅有的力量，我不得不放弃这一打算。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个人送公主殿下回去了。
外面的那些骑士你也看到了。说是保护我，其实是为了监视我。人类总是会对自己无法掌控的力量感到恐惧。为了防止我对那些昏迷的贵族富商施魔法，教廷方面根本不让我参与其中。
人类自己狡猾无比就以为别的种族也是这样。真是可笑。”
女巫一边抱怨着盟友一边给了我一个鼓鼓的袋子，又递了一小叠纸给我，随后还给了我一个漂亮的贝壳。
“那您是否知道，庄园里的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我一边接过东西一边问女巫。
“贵族们大部分已经运到山脚的镇子里了。这里一会儿会发生一场地震。这就是教廷让我过来的原因。”女巫看起来对自己的盟友颇为不满。
“那，那些仆人呢？也运到山脚的镇子里了吗？”我一点都不关心那些贵族富商。相比之下，我显然更加关心那些一直给予我帮助的仆人们。
“那些仆人吗？克劳德主教的意思是运出一部分，牺牲一部分。一场足以震塌整个庄园的地震，却没有一个人死亡，这未免太奇怪了不是吗？”女巫毫不在意地说。
我打开接过来的袋子一看，差点被金光闪瞎了双眼。在知道了金钱的价值后，我对金币更加热切了。如果说之前我只是为自己能够赚钱而高兴的话，那我现在则是为了让脑子里的欲望能变成现实而激动。
我深吸一口气，拉紧了口袋。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记得庄园里还有不少木偶般的血仆不是吗？为什么不可以用血仆代替那些活生生的仆人们呢？”
“我亲爱的孩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人类之间的事情，我们不便插手。就算是那些贵族富商，教廷方面也没有打算全部救出来。
马利欧·巴塔利逃走之前杀害了三位基督教最虔诚的教徒。为了不让新教在即将召开的议会中取得合法权。克劳德主教决定让支持新教的六位贵族富商永远地沉睡在庄园里。”
我好奇地拿起打开那些纸一开，居然是欧洲通用的支票。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
我的老天爷呀！支票上的零晃的我眼晕，我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激动到手都在抖。
个十百千万，一张支票是一万法郎。我抖着手数了数，手里头总共有二十张支票。那就是，就是二十万法郎！！！
跟这些支票比起来，那袋金币就是个零头。我的天呐！我快不行了，完全不能想。
“我亲爱的孩子，你怎么了？”女巫扶着我的肩头，关切地问。
“我，我，”我咽了咽口水说：“我只是在为这种残忍的事情感到痛苦罢了。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我果然是一个没有出息的穷人。只是想象一下这些支票可以兑出来的金币就激动的不能自已。
不过，对于海洋生物来讲，这些闪闪发光的金币还不如一团海藻。上次，我在珂丝·帕拉雅失态时，她就已经疑惑了。
跟女巫比起来，珂丝·帕拉雅就是一个幼稚的小孩子。女巫还拥有可以制造地震的强大魔法。
我要是被女巫看出不对来，我觉得自己的下场会比被醒来的珂丝·帕拉雅惩罚更惨。
虽然女巫看上去特别和蔼可亲，但是我就是莫名地觉得背叛女巫会比珂丝·帕拉雅更惨。
小孩子的直觉在这种方面总是格外敏锐。我很相信自己在这方面的直觉。
“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既然你都这样问了，我向你保证，我会尽量让那些仆人少受一点伤害。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看教廷方面或者山脚下的人想不想救她们了。
但是，那六位贵族富商必须死。这一点，我也无能为力。”女巫遗憾地说。
只要那些一直帮助着我的仆人们能够活下来就好了。至于那些贵族富商们，嗯，虽然也有几位让我很有好感，但是对于这种无能为力的事情，我只能暗自希望自己有好感的那几位不在死亡名单上。
“谢谢您。”我强忍下种种情绪说。
“这没什么。我亲爱的孩子，你真是一如既往地善良。希望你永远保持着这颗善良的心。为此，我愿意做我力所能及的任何事。”女巫颇为宠溺地看着我说。
我听了之后，还是很感动的。或许，我把女巫想得太坏了。虽然大人拥有比小孩更加强大的力量，但是善恶跟年龄毫无关系。
迄今为止，女巫对我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