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躬修节俭，“文景之治”——西汉两任皇帝的勤俭接力

西汉文帝、景帝时期，以农为本，“轻徭薄赋”“约法省禁”，使生产得到恢复和发展，史称“文景之治”。而两个主角汉文帝刘恒（前202年—前157年）和汉景帝刘启（前188年—前141年），除了有不少正确的治国策略外，其“躬修节俭”是重要原因之一。

汉文帝治吏，重在戒奢倡廉。如文帝十三年（前167年），他曾下诏说：“吏坐受赇枉法，守县官财物而即盗之，已论命，复有笞罪者，皆弃市。”意思是说，官吏无论是贪赃枉法，还是收受贿赂，都要处以死刑。他还规定，官员不准利用公款大吃大喝，不准接受下级官吏的宴请。否则，即使只吃了一顿饭，也要被免职。他还禁止地方官员购买黄金、珠玉等贵重物品，违者以盗窃罪论处。有一次他的舅舅薄昭杀了人，他决心依法严惩。但碍于母亲的面子，不好直接下手，于是他派了几个大臣到薄昭家里喝酒，让大臣在酒席上劝薄昭自杀。薄昭不从，他又派大臣穿上丧服，到薄昭家去“吊孝”。薄昭见实在混不下去了，只好自杀伏法。

汉文帝要求官吏清正廉洁，他自己首先做出样子，在位23年，宫室、苑囿、狗马及各种装饰器物都没有增添，曾屡次下诏禁止郡国贡献奇珍异宝。他常穿的是粗糙的黑色绸料衣，穿了多年的龙袍上还打着补丁，帷帐不准用带有绣花的贵重丝织品。他宠幸慎夫人，但不准她穿拖到地面上的长衣，以免带起奢侈浮华的风气。为了减少开支，他还裁减侍卫人员。对地方官员贡献的奢侈物品，他也一概拒收。有一次，他想在骊山建一座供宴游用的露台，但找来工匠一算，需要一百金。他听后摇摇头说：“一百金相当于十户中等人家的财产。我住在先帝的宫殿里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什么理由花这么多钱建造凉台呢？”于是打消了建造凉台的念头。北宋初著名诗人王禹偁《读汉文纪》诗云：

西汉十二帝，孝文最称贤。百金惜人力，露台草芊眠。

文帝提倡以农为本，多次发布诏令劝农，以发展封建农业经济。公元前167年7月，文帝下诏“除田之租税”。公元前156年6月，景帝“令田半租”，即三十税一，并成为汉朝的定制。文景时还减少地方的徭役、卫卒，停止郡国岁贡，开放山泽禁苑给贫民耕种；并颁布了赈贷鳏寡孤独的法令。这些措施的施行，减轻了农民的负担。文景之时，“流民既归，户口亦息”，粮价也大大降低，“谷至石数十钱”。后世对景帝的评价是“清静恭俭”：“清”，是为政少事；“静”，是安定百姓；“恭”，是善待臣民；“俭”，是节省汰用。他本人和整个后宫都衣着朴素。

文景两代皇帝个人勤俭，贵族官僚们也不敢奢侈，国家的财政开支得到了节制和缩减，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人民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