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记第二十九 季友 季孙行父 季孙夙 季孙意如

季友 鲁桓公季子，即最小的儿子。鲁庄公之弟。

季孙行父（？—前568） 季友之孙。谥文，史称“季文子”。

季孙夙（？—前535）

季孙意如 季孙夙之孙。谥平，史称“季平子”。

鲁桓公有四个儿子：长子同继位为庄公；次子庆父，谥共，又称共仲，为仲氏，后代称仲孙氏，又改称孟孙氏；三子叔牙，谥僖，又称僖叔牙、公子牙，为叔氏，后代称叔孙氏；四子季友，谥成，又称成季、公子友，为季氏，后代称季孙氏。由于三家皆出自鲁桓公，故人称鲁三桓。

鲁国自僖公以后，季孙氏、孟孙氏和叔孙氏世为鲁卿，执掌国政，三家互相矛盾又有共同利益，势逼鲁君，对鲁国的历史和发展，有至为重要的影响。可以说，自鲁庄公中期至鲁哀公末年这二百多年的历史，主要就是三桓的兴衰史。

鲁庄公没有嫡子，夫人哀姜媵妹叔姜生启方，爱妾党氏孟任生般，妾成风生申。庄公病重时，叔牙提议以庆父嗣位，庄公不满，命季友鸩杀叔牙，立般为国君。而庆父以前就与哀姜私通，两个月后让人杀死般，另立启方为君，是为鲁闵公。闵公二年（前660），哀姜与庆父谋划杀死了闵公，拟立庆父为君。国人不满，欲杀庆父，庆父逃往莒国后，为季友所逼而自杀，哀姜回齐国后被齐桓公杀死。季友奉申继位，为僖公。僖公元年（前659），以季友为大司徒上卿，赐以汶阳之田，封于费（今山东费县西北）；叔孙戴伯受封于郈，为大司马；庆父之子公孙敖耻于其父连弑二君，改称孟孙氏，受封于郕，为大司空。同时为卿的还有鲁孝公的后代臧文仲，庄公的另一庶子东门氏公子遂。

季友以齐国为依托，在鲁国执政十六年，于僖公十六年（前644）死去，公子遂代为上卿执政。鲁文公在位十八年死，次妃敬嬴之子俀与东门遂关系密切，公子遂在齐国支持下，杀死长妃姜氏之子恶、视，立俀为君，是为宣公。姜氏离开曲阜回齐国，一路哭喊着：“天啦！公子遂杀嫡立庶，太不公道了！”市人都为她流泪，称她为哀姜。从此以后，公室始弱，三桓开始强盛。宣公八年（前601），公子遂死，其子公孙归父继为上卿。公孙归父于宣公十五年（前594）在鲁国实行“初税亩”，按实际耕作的地亩征收实物地租，适应了生产力发展的要求，增加了国家的财政收入。

其后，公孙归父想借晋人力量，除去三桓势力，尚未实行，宣公死去（前591）。季友之孙季孙行父当即宣称：“公子襄仲（公子遂的字）杀嫡立庶，使我鲁国失去大国的支持！”从而与臧文仲之子臧宣叔联合发动政变，将公孙归父驱逐至齐国，季孙行父始为上卿。为了防备齐国的入侵，季孙行父于成公元年（前590）“作丘甲”，实行兵制改革，规定每丘出一定数量的军赋，丘中各户按所耕田数分摊，不再像以前那样每户出同等数量的军赋，使农户负担合理，国家军赋增加。季孙行父在文、成、襄三君时，任执政二十四年，看到国人父兄还有许多食物粗劣、衣服破旧的，他也生活俭朴，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府无金玉，以高尚道德为国增光，声誉颇高。这时，鲁国大权旁落，国政已为三桓所左右。成公十六年（前575），在扈地的盟会上，叔孙侨如对晋国郤犨说：“鲁国有季氏、孟氏，就好像晋国有栾氏、范氏一样，政令就是由他们制定出来的。”

襄公五年（前568），季孙行父死，谥文，称季文子。此后，孟献子仲孙蔑及叔孙豹先后继为上卿。这时，季氏仍有巨大实力，控制着朝政。季孙行父之子季孙夙于襄公七年（前566），在私邑费筑城。又于襄公十一年（前562）要求叔孙豹实行“作三军”，将公室的军队改编扩大为上中下三军，三桓各得其一军。季孙夙对他原私家军缴纳军赋的免除税收，不参加的加倍征税。孟庄子以其私家军的一半编入军户，另一半少壮者仍为其私臣。叔孙豹要求私家军的成员仍为其私臣。比较而言，季氏的改革最为彻底，因而其实力增长更快。到昭公五年（前537），作为上卿的季孙夙正式“舍中军”，四分公室，季氏独有其二，孟孙、叔孙各有其一，全国的土地人民全归三家，而由三家进贡以供养鲁君，公室更加卑弱。

昭公七年（前535）十一月，季孙夙死，谥武，称季武子，由叔孙昭子继为鲁国执政。昭公二十三年（前519），叔孙昭子让政于季孙夙的孙子季孙意如。昭公二十五年（前517）九月，叔孙昭子出巡阚邑，鲁昭公利用这一机会，联合不满季氏的郈氏和臧氏向季氏发动袭击，将季孙意如包围于台观之上，一定要杀死他。子家驹劝昭公说：“还是免去他的死罪吧！政事多年以来都从他家出来，许多贫困民众靠他养活，拥护他的人很多。天黑以后，情况就很难说了。千万不要引起百姓的叛变之心，否则，后悔也没有用了！”叔孙氏的家司马鬷戾和孟孙氏都认为，没有季孙氏就没有叔孙氏和孟孙氏，因此出兵援救，杀了郈昭伯，打败昭公的亲兵。昭公兵败逃到齐国，流落国外，七年以后，在乾侯（今河北成安东南）死去。昭公之弟宋被立为鲁君，是为定公。当时，赵简子曾经与史墨有一段问答。赵简子问：“季氏要灭亡了吧？”史墨答道：“不会亡。季友有大功于鲁，以后的季文子、武子不断地发展其事业。鲁国已经有四代君主的国政在季氏手中了。民众不知其君，鲁君又怎么能够得国家大权！”

三桓多年掌握鲁国大权以后，内部势力发展，又出现“陪臣执国命”的现象。三桓家政也设官管理，这些家政官员称做陪臣。季孙意如对其私邑费邑之宰南蒯不太尊重，南蒯竟于昭公十二年（前530）据费邑反叛。季孙意如以武力攻打不行，又收买民心，花了两年时间，才迫使南蒯逃齐，收回费邑。定公五年（前505），季孙意如死，谥平子，其家臣阳虎将季孙意如之子季孙斯囚禁，迫使其签署盟书，由阳虎执鲁政达三年之久。定公八年（前502），阳虎想杀死三桓，自己代替孟氏，以季寤代替季氏，以叔孙辄代替叔孙氏。在预定动手杀死季孙斯时，季孙斯逃入孟氏家。阳虎劫持定公和叔孙州仇，进攻孟懿子宅。被打败后，逃到讙地和阳关叛乱。次年，三桓攻打阳关，阳虎兵败逃到齐国，最后逃到晋国，投奔赵简子。以后，又出现过叔孙家臣侯犯作乱和季氏家臣子泄、叔孙辄叛乱的事件，使鲁国政局动荡不安。定公十二年（前498），孔子弟子仲由任季氏宰，在任司寇的孔子的支持下，发动“堕三都”，拆毁季孙、叔孙费、郈二邑的城墙，以维持三桓的势力，防止家臣利用私邑反叛。

鲁哀公十二年（前483），执政的季孙肥在鲁国“用田赋”，据说就是进一步承认土地私有而征收赋税，用封建方式剥削民众，完成了鲁国的封建改革。二十七年（前468），哀公想借越国的兵力除去三桓，三桓出兵进攻，哀公兵败出逃，先后到过卫国、邹国和越国，最后死于有山氏，落得与昭公一样的下场。到哀公之子悼公时，公室最终败于三桓，史称“三桓胜，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