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饱饮倭奴血
大白天，天空阴沉沉犹如黄昏。
地上泥泞一片，着屎黄色军装的鬼子唱着歌，士气高昂一路追击。
天亮到现在，大半天时间前进了近三十公里，早累得跟狗一样。
根本不用担心有埋伏，情报部早已弄清抵抗军兵力布防情况。
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伤亡，逃跑的抵抗军个个人高马大，跑得比兔子还快，论速度，平均身高不足一米六的鬼子只能感叹…
一追一逃，双方距离低于三百米时，会出现伤亡，所以，双方默契地将距离保持在五百米左右。
第一梯队一个班十五个鬼子尖兵，三个鬼子呈锋矢队形在前边开路，打头上等兵步枪剌刀下，挑着一面湿漉漉膏药旗。
鬼子单兵素养高，纪律执行到位，即使腿比中国人短一截，仍然撵着中国人跑。
论武器装备，东北军根本不比鬼子差！
早上几年，更是远超小鬼子！
至少，李远排里那支ZH29半自动步枪，远超鬼子的栓动步枪…
看着东面开始出现的膏药旗，阵地上一阵哗然。
鬼子先头部队越过东边坳口…
战场观察员吆喝：“敌一个中队，二百余人…”
“轻机枪九挺…”
“重机枪一挺…”
“迫击炮三门…”
“掷弹筒不详…”
“无战车…”
水田，笔直公路，树林。
地形再简单不过。
中国人已逃得不见了踪影…
鬼子继续追。
没有目标，开枪都免了。
距离西边小树林四百米左右。
鬼子尖兵终于发现异常：前面树林中有堆土！
似乎有点像战壕…
一直追在逃跑的国军身后，他不可能这么快挖好战壕？
即使真是战壕也无所谓！
“注意警戒，继续前进！”收到报告的中尉满不在乎下令。
又一个小队，五十余鬼子跟着压上，缩小与尖兵之间距离…
长长一溜。
公路两边全是水田，无法展开队形。
从两边的树林包抄倒也行，但前边国军早逃得不见踪影，根本没那个必要。
抵抗军有埋伏？
帝国军人面前…一切都是齑粉！
也许一个冲锋，中国人就会逃跑。
何况，大兵团作战，平地战壕有屁用？
身后有皇军大队，谁挡谁死！
距离树树林三百米。
逃跑的中国军人早已弹药不足，对于突然出现的战壕…也许应该叫沟，对皇军来说…有用么？
即使看不起那些溃兵，中尉也并没托大，转头鸟语命令：“炮击。”
身后随军情报员摇头：“这里应该没有中方军队驻防！”
中尉没有理会，仍然挥手。
“嗵…”
炮兵赶紧就地组装迫击炮，很快，一发炮弹塞进炮口。
轰…
一发试射。
突突突…歪把子机枪跟着进行火力侦察。
战壕里没一点反应！
似乎没人!
也许，那根本就不是战壕！
尖兵端枪乱瞄一通，没发现有人，高一脚低一脚继续前进。
“没人？玩空城计？”中尉嘀咕着，示意仅试射一发炮弹的迫击炮组，收炮筒坐板继续上路。
尖兵艰难行走在泥泞中，很快，到达公路上缺口位置，联系到不久前爆炸声，鬼子尖兵判断，应该是溃逃的军人试图以此阻挡战车前进。
有工兵在，阻挡绝对不可能，顶多延缓一下帝国军队前进的脚步而已。
前方还有一个爆炸坑。
传令兵从后面追上中尉：“报告，师团指挥部命令：据航空侦察情报，国军全线败退，令你部全速前进…”
中尉点头，大手一挥，示意暂时停下的大队继续压上。
距离前方树林六十余米，仍然没有动静，尖兵小队终于放心。
五十米！
得防着对面树林中有人打冷枪，少尉一声令下：“压制...”
突突突...
歪把子机枪开火，对敌方可能存在的阵地进行火力压制。
“打！”
树林中，声音传开。
射击命令下达，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藏在沟里紧张的人影立即冒头。
砰...砰...砰…
哒哒哒…
机枪，步枪子弹倾泻向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侵略者。
弹雨瞬间密集。
五发子弹打光，李远收回步枪，架在战壕凹口处，麻利的往弹仓压子满。
快速拉动枪栓，再次探出枪口。
凭感觉，至少击中五个鬼子！
作为主力部队，面对五十来米距离敌人，弹无虚发。
凭感觉，近千发子弹，至少打死打伤三十多鬼子，收获不算小。
敌我呈倒T字形，前边的鬼子倒了一大片，受弹最密集的地方，一个鬼子至少中了十枪！
要论谁打死哪一个鬼子，无法统计！
鬼子中反应快的，在枪响时即趴在烂泥里，正用同伴尸体作掩护，开始还击。
机枪手根本没给鬼子机会，来回拉了两次，地上鬼子尖兵还击枪声消失！
第二梯队的鬼子仍然打得火热。
李远扯过一支步枪，标尺拉倒200米位，枪声响起，火力开始延伸至200米左右的日军掷弹兵跟机枪兵，不然马上得挨炸挨机枪子弹扫射。
近百杆枪全往正在发射的掷弹兵身上招呼，虽然打中目标可能性很低，但压不住铺天盖地的弹雨，十二具掷弹筒二十四个掷弹兵，立马报销大半，包括意气风华的少尉小队长。
近半数中弹的并未马上死亡，一片惨嚎声等，要打中三百米左右的机枪手得看运气，中弹前的日军掷弹兵反应也相当快，看到战壕的枪声响起时，掷弹筒也刚好发射了一轮，十二个黑呼呼的榴弹大部分飞入战壕，国军阵地不时有人被榴弹炸死炸伤。
李远再压入五发子弹也只打中了两个机枪手，死伤不明，有点想念在东北军时的毛瑟1903步枪，有阻击镜的。
鬼子六挺机枪，十二个机枪手，三百来米远，要打中鬼子机枪手，纯属人品好，还得加上素质过硬，过硬其实也很好理解，枪打的多就行了，不管鬼子机枪手的压制，步枪弹对着鬼子机枪手一阵猛射，老兵的意思就是子弹打得多，或者当兵时间长，对于机枪，架不住百十杆步枪乱射，鬼子机枪不断变哑。
而鬼子迫击炮，正在努力开火，在八百米开外，要想打炮兵，还是算了。
李远跟一班长换了枪，李远配枪是稀少的半自动步枪，不用拉栓。
鬼子第二小队刚到机枪组后面三百米左右，正会合了被打残的机枪组，有埋伏！赶紧后撤，鬼子也不傻。
国军步兵还在自由射击，鬼子迫击炮还在嗵嗵嗵响，国军阵地不断有人被炸出战壕。
国军有炮，没有还击，国军有机枪，没动静，示敌以弱。
正面进攻损失太大，得回去重新组织，鬼子中队长再怎么愤怒，第一波进攻还是就这样被打退了回去，战场上的鬼子尸体没机会带回去。
李远的一排机枪没响，半自动步枪全调的点射，全是优等射手，不然也到不一排，打完鬼子掷弹筒后，就撤到了第二战壕里去了，没有挨炮，却还是有两个被子弹击伤，鬼子枪法也不是盖的。
日军冲锋的先头小队步兵，已经被全部被歼灭，死光了没有，不知道，至少，到现在，没有再还击的枪声，受伤的掷弹筒兵已没有多大威胁，自有枪手一个个去点名，鬼子只有迫击炮还在响起，第一轮进攻就这样草草结束，鬼子伤亡70余人，整个来说这次伤亡比一比六左右，后备团以受伤为主。
战壕里还不时传出枪声，受伤的掷弹筒兵还有活的，二连长的命令很简单，就是练练呗，打不中老子吓也吓死你。
补充团团部。
109师退回来的副团长陈兵一直呆在这里，给后备吴团长讲解之前淞沪战斗情况：
师部伤亡惨重，鬼子进攻炮火猛烈，单兵射击精度高，最重要是天上有飞机轰炸，国军互相之间协调不当，军队各自为战。
语气中对其他国军不屑一顾，对于后备团的战果倒没觉得什么特别，都是东北军，又准备充分，对自己兄弟部队战斗力还是非常清楚。
虽然大部分武器在入关前，被不抵抗命令下窝火的留给了日本人，但家底还是有的。
督战队的是中央军的，现在是两拔凑一块，前面一直在撤退没什么感觉，现在却看傻了眼，这个补充团竟然就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