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德斯蒂妮的过去

【我的……嘶嘶……过往……】

她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尾巴扭来扭去纠结的都想要打个结出来了，游动着似乎想要爬到一旁却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捏住了命运的七寸。

【你的……过往……】

阿廖沙嘴角咧开露出了他恶劣的笑容，微眯的漆黑双眼中竖曈直直的盯着她，重复道。

【嘶嘶……】

德斯蒂妮澄黄色的竖曈瞪了他一眼，不高兴的吐了吐蛇信。见他只是嘴角带着恶劣的笑容，继续眯眯眼看着自己后，她只好别扭的扭了扭身子，嘶嘶道：

【嘶嘶……我的家在布基纳法索……那些人类是这样称呼它的……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在我刚出生两个月……你们是这样计数的……的时候……将我孵化出来的母亲……就离开了……】

【森林并不安全嘶嘶……】

说到这里，她缩了缩蛇颈，澄黄色的竖曈中似乎泛起了曾经那一片丛林的模样。

【每时每刻……嘶嘶……都有死亡诞生……但我活了下来……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片丛林是专门拿来保护我们的嘶嘶……】

【中间的我总是沉浸在那辉煌璀璨的大梦中……嘶嘶……总是睡不醒……这是件好事……我现在才发现……这是件好事……嘶嘶……】

听着她毫无营养的对自己身世的描述终于出现了些起伏，阿廖沙挑了挑眉，好奇道：

【爱丽卡干了什么事】

【我……她……嘶嘶……把现实当成了她璀璨的大梦……我根本无法控制住她……嘶嘶……她的冲动突然变得很激烈……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出现在了丛林之外……那是一个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世界……嘶嘶……】

她说到最后，还意义不明的吐了吐蛇信，似乎是在回忆当初自己第一次目睹人类世界的惊叹。

【那时的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奇特的场景……嘶嘶……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平平整整的石方块被整齐的摆在一起……那些人类从石方块里面进进出出……很奇特……】

【尽管这很绮丽……嘶嘶……但我决定回到丛林……因为那样我才能活下去……那些人类居住的地方……嘶嘶……太令人不适了……】

可说着她又扭了扭身体，不知是回想起了当时刚出丛林时的别扭感，还是因为对现在这种不同于丛林的别扭感。

【但她走的太远了……就像她平时所做的那些辉煌绮丽的大梦一样……嘶嘶……四处漂泊……先是恨不得踏遍整个丛林的所有地方……再然后……我……她开始发梦外面的地方是怎样的……但我一直不想出去……嘶嘶……】

她懊恼地吐了吐蛇信。

【结果她成功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嘶嘶……她离开的太远了……以至于当我试图返回的时候……却只能看见人类的栖息地……还有那贫瘠的食物……嘶嘶……】

接着，她又好像是回想到了某些糟糕的事情，她抖了抖蛇身。

【有一天……嘶嘶……在我寻找回家的路的时候……嘶嘶……我被一个人类看见了……他和其他人类不一样……他很难闻……充满了像是狐媚子一样的味道……后来才知道……平时我看到的那是麻瓜……嘶嘶……而他是巫师……】

【他看到了我……他露出了很难看的笑容……和你的笑容不一样……尽管都很难看……嘶嘶……是因为他的灵魂难看……】

听她那么说，阿廖沙似乎回忆起了一个月前遇到她时那个在翻倒巷里面的邋遢男巫的模样，他的灵魂……的确脏透了，哪怕是任何一个愚者，也都不如他那般肮脏。难道说，无知，除了是一种原罪，亦是一种美德？他摇了摇头。

【如果我有我母亲那么大……就不会被他抓起来了……他说……他想要把我卖到黑市……但他又找不到途径……嘶嘶……】

她讽刺的嘶嘶。

【他怎么会找不到途径……嘶嘶……他只是被拒绝了……于是他带着我漂洋过海……嘶嘶……带着一船的非洲……他们是这么称呼的……的神奇动物……嘶嘶……】

【嘶嘶……我……她实现了她辉煌璀璨的大梦……走出丛林……来到外面的世界……甚至漂洋过海……嘶嘶……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未来……】

【有着毒牙的我讽刺着对我们笑着……可怜的家伙……我的懊恼全在她身上……嘶嘶……她的毒液甚至让那个我……醒过来了……】

艾丽卡晃了晃迷糊的脑袋，又睡过去了。

【她肆意的嘲笑着……她的讽刺有理……她的批评有理……但这让我和我都感觉到了懊恼……实际上我很清楚……嘶嘶……她也很清楚……她只是想早点结束这痛苦罢了……嘶嘶……】

她不安的嘶嘶两声，滑腻腻的蛇身在阿廖沙身上胡乱的游动。最后她闷闷的顺着他冰凉的身体回到了袖子里。这次阿廖沙没有再阻挡她。

【当我们攻击她的时候……嘶嘶……你出现了……我问了你三个要求……保证我的成长……杀死他……送我回丛林……你答应了……嘶嘶……这就是我的过往……一个无辜者的过去……】

她闷闷的嘶嘶声从袖子里传出来。之后她就没有再发出声音了。

阿廖沙磕上眼皮，挥挥手把银灯笼里的烛光熄灭。他冰凉的手轻抚德斯蒂妮的脑袋，说。

【睡吧……这些都会实现的……】

……

……